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寧寧走了,奔子心里會不舒服…你去找他談談?」
老仙背手沖我問道。
「這事兒我不應該去,但你應該去…」
我沉默幾秒,輕聲回道。
「好…」
老仙思考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
.......
兩個小時以後,海洋邊上的某個大排檔里,桌上擺著一堆空酒瓶子,張奔臉上全是淤青,頂著一腦袋包,喝的醉眼迷離。
「奔子,哥讓你受委屈了……」
老仙光著膀子,本來都不大的眼睛,此刻已經喝的睜不開了,直愣愣的盯著張奔說道。
「哥……咱們多少年關系了?經歷他媽的多少事兒了?…緬甸草甸子上,咱是並肩一塊拿槍干過坤立…湄公河上,咱一塊讓他媽的火箭筒轟過…這是什么感情啊?你跟我用說這個么?」
張奔咣當一砸酒瓶子,梗著脖子說道。
「我知道寧寧走,你他媽心里有氣…我也知道,你也看不上俊俊……你一直在忍著,啥話都不願意說…這些我都明白…」
老仙越說越愧疚,語氣顫抖。
「嘩啦…」
張奔一聽這話,頓時伸手脫掉t恤,露出滿身疤痕,有槍眼,有刀傷,一條條,一道道,觸目驚心。他指著胸口的子彈眼問道:「哥,這是啥啊???…別人管這個叫「戰績」,我他媽管這個叫情誼…我身上每一道傷疤,哪一個不是故事?…這些故事,是我和你們一塊發生的…它刻在我身上,帶著就他媽是一輩子…槍打在我身上,我都沒在乎過,我能在乎家里這些雞毛蒜皮的事兒么?能么?…」
老仙看著張奔的一身傷痕,頓時滿面淚痕。
「哥,但我他媽的,不知道我們究竟怎么了?你知道么?」
張奔說道這里,撇著嘴,眼圈紅了,落下了眼淚,捂著眼睛繼續說道:「我真沒想爭過什么……因為我知道,到什么時候,南哥和你,都會早早把我的東西准備好…別人不理解也就算了,但貝貝竟然也不理解…我他媽難受,心里憋屈,真的……寧寧走了,我心里啥想法都沒有,因為我知道,他不適合咱們這個圈子…我難受的是,最好兄弟之間發生的質疑…金貝貝問我,消息是不是漏了…這是什么?這是質問啊…你知道我聽到這話,心里啥感受么?…就好像他在指著我的滿身傷疤,問我這是不是貼上去的一樣……」
「奔子,我明白…」
老仙咬牙點了點頭,隨即說道:「貝貝的性格,你知道…我從認識他,他就是一個渾不吝的主兒……別人說,本.拉.登是世界上最大亡命徒…他馬上就得說,本.拉.登算個jb…你讓他來h市試試……能說出這話的人,可能是一個,腦子里裝滿彎彎繞的人么?…他做事兒全憑快感,說出去,罵出去,就自己痛快了,完全不管別人咋想…這么多年,你還沒認識他么?」
「......哥…我明白你的意思…」
張奔擦著眼淚,點了點頭。
「奔子…你就當是替我受的這些委屈…哥,對不起你…如果讓我再選一次,我就是再愛俊俊,也會放棄…但現在.......她把最好的年華給了我,身上替我挨了好幾刀……我不能喪良心,你知道么?…你仙哥,活著,活的就是個良心,你知道么?」
老仙咬牙說道。
「不嘮了,哥…我啥都明白…你和南哥,帶著我們這幫人走到現在,委屈的地方,難受的地方,下面的人,都看的清清楚楚…我們不該鬧騰…」
張奔舉起了酒瓶子,隨後說道:「仙哥……酒我喝了,所有事兒翻篇了,誰都不能再提了…」
「不提了…干了…」
老仙站起來,抓起酒瓶子,仰脖就干了。
.......
醫院里。
金貝貝挨完我一頓暴打,見到了成俊怡。
「誰給你打成這樣?」
成俊怡進來以後,沖著金貝貝,瞪著大眼睛問道。
而金貝貝似乎也陷入了沉思,愣了好幾秒回道:「沒事兒!」
「是不是南南??…」
成俊怡問道。
金貝貝沒回話。
「我去找他……憑什么給打成這樣?…」
成俊怡氣呼呼的說了一句,轉身就要走。
「你站住…」
金貝貝突然叫了一句,隨後站起來說道:「姐……以後,你別跟著攙和,我們之間的事兒……」
「你是不是不知道好賴?…」
成俊怡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