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水水來之前,可能在心里跟自己說過無數遍,要親手干了老仙,親手干了跟這件事情有關的所有人。
如今,老仙就站在他面前,他卻無法扣動扳機。
這里的新房貼著喜字,這里的床單被褥上,綉著色彩鮮艷的龍鳳呈祥。
李水水看見這個景象無比羨慕,但卻不忍扼殺老仙這來之不易的幸福。
他恨自己心軟,無能。
同時,又包含著對媳婦的愧疚。
心情極度復雜之下,他一股熱血上涌,想要自殺。
而老仙卻伸手抓住了槍口,用兩根手指,替他擋了一槍。
李水水站在原地懵了。
「帶著你的人,走吧,。」
老仙臉色蒼白,死死攥著手掌說道。
李水水愣了足足五秒,隨後將嘴唇靠在老仙耳邊,緩緩說道:「仙,我什么都沒有了,你好好的……吧,替我……跟浩子說聲對不起……這輩子,我是沒機會跟他說了。」
老仙木然流著淚水一動不動,沒有開口,更沒有挽留李水水,因為老仙知道,他不會留下,海洋也不會再重新接納他。
「新婚快樂,。」
李水水皺著眉頭,看著笑笑說了一句,隨後推門干脆的說道:「走了。」
張克等人收槍,跟著李水水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噗咚。」
老仙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突然控制不住的大哭,咬牙低聲說道:「我還能見到他么,……還能么。」
「手指撿起來,上醫院。」
南蠻子迅速喊了一句,伸出胳膊,一把將老仙架了起來。
……
南蠻子,大皇子扶著老仙,笑笑緊緊攥著老仙斷掉的兩根手指,四人邁著大步往樓下跑去。
小區門口。
「吱嘎。」
一台面包停下,呂雷掃了一眼四周,見周圍挺安靜,也沒有熟悉的車輛,隨即說道:「我去吧。」
「不用你,我去,你倆在車里就行。」
孟庭帶上匪帽,拎著五連發,突然說道。
「……。」
呂雷頓時一愣,張口說了一句:「這是啥好事兒啊,你搶什么。」
「我兄弟衛宇,死的有點莫名其妙。」
孟庭看似很隨意的說了一句,隨後拉開車門,就竄了下去。
「嘩啦。」
開車的陶成,掏出仿六四,隨即擼動了一下槍栓,繼續說道:「這人吶,有多少是死在自己人的槍上。」
呂雷原本想硬跟著下去,但聽到這話,頓時沒有再動,副駕駛車門旁的右手,摸了摸腰間的軍刺,聲音沙啞的回道:「啥意思,拿話點我。」
「沒有,咱倆老實坐在車里呆會。」陶成手槍上膛,看著呂雷說道。
而呂雷額頭冒汗,扭頭看向了車窗外面,已經見到老仙被人攙扶著走了出來,而孟庭也往那邊趕去了。
「我去撒泡尿。」
呂雷說著就要推開車門。
「啪。」
陶成槍口直接對准了呂雷的後腦,隨即說道:「你要下車,衛宇就不是鬼,而你就是。」
呂雷身體頓時僵硬住。
孟庭和陶成,還有衛宇是一塊來的人,三人很難有秘密,是能隱瞞住對方的,所以他倆對衛宇的死,一直心存疑惑。
……
小區門口。
眾人離極光只有不到二十米,孟庭站在路邊柳樹的陰影下,皺眉看向老仙,狐疑的嘀咕了一句:「他怎么好像受傷了。」
「仙,別攥著手指頭,,傷口弄豁了,你就接不上了。」
南蠻子扶著老仙大步流星,一直在旁邊叨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