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二四七 陳年舊事!(1 / 2)

我就是傳奇 偽戒 2338 字 2020-06-16

老何被中紀委帶走以後,先是在北京被扒了一層皮,隨後移交給了省紀委繼續扒。

兩個司法機構扒完皮以後,老何面臨多項指控,什么貪污,瀆職,濫用職權,充當黑社會保護傘等一系列,說有就有,說沒有就沒有的罪名。

為此老何雙規,並且面臨公訴,也就是所謂的刑事起訴。

這些破事兒,咱就不提了,因為沒啥意思,無非是站錯隊落馬的結果而已

沒意思的不說,那咱就說點有意思的。

老何因為是在本地犯案,所以中紀委要先將他輸送回h市,這邊搜刮完切實證據,上面在宣布結果,不過,這其實就是走個流程而已。

但老何回來以後,一直負責我們案子的尹海峰,對這兒三十幾年的恩怨非常感興趣,他迫切的想知道,過去究竟發生了什么,所以,他找了時間,以私人的身份見了一眼老何。

東北某處看守所內,老何穿著號服,精神狀態很好,而且受到的待遇也不錯,厚的棉鞋,特質的號服,單獨的關押場所,包括讓其他犯罪嫌疑人無比羨慕的三餐,看守所該做到的都做到了。

即使人家犯事了,那也是黨的人,可以懲罰,但不能侮辱。

「抽煙嗎。」

尹海峰見老何的地點不是在提審室,而是在辦公室。

「抽一根吧。」

老何猶豫了一下,隨後笑著說道。

「啪。」

尹海峰彎腰給他點上。

「你是來審訊的啊,還是來干別的的,。」

老何深深的吸了一口煙卷,隨後抬頭問道。

「井樓子旁邊挖出來的女屍,已經三十多年了,人,當時掛的是失蹤,這會訴訟期都過了,這事兒對你的量刑來說,意義不大,所以,我沒興趣審。」

尹海峰坐在沙發上,挺實在的說道。

「那你來。」

老何一愣。

「我想知道經過,查你們這幫人也挺長時間了,不弄出個一二三來,我總覺得少點什么。」

尹海峰直接說道。

「恩。」

老何表示理解的點了點頭。

「嘩啦。」

尹海峰給他倒了杯水

五分鍾以後。

老何的思緒回到了1979年,他剛開始臉上沒啥表情,像是在訪談一樣的輕聲敘述道:「我老家是山東的,75年,我趕上最後一波插隊,被下放到了新光村打谷場,當時,我文化大革命已經接近尾聲,我父親也是個挨整的小官,用現在的話來說,也就算個副處,所以,他挺幸運逃過了一劫,在76年就被平反了,而那時,我已經在新光村接受貧下中農教育一年整了,當時,跟我關系比較好的,有這么幾個人,老向,武洪剛,章偉民,戴胖子,還有一個章偉民的親戚,大家都說他是章偉民的堂弟,但是不是,誰也不知道,反正章偉民對他不錯,我們因為年紀差不多,也經常在一塊玩,現在這個人應該已經沒了,所以,咱就叫他小光吧。」

尹海峰聽著老何的話,靜靜的喝著水。

「那時候窮啊,生產隊也沒什么娛樂項目,一年能在公社里放一場黑白電影,就算過年了,所以,我經常去縣里租武俠小說看,老去,老去,我就認識了一個當時在縣里糧油店上班的姑娘,她叫彩鈴,人長的很漂亮,不過家庭成分不好,父母都被批斗死了,一個哥哥也被弄到礦區了當時,我父親雖然被平反,但再上崗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所以,我覺得自己肯定是在留在農村落戶了,然後就動了跟這個彩鈴結婚的念頭,她很愛我,我也很愛她,談了能有半年以後我倆發生了第一次關系,這事兒,老向,戴胖子他們也全都知道。」

