一股難以言表的悸動，充塞進姜河的心神。處在常靜天中，姜河恍然生出來到宇宙盡頭的感覺。

一切都將消亡，上下十方，古往今天，唯一剩下的，只有姜河。

那種孤獨、荒涼、大寂寞，讓姜河的心神差點朽滅。

「咔嚓！」

耳畔，一道並不存在的破裂聲響起。於此同時，姜河在元際天中的本體睜開雙眼，趁無人注意，悄悄擦去了嘴角溢出的一縷血跡。

盡管在最後關頭，姜河及時收回了心神，但神念仍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創傷。

天道煌煌，姜河畢竟不是真正的造物者，妄圖窺探常靜天的意志，已經是犯了天忌。

不過，姜河並非毫無所獲。在與常靜天意志短暫而驚險的接觸中，他捕獲到了一縷天道之力。

此刻，血海空間，一縷銀芒如雷蛇吐信，游走在虛空之中，散發出極度凶險的氣息。

此物，正是姜河捕捉到的天道之力。

嘗試用血眸進行分解，這一次，血眸給出的回復卻是系統無法分解。

不是姜河的權限不夠，而是這種力量，超出了血眸能夠處理的極限。

這種情況，在以往根本沒有發生過。姜河猜測，天道之力的能量等級，或許不比太初的玄黃之氣低。

任由那縷銀芒在血眸空間鑽來鑽去，在沒有足夠的把握前，姜河不會去打它的主意。

雖然血眸無法分解，不過天道之力暫時也出不去，說不定哪天放出來，還能當個大殺器用。

一天，很快過去。

宗動天中，那些魔物安靜如磐石。

僅僅一天時間，它們的氣息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細小的傷口，密密麻麻布滿在它們的身軀上。但那一雙雙眼睛，洞照如燭，堅定得可怕。

「你親手打造了一個奇跡。」

佛主目光掃過下方，臉上除了驚訝還是驚訝。

姜河搖了搖頭，「我並沒有做什么，它們本就擁有這樣的潛力，一直沒有意識到而已。而我，只是幫他們挖掘了一小部分。」

如果再給姜河一些時間，他有信心將這支臨時湊成的盟軍，打造成一支無敵的鐵軍。

可是，他沒有時間了。

整整一天過去，除了剛到宗動天時墜落的那截殘軀外，到現在無論是九州的超凡者，還是域外的神魔，都沒有出現過。

唯一的可能，前線的戰斗進入了最慘烈的階段。九州的天人乃至天王被拼盡，唯有那些頂尖強者，還在戰斗。

姜河必須盡快帶人馳援。

不過，在此之前，姜河還要做一件事。

「全體進入元際天，修整一天。」

傳下命令後，姜河心神沉浸入血眸空間，溫養受創的神念。

半個小時後，姜河心神升空，再度向常靜天探去。

「啊……」

無聲的慘叫中，一縷隨時可能破滅的殘念，帶著掠奪而來的天道之力墜回血眸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