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12點整。
黎明監獄大門口,一個五十歲左右,身材瘦弱,並且有些禿頂的中年,拎著行李包,緩步走了出來。
「武洪剛,放了啊?」
值班的武警問道。
「啊!放了!」
叫做武洪剛的中年,拿出釋放證明遞交了過去,武警認真的掃了兩眼,隨後接到了管教室打來的電話,再三確認以後,將釋放證明交了回去,並且囑咐道:「這么大歲數了,以後可別瞎整了!」
「呵呵,恩!」
武洪剛咧嘴一笑,也沒說什么,只是收好了釋放證明。
「管教給你路費了么?」
年輕的武警善意的問道。
「40!」武洪剛咧嘴一笑,豎起四根手指。
「嘩啦!」
武警從抽屜里掏出錢包,從里面抽出來一百,隨後說道:「拿著吧!」
「這不好吧?」武洪剛一愣。
「我這月也花的差不多了,要不,就給你多拿點了!這兩年你沒事兒凈給我煙抽了!呵呵!」
武警一笑將一百塊錢塞進了他的兜里。
「行,我記住你了!」
「好好的吧!」
二人聊了兩句,隨後干脆的告別。
武洪剛走出監獄門口,呼吸了一口新鮮口氣,抿著嘴唇,看著很遠處建造一半的高層,忍不住說道:「媽的!樓都蓋的這么高了!」
說完,他隨手將行李扔了,什么都沒帶,就一個人順著公路,在路燈下,獨自前往市區。
第二日一早。
我迷迷糊糊的醒來,眯著眼睛看了一眼鬧鍾,隨後用手捅咕捅咕馬小優,慵懶的說道:「給我整點飯吃唄,朋友?」
「弄好了,你去吃吧!我再睡會!」
馬小優輕聲的回了一句。
我再次睜開眼睛,這才發現,馬小優已經換了衣服,顯然剛才出去給我買過了早餐。
這種媳婦,那是別人能比的么?
我可能搞破鞋么?
額做人還是別把話說的太死!
「波!」
我親了馬小優一口,聞著她身上的香味說道:「來一發啊?」
「滾!別犯賤!」
「我允許你可以用手滴!」
我恬不知恥的說道。
「來吧,正好我剛才用手弄芥末油來著!」
馬小優調皮的說道。
「操!」
我頓時一翻白眼,幽靈一般的走進客廳,隨後開始吃東西。
洗漱完畢以後,我開車送馬小優去了孕婦學堂聽課,然後趕到了公司。
「滴滴!」
我把車停在了專用車位上,喝著礦泉水,帶著墨鏡就准備進入大廈。但走到大廈門口的時候,我發現台階上坐著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正看著我,笑呵呵的吃著油條和豆漿。
「保潔啊?咋坐這兒吃呢,怪冷的!」
我還好奇的問了一句。
「向南吧?」
這個中年扶腿站了起來,笑眯眯的沖我問道。
「你認識我?」我一愣。
「呵呵,還真是向南啊?你變樣了!」
中年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點頭說了一句。
「你誰啊?」我一聽這話,他好像很早就認識我了似的。
「我是你武叔!」
中年兩口吞了油條,直接用衣服擦了擦油漬麻花的手,隨即掏出一根中南海,遞給我說道:「來一根!」
「我不抽!」
我皺眉擺了擺手。
「也是!大吉普都開上了,也不能抽我這個破煙!」
中年露出一副我懂你的小眼神,自己點著煙卷,隨即慢慢悠悠的看著我說道:「老向呢?」
「!」
我聽到這話頓時明白了,這貨應該是老向的朋友,隨即我再次打量了他一眼。
腳上一雙黃底膠鞋,鞋幫上面印著黎明四監區等字。
這證明他是剛出來的。
一件嶄新的人造革皮夾克,告訴我,這貨在里面混的還可以,起碼得是個水暖組管事兒的犯人!
「老向也沒在黎明蹲過啊!?」我背著手依舊很疑惑的反問道。
「!」
他聽見我的話一愣,隨即低頭看了一眼膠鞋,恍然大悟的說道:「你這孩子真有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