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李長博湊上來,沉聲說了句:「這個不是尋常的腰帶或是麻繩,看上去有點細。」
付拾一點點頭,瞪了兩個笨蛋一眼:「這么明顯都看不出。」
鍾約寒默默低頭反思。
徐雙魚傻乎乎的問:「繩子能證明什么?」
付拾一沒了脾氣。
李長博耐心解釋:「繩子越是細,就越容易斷裂。勒死人的繩子,不能不結實。所以,繩子或許是特制的。既細,又結實——」
付拾一在旁邊點頭,恨鐵不成鋼的瞪徐雙魚。
徐雙魚這才恍然大悟,隨後不好意思起來:「這次見過了,下次就知道了。」
李長博按住額頭青筋:這種事情,還是不要有下次了。
付拾一等人收拾好鄭欒屍身之後,又將屋子里仔細搜查了一遍。
付拾一在桌子上發現了一抹血痕。
付拾一盯著血痕想了許久。
然後她問李長博:「李縣令你覺得,凶手是蹭到了鄭欒的血,還是——」
李長博輕聲道:「鄭欒的血,按照慣例,凶手會擦在帳子上,或者是被褥上。」
付拾一頷首:「綁縛四肢,口中塞布,然後用帳子擦拭刀具和手,的確是一套完整的流程。」
李長博頓了頓:「這已經成了凶手的殺人步驟了。應該不會輕易打破。」
付拾一伸出手掌比了比:「這是手按在桌子上的時候,蹭上去的。也就是說,凶手可能受傷了——」
李長博若有所思:「或許,是那根繩子。」
付拾一也是如此想:「對,唯一變化就是那跟繩子。如果繩子很細,他自己又很用力,割破了也不奇怪。」
付拾一在屋子里找了找,卻沒找到更多痕跡。
「凶手應該沒有翻東西,而且將傷口包好了。」付拾一遺憾嘆氣。
鍾約寒忽然想到一個事情:「這次,凶手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覺進來,又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覺走的?這里畢竟是秦家住宅,雖然是側門,而且在一條巷子里,可若是有人來,還是會經過街道——這一片幾乎都有門房。凶手既然是在鄭欒死後才離開,那么一定是在天亮時分才走的!那時候,各處門房都應該開了大門,或是清掃門口,或是等著家中郎君出門!」
徐雙魚頓時雀躍起來:「說不定就有人看見了!」
付拾一也目瞪口呆:「原來你還是會有說這么多話的時候啊!」
這話前言不搭後語,可李長博還是忍不住唇角一翹:對於鍾約寒來說,的確難得。
鍾約寒嘴角一抽:自己頂頭上司這么不靠譜,如何得了?
徐雙魚忍不住興奮來了句:「師兄你看,我就說你話太少!付小娘子和李縣令也是這么想的!」
鍾約寒忍無可忍,等了他一眼:「閉嘴!這不重要!」
付拾一回過神來,強忍震驚:「不過,你說得有道理——」
李長博也竭力肅穆:「我這就讓人去問問。」
鍾約寒的冰山臉還是沒有半點緩和。
付拾一咳嗽一聲:「我去看看還有沒有別的證據。」
李長博轉身:「我去叫人查。」
徐雙魚小聲的:「我給付小娘子打下手……」
鍾約寒面無表情:一群不靠譜的人!怪不得案子遲遲破不了!你們這樣,這些家屬能信任你們,就奇了怪了!最可恨的是師弟……不行我今天回去要收拾收拾他,免得被付小娘子帶壞了……。
付拾一莫名覺得鼻子發癢:誰在說我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