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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倒下，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黑熊側身躺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著氣，儼然已經站不起來了。其實那把開山刀穿在腹中，已經讓他的身體受了重傷，剛才是憑著胸中的一腔憤怒才堅持了許久，眼見著野獸幫逐漸被蠶食、分解，絕望也漸漸侵占心頭。

喊打喊殺的聲音仍然充斥在四周，夾雜著慘叫和求饒。轉眼間，已經有十多名野獸幫成員被砍倒在地，更多的則是扔下武器轉身逃走。野獸幫里，還剩下十多人還在艱苦奮戰，他們都是黑熊身邊最精銳的成員，雖然渾身的鮮血，但斬獲也是不少，砍倒了不少晨盟成員。四大堂主紛紛涌了上去，和這些猛人廝打在一起。混亂中，玫瑰門中的常江等人也涌了過來，和這些人交上了手。更多的晨盟成員則圍在四周，有節奏地大喊著：「野獸幫敗了！野獸幫敗了！野獸幫敗了！」同時揮舞著手中的砍刀和鐵棍，叮叮當當的聲音響個不停。

李晨走到黑熊身邊，慢慢地蹲了下來，說道：「你輸了。」

黑熊的眼睛里充滿仇恨和絕望，喘著氣說：「我低估你了。李晨，你比我想像中要狠！」

「人不狠，站不穩。」李晨摸出一根煙，叼在嘴里點上了，說道：「這是我師父說的。」裊裊的青煙從李晨的嘴里噴出來，讓他想起兒時的那一段學武經歷來。他的師父是一個很奇怪的人，似乎精通神奇的易容術，有時是個步履蹣跚的老人，有時是個斯斯文文的書生，有時是個滿臉胡須的大漢。總之，他從來不以真實身份見人。不過，李晨猜測，他的師父應該還很年輕，而且從言談來看，或許也曾經在黑道上攪起過無邊的風雲。

潘思有最先砍倒了自己的對手，但他自己受的傷也不輕，人群里爆發出一陣歡呼和掌聲。

黑熊看著李晨，突然道：「其實你完全打得過我，何必要利用謝濟蔚來偷襲？」

「意義不一樣。」李晨盤腿坐在地上，就像是在嘮家常一樣說：「他用刀捅了你之後，再讓自己手下的兄弟倒戈，形成自相殘殺的局面；接著，我派晨盟的兄弟一擁而上，沖殺進去；最後，玫瑰門的成員們突然出現，加入戰局。這樣一步一步地來瓦解你們的精神和意志，即便我們的總體實力不如野獸幫，卻能讓你們的人自亂陣腳，覺得自己這邊必輸無疑。」

「高，實在是高。」黑熊嘆了口氣，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栽在李晨手里，黑熊心服口服。野獸幫稱霸川北一中的夢想，從此變成了一堆泡沫。而他即便能在這場混戰中僥幸活下來，以後也沒有任何臉面繼續留在學校里了。

李晨站了起來，叼著煙遠遠地走開，直到嘈雜的喊殺聲逐漸小了一些以後，才停住腳步。第一個電話當然打給古菱，他拿出手機，熟練地撥出號碼。

電話接通後，李晨說了兩個字：「贏了。」

「嗯，我知道。」古菱帶著笑意說：「打的漂亮。」她站在北面看台上方的遮陽大棚上，距離地面足足有三十米，遠遠地看著大操場中的動態。她當然不會乖乖地在宿舍里，而是一早就藏在了這里。即便這場戰斗李晨能夠穩操勝券，但古菱還是有些不放心，所以准備一到關鍵時刻就俯沖下去來一場美女救英雄。好在，李晨沒有讓她失望，而且這一戰十分漂亮。

「嗯？你知道？」李晨有些狐疑地說道。

古菱這時才意識到說漏了嘴，連忙說道：「我當然是猜的啦。」

「這也能猜的著哦。」李晨笑道：「真後悔沒有全程錄下來，讓你看看到底漂亮不漂亮。」

「好啦。」古菱說：「你趕緊給衛青青和紀蓮蓮打個電話把，她倆肯定也著急到不行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