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涼涼的嗓音冷如冬水,是自己從沒有感受過的陌生,聽得心里一陣發寒。
聯想到剛才那場情事他狀態明顯不對勁,簌簌清楚,顧青宴現在問這話肯定是已經知道了什么。
也好,虛與委蛇這段時間,她也累了。
自己不想生孩子,顧青宴又需要孩子,今天把話講清楚對雙方其實不見得是壞事。
她回過頭,從容自若攤開掌心,無畏地直視男人目光。
「是我自己配的避子葯。」
「咔吧……」
顧青宴一拳砸在床頭,雕花架子床棱被震破,幾道清晰的裂紋顯出來。
一陣撕心裂肺的痛貫穿了自己,像被重錘猛擊,口中一陣腥甜,又像被人刀鑿斧劈生生割裂開皮肉,不住地在傷口攪拌……
他黯然垂下眼簾,手緊緊按著左邊胸膛來遏制心中的痛楚,這丫頭怎么能這么平靜?這么沉得住氣?
皎如白玉的小臉沒有絲毫變色,看自己的眼神更沒有躲閃,甚至帶著種魚死網破的決絕。
決絕?
他們怎么會走到這一步的?
莫大的痛苦,讓男人如雨的冷汗從額頭滴落下來。
他睜開眼,喉頭滾了滾,盡量讓自己語氣變得平靜。
「簌簌,我再問你一次,你可要仔細想好了才說,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東西?」
他還是願意給她台階,今天在母親面前,自己都幫她把這事攬了下來,現在只有他們兩人,只要這丫頭否認,他就當一切都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