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仁新只不過是看了個背影,就高聲喊道:「是他,沒錯!就是他!」
也許不僅是安仁新對尤志年印象深刻。
尤志年對安仁新也是印象深刻。
所以尤志年飛快回頭過去,看住了安仁新。
然後臉上閃過了詫異和驚慌來。
這還是尤志年第一次出現這樣的表情。
付拾一和李長博飛快對視一眼,心中肯定:尤志年就是那個買走了安安的人!
尤志年還企圖不承認,直接就反駁了:「你是誰,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安仁新死死的盯著尤志年,猛的沖過去,一拳打在了尤志年的臉上,嘶吼道:「你不是說能治好他?你不是說你是想要個兒子?我問你,你對安安做了什么?」
尤志年還沒來得及回答,就又被揍了一拳。
付拾一倒吸一口涼氣,心說:沒看出來啊,安仁新居然這么猛。不過這一拳接一拳的,估計尤志年也沒功夫張口說話。
尤志年牙都被打掉了一顆,一旁的不良人這才反應過來,上前去拉開了兩個人。
付拾一一看就知道,這幾個人絕對是故意的。
就連李長博的反應,都是慢了半拍:「這是公堂之上,如何能夠打架斗毆?都拉開!誰再動手,直接拉出去打板子!」
這話一出,大家都覺得李長博這分明是偏心。
而且不是一般的偏心。
人家安仁新都打累了,肯定不能再動手。
那尤志年要是還手,可不就反而還要挨板子?
尤志年還是不傻的。
所以他yīn沉沉的盯著安仁新看了半天,還又看了一眼李長博,那樣子,就是在質問這個不公正。
然後,他「呸」的一口血吐在了地上,仿佛借此發泄自己的怒氣。
付拾一只從這個動作,就不難看出,這尤志年,的確不是什么溫和老實的人。這樣的人,心里都是yīn沉且記仇的。
不過,尤志年現在的處境,還真是毫無威脅力。
付拾一只是有點兒惋惜:看來還是打得太輕了,不然就應該腦震盪的。
李長博淡淡的問尤志年:「你買了安安之後,對安安做了什么?安安怎么會在井里?」
尤志年微微一愣,隨後才收回yīn鷙的目光,垂下頭去,緩緩言道:「我就是個中間人。有人想買個漂亮男童,我缺錢,就忍不住做了這么一回。當時我轉身就將孩子給別人了。」
這個回答還真是有條有理的。
「那你賣給誰了?」李長博順著他的話問下去:「你可知道,販賣孩童,是犯法的?」
親生父母可以賣孩子,但是得通過正常手續,要在官府登記。
像是他們現在這種,其實都是違法的。
轉手再賣掉,官府真認真查起來,也是有理有據,容不得你反抗。
尤志年臉皮抽搐了一下。
大概是沒想到自己又陷入了另外一個麻煩里。
李長博微微笑著,看住尤志年。
尤志年半晌才慢吞吞道:「我們是在黑市交易的,互相都沒看見對方的臉。他長什么樣子到底是誰,我根本不知道。」
「那誰為你們牽頭的?」李長博是鍥而不舍的繼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