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往,h市市內的路上,除了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以外,車內很安靜。
光明等人把言言埋在了哪兒,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到現在我的腦袋還是亂糟糟的,不知道為何,言言臨死之前的那個畫面,總是變幻著,出現在我腦海里,。
我看到的是安安跪在那個藍色塑料布上,我聽到的是她喊得那聲:「我懷孕了,求你放了我。」
光明他們沒家沒業,拎著把槍,全國各地亂竄,死在哪兒,那就埋在哪兒,他們不用顧忌人倫道德,也沒有後顧之憂。
可我呢,,我有太多在乎的東西,卻一樣也不想失去
我有些後悔當時選擇下車,阻攔光明了,如果我呆在車上,那就什么都不會看見。
「向南,你想的太多了,我們這些人,身上都不止一件事兒,就是有那么一天失手折了,有機會,最後一顆子彈也往自己腦袋上崩,退一萬步說,就是被抓現行了,那也多一個字不帶說的,所以,你把心放肚子里,今天晚上,你就是司機,我花錢雇的你,。」光明沉默好久,看著窗外回了一句。
我明白了,光明以為我攔著他,是為了怕自己沾事兒,聽到這話,我無言以對,質問一下自己,當時真的這么想了么,。
想了么。
可能潛意識里有一些吧。
我不想和他說話,繼續沉默的開著車,四十分鍾以後,我們進入了市區,然後到了我接他們的那個地方。
「啪啪。」
光明沒說話,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隨後拉開車門,帶人走了下去,我加了一腳油門,隨後開車離去,但車剛一拐彎,我霎時間熄滅了火,速度極快的推開車門,跑了回去,彎腰趴在街角,眼睛瞄著剛往一個小區內走的光明等人,鬼鬼祟祟的跟了上去。
沒錯,我就是想知道,那個送我手表的人是誰,所以我要跟著他。
街道上很是冷清,也沒什么人,我看他們走進了小區以後,小跑著過了道,一邊彎腰走在綠化帶外側,一邊低頭聽著院子里的動靜。
很快,我到了小區門口,抻著脖子,往里掃了一眼,里面黑咕隆咚,也看不清啥,停頓了一下,我邁步就要跟進去。
「踏踏。」
門口傳出腳步聲,燈光下,一個人影溜溜達達的走了出來,斜眼看著我。
「。」我也看著他,站在原地沒出聲。
「我們不住這兒。」光明雙手插兜,面無表情的回了一句。
「你們他媽的到底是誰,,。」我皺著眉頭,煩躁的問了一句。
「回去吧。」光明淡淡的說了一句,轉身走進了小區。
呆愣在原地的我,沉默了五秒,抬腳踢飛一個礦泉水瓶子,咬著牙再次離去
附近倉買,我買了瓶礦泉水,用公用電話撥通了自己的手機。
「完事兒了,。」我開門見山的說道。
「你過來找我,把車給我,我處理。」
聽著對方的聲音,我頓時愣了一下,有點懵的問道:「你是民哥,。」
「嗯。」
「我電話咋在你這兒。」
「胖胖給我的,你記下地址,麻溜滴。」
「好,你說吧。」
「水利!」
說著,我們掛斷了電話
我拎著礦泉水瓶子,回到了車上,一路急行的趕到了章偉民給我的地址,到了以後,等了四五分鍾,他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上了車。
「安安,老仙他們,一直給你打電話,我沒接,你一會兒回一個吧。」章偉民胳膊上還吊著綳帶,打了個哈欠,隨手把電話扔給了我。
我拿著電話掃了一眼,隨後揣到了兜里。
「行,沒你事兒了,滾犢子吧,我把車處理了,還得回去。」章偉民說著就要攆人。
「民哥,我問你個問題唄。」
「你怎么天天老問我問題,,操。」章偉民煩的不行。
「你活這么大歲數了,干過,自己過不去的事兒么,。」我扭頭看著他,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問道。
「那太多了,小時候扒女生裙子,長大了扒女人裙子,現在他媽的歲數也大了,估計過幾年就得扒老太太裙子了。」章偉民點了根煙,隨口說道,那個無所謂的表情,要多不要臉,有多不要臉。
「我沒跟你鬧,我是認真的。」
「知道為什么要有肥皂和洗面奶么,,因為你臉上看著再干凈,它也有細菌,人也一樣,天天為別人著想的,都他媽成聖了,哪還有在人間的,。」章偉民沉默了一下,淡淡的說道。
「光明把,。」
「得得得,你快別跟我說這些破事兒,,你自己知道了都煩,就別讓我也跟著煩了,。」章偉民粗暴的打斷了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