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不能讓她再輸03(2 / 2)

求饒 沐清雨 2117 字 2020-06-15

邵東寧立即看向院長:「林院長,我和您去辦理住院手續。」

邢政卻說:「我來吧院長,流程我比較熟悉,而且病患,是我未來大嫂。」

他這話顯然是說給蕭熠聽的,即便初次見面,蕭熠和邢唐之前的暗潮洶涌他還是感覺到了。到底是親兄弟,邢政自然站在邢唐一邊。

未來的事情誰說得清楚。不必蕭熠說什么,邵東寧先不願意了,但就在他還要說什么的時候,蕭熠看了他一眼。是制止的意思。邵東寧暗暗告誡自己:忍住。

然後,林院長看過來:「那就有勞邵助理了。」

邢政還要再說什么,被邢唐攔住了。

蕭熠轉身向馮晉驍,「你們都先回去吧,我在這等。」

蕭語珩不放心:「你也受著傷呢,再熬一夜哪受得了啊,我留下來。」

蕭熠本想拍拍她肩膀表示安慰,但發現手上都是血怕嚇著她,就緩和了語氣:「饒饒現在是這種情況,你留不留下,我都不會走。回去吧,明天再來。」

馮晉驍也是這個意思,他交代邵東寧:「給你們蕭總也辦住院,他肩膀受了槍傷。」

邵東寧看看他家老板帶血的襯衫,加快了腳步。

顧南亭踢踢程瀟的高跟鞋,就往外走。

程瀟攔住他:「把語珩領回家啊。」

顧南亭一副嫌她多事的表情:「當馮晉驍是死的啊?他在用得著別人操心嗎?」

程瀟覺得他無葯可救了:「赫饒出了這么大的事,馮晉驍還能消停回家嗎?他不回警隊查案我都不干!」

顧南亭確實忽略了這個,嘴上還不服軟,邊往外走邊說:「你不干有用的話,我們也不必在這耗到半夜了。」

程瀟毫不客氣地推搡了他一下:「你不說話我會當你是啞吧嗎?看什么看?敢打我啊?」然後立在原地不動等蕭語珩。

馮晉驍是最後走的,加護病房外,他詳細地向醫生了解完赫饒的情況,才對蕭熠說:「她身體素質向來很好,應該能熬過這一關。」

這樣的安慰沒有實質性的作用,但因為是出自馮晉驍的口,還是有效地安撫了蕭熠,「她在接受手術的時候我還抱有僥幸的心里,慶幸傷的只是手。依當時的情況,後心中槍的可能性不是沒有。」他懊惱的表情令旁人都覺難過:「沒想到手筋斷了,後果竟然這么嚴重。」

「受職業特殊性的限制。換成是別人,只要考慮傷後恢復到最好看的狀態就行了。她不一樣。」盡管已經在努力控制,馮晉驍還是很擔心,「有辦法嗎?」

蕭熠閉了閉眼:「沒有也得想。」

簡單的五個字,馮晉驍聽出了背後的決絕之意,他說:「蕭熠,我不能失去這個徒弟。」

其實不該在這個時候說這種話。畢竟,蕭熠現在所承受的壓力,是比他們任何人都大的。可是,如果赫饒的手恢復不到從前,她就沒有辦法確保射擊精度,那么,她就失去了作為特別突擊隊隊員的資格。這是一個殘酷的事實,對赫饒而言,也將是致命的打擊,馮晉驍不希望發生。

「我懂。成為一名特警隊員是她人生的第一次如願以償。」蕭熠的眼眶酸得似乎只要一眨,就會有眼淚落下來,他深呼吸:「我不希望她夢想破滅。因為我,也曾是她的夢想。她已經輸了九年,這一次,我得讓她贏。」

馮晉驍用力拍拍他左肩,以男人的方式鼓勵。

蕭熠垂著頭說不出話,只擺手讓他先走。

姚南留了下來。

馮晉驍直接回警隊,和他預想的一樣,突擊隊辦公樓燈火通明。見他回來,年輕小伙子們紛紛停下手上的工作起身敬禮。其實以往並不這樣的。每次有案件發生,他們都會根據指示各司其職,無論是他,還是陸成遠出現,都不影響他們工作。

然而這一次不同。因為他們敬佩的組長躺在醫院里,傷情不明。那是曾與他們並肩作戰的戰友,那是指導他們射擊和搏擊的教官,他們比誰都難過。

馮晉驍比任何人都不甘。特別突擊隊自組建以來,傷亡率幾乎為零。過去的四年里,他不斷調整訓練方案,為的就是把每一位隊員錘煉得如鋼鐵一般,以確保他們毫發無傷地完成每一次任務。終於還是不能無堅不摧。

好大的挫敗感。

身為隊長,馮晉驍的情緒控制能力是合格的,他立正還禮,通報赫饒的情況:「最重的傷在手上,是槍傷,另外還有五處刀傷。手術成功,但需要觀察一晚,只要體溫正常,這一關就算過了。」略一停頓,他一字一句:「我相信,赫饒能行。」

在場所有隊員抬手敬禮,異口同聲:「一定行!」鏗鏘有力。

馮晉驍下令:「繼續工作。」

「是!」

審訊室外,馮晉驍問:「柴宇呢?」

陸成遠如實回答:「外圍已經布控完畢,由他帶隊封鎖所有出城路口。」見馮晉驍略有遲疑,他補充:「情況比我們想像的好,沒有爆發,很冷靜理智。」

馮晉驍幾不可察地嘆了口氣,「希望是我多慮了,我擔心他太壓抑自己了反而不好。」

陸成遠的想法比較樂觀:「只要赫饒沒事,他很快就能過去這個坎。」

馮晉驍沉默。

陸成遠有不好的預感:「怎么,赫饒傷的很重?不是說只傷在手上了嗎?」在他看來,憑赫饒的身手,所謂的手傷無非就是皮外傷。

忽然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馮晉驍遲疑了一下:「蕭熠在想辦法。」

陸成遠有幾秒的沉默,再開口時聲音微有些啞:「你別進來,我繼續審。」說完一腳踢開審訊室的門。

馮晉驍站在外面,聽見里面桌椅的碰撞聲,忍了忍,沒有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