老何談到這里的時候,嘴角泛起一絲微笑。

尹海峰聽的挺揪心。

「77年恢復高考,我原本一潭死水的內心,再次被燃起了希望,,我是城里人,家里也算是高干,所以對臉朝黃土背朝天的生活,十分不適應,因為它會埋沒一個人的斗志,讓你變得普通,隨後淪為生活的奴隸,所以,我那時候,一心想著要重新參加高考,隨後就開始准備,要說,人的命,真跟運氣有一定關系,我要准備參加高考的時候,正好我父親的老領導平調了回來,他重新被啟用,進了國稅,這樣我又有了組織關系,回到城市的希望也越來越大,而我父親也是個半知識分子,他也同意讓我重新參加高考,可是問題來了,我要走了,彩鈴怎么辦。」

老何攤著手說了一句,隨即皺著眉頭,痛苦的回憶起當時的情況:「我准備兩年,信心也已經充足,這時是1979年,大規模的下鄉知青開始返鄉,而我也要准備運作了,在這期間,我一次沒跟彩鈴提過自己要走,但她肯定心里明白怎么回事兒,八月十五,中秋節,我跟她攤牌了,我說,我要走,讓她等我兩年,其實,這話我自己說了都不信,因為我不可能再回來了,所以,她也沒信,她說她懷孕了,不讓我走,我倆吵了起來,她一怒之下,就說出要檢舉我和她的不正當男女關系的事兒。」

「然後呢。」

尹海峰皺眉問道。

「你可能不了解當時的情況,,如果她要檢舉我們的事兒,那我回到城市的可能,基本就不存在了,公社當時對這事兒抓的特別嚴,那時候的人都正派,非常看不起這種事兒,所以,我還有面對嚴重懲罰的可能,比如取消高考,沒辦法,我只能求她,跪地上給她磕頭,嘴里把天下的好話都說盡了,並且保證,我肯定會娶她,會回來,她不想讓我走,是因為愛我,所以,我萬般的懇求之下,她同意了,同意打掉孩子,然後等我。」

老何渾濁的眼睛中泛起淚花,眉頭緊鎖,用戴著手銬的右手擋住了眼睛,沉默足足三四分鍾,隨即繼續說道:「打掉孩子,肯定不能去當時的醫院,更不可能找專業人士,所以,我用糧票換了,跟一個別村流浪郎中換了一包墮胎葯,在她的住所,我看著她把葯吃了下去,但由於葯勁兒過猛,和哪個郎中的欺騙,她大出血,躺在了地上,我當時很害怕,不知所措,去醫院,一切都漏了,別說取消高考了,我連被判刑都有可能,但是不去,怎么辦,她流了那么多血,那么痛苦。」

「你把她殺了。」

尹海峰咬著嘴唇問道。

「恩,拿刀殺了,。」

老何說到這里,哇的一聲哭了。

「你真他媽畜生。」

尹海峰默然無語,呆愣的說道。

「殺了,,恩,殺了。」

老何鼻涕眼淚橫流,咬著嘴唇,繼續說道:「殺完我更害怕了,而且還他媽後悔了,我看著躺在地上的彩鈴,越看越覺得瘮的慌我把自己關在廚房里,一根煙接一根煙的抽著,,那時候的煙,全是用報紙卷的旱煙,根本沒錢去買煙卷,所以,我抽的哇哇吐這時候,老向和章偉民的堂弟,因為我晚上沒回宿舍,所以過來找我,他們看見了彩鈴的屍體,老向膽子最大,挺牲口的,他把我打了一頓,隨後也只能幫我,但章偉民的堂弟小光,卻比我還害怕,嚇的篩糠了,老向收拾完了屍體,就拉著小光去埋了,小光不敢去,老向回頭就是兩巴掌,而我當時已經懵了,腦子里一片空白,撒腿就往公社跑。」

「就老向和小光去了。」

尹海峰皺著眉頭問道。

「對。」

老何點了點頭。

「你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