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程嬌渾渾噩噩過了一天,直到蕭客的電話打來。
她猶豫了幾秒還是接了電話。
蕭客請她擼串,補償她昨天的缺憾。
此刻時間尚早,老板剛剛出攤子,見到兩位謫仙般的人物很是局促,他扒拉開一張桌子,搬過兩只矮腳塑料凳放在桌子前示意他們坐著等等,碳火才剛剛燒起來。
程嬌了然地點點頭,向老板要了兩罐啤酒,拿過菜單薄隨便劃拉了幾下遞給老板就坐了下來。
蕭客用腳將凳子勾遠了些,又抽了幾張桌上的紙巾去擦,發現這紙巾頗為爛造還不如凳子干凈呢,只好回車里拿了本雜志回來墊在凳子上,才勉強坐下。
程嬌看著他笑,「真是難為你了。」
蕭客面上有幾分尷尬,他沉思了片刻,「程嬌——」
程嬌用自己的紙巾擦了啤酒蓋,啟開,遞給他,「先吃飽再說。」
兩人默默無言地喝著酒,沒一會兒老板開始上菜,最先上來的是羊肉串。
蕭客用筷子將羊肉全部剔下來,再挑了一塊色澤好的夾進嘴里,細嚼慢咽的,很是斯文。
「羊肉串是這樣吃的。」程嬌拿起一串從後擼到前,簡單粗暴地給他做示范。
蕭客看著她嘴角的油漬,見她兩手都握著簽不得空,忍無可忍抽了張紙巾幫她擦拭。
程嬌並沒有避開,「謝謝。」
「看得出來你不怎么挑食。」
程嬌喝了口啤酒,一笑,「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我點的自然是我喜歡的菜,被我挑剔的我干嘛還要點它。」
這話表面說菜,亦是說人。
蕭客聽著表情一滯,而後又輕緩地松開。他學著程嬌的樣子擼串,卻學不來她那爽利勁。
意有所指地說,「你不試下別的菜怎么會知道不喜歡?也許試過之後會比你原來喜歡的要好!」
程嬌點了點頭,「也許。」卻也不再多說,專心致志地吃起來。
她拿著一根烤腸,可能因為太燙,並沒有一口咬進嘴里,而是用舌頭試探地舔了一下,然後再熟稔地卷著裹入口中。
蕭客看著眸色一深,她分明是吃慣了的。
一搖啤酒,沒有了。程嬌喊,「老板,再來罐冰的!」
蕭客阻止,「還是常溫的吧,大冷天的喝冰的小心肚子疼。」
程嬌擺了擺手,嬌聲道,「烤串與冰啤才是絕配,冬天喝冰的更刺激,你不懂!」
蕭客算是看出來了,程嬌這人表面上看起來溫溫順順的軟妹子一個,實際上逆反心特重。你越說街邊攤不干凈,她越喜歡吃,你越說冬天不能吃冰,她越吃得起勁。
那么她會在什么時候順從呢,蕭客看著她因為方便擼串將衣服推上了一截露出的余痕未消的手腕,緊緊地捻了捻手指。
待她吃飽喝足,又打包了幾根烤腸後,蕭客說送她回家。
知他有話說,程嬌點了點頭。
程嬌酒量實在不好,她的不好主要表現在容易上臉,身體受限,但意識還算清醒。
蕭客還發現她一個毛病,走路跟有多動症一樣,東一榔頭西一錘子,看見街邊垂下來的花枝要去扯下來蹂躪一下,看見腳邊的落葉塑料瓶要去踢上兩腳。
還真是……欠調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