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怒火(1 / 2)

「陸伯母,你先別急,要是臣熙還不開門,我就從隔壁房間陽台爬過去看看。」

「等等,對了,我卧室還有一把鑰匙,說不定可以打開門。」陸母趕緊從卧室搜出一把鑰匙,終於把門給開了。

「臣熙,你沒事吧!」陸母推開門,趕緊走進去,秦宇也隨之進去。 陸臣熙的臉很蒼白近乎慘白,他就癱在地上一動不動,眼睛盯著著天花板看,滿眼血絲,空洞無神,嘴里吶吶的不知喊著什么

「阿言…。阿言……」

「臣熙,你到底怎么了?」陸母急得要哭了,她從來沒有見過她這個兒子這個樣子,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秦宇看到也掩不住震驚,他和臣熙算是很早就認識了,雖然表面溫文爾雅,臉上總是帶著最親切的笑容,可身上卻流露出一股讓人難以靠近的疏離,當年若不是他死纏爛打,說不定兩人還成不了這么好的兄弟。

這些年,他也了解他的性子,與其說是溫文爾雅還不如說是冷淡疏離,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他也從沒有變過臉色,可如今看到他臉色慘白的樣子,他才會這么震驚。

「媽,我有話和阿宇說一下,你先出去。」陸臣熙慢慢爬起來,可能是因為躺的久了,爬起來有些艱難,他臉上依舊沒有什么表情,若不是秦宇看到他眼底的痛楚還以為他沒事了。

陸母有些不放心,不過聽到他兒子有話和阿宇說,心里才松了一口氣,有個對象傾訴總比一個人憋著好。

等陸母出去了,秦宇趕緊問道:「臣熙,你到底發生什么事情了?」

陸臣熙搖搖頭,眼睛依舊酸澀,只要他一想到阿言這些年的遭遇,他恨他自己當初為什么沒有出手阻止,為什么在阿言在向他解釋後,他依舊不信任她。

最後阿言跑了十幾里路找到他時,他卻親手把她推向深淵,他就算是死都記得,阿言最後求他不要放開她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推開了手,看著她被人帶走,而他卻無動於衷。他知道,那時候阿言有多無助,就有多恨他,她把信任都給了他,而他卻從她心窩里捅了一刀。那時候,她該多疼!

「阿宇,幫我做件事!」陸臣熙握著他的手,他的手冰涼的沒有什么溫度。

「阿宇,你說。」

「我知道b大實驗室每層樓都有監控器,我需要b大五年前實驗室所有樓層的監控視頻。」

秦宇看著臣熙蒼白的臉色,雖然不知道他要b大五年前實驗室的監控視頻做什么,他自己去取不是更方便么?但看他一臉凝重的樣子也知道這件事情很重要。

陸臣熙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阿宇,我不能出面,現在我還不能跟你說什么,但以後我會告訴你原因,阿宇拜托了。」

秦宇點頭:「臣熙,你別擔心,我幫你。」

醫院里,等蘇城瑞醒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病房。

「醒了?」顧墨襲推開門,一襲黑衣挺拔修長,渾身氣勢不掩,氣場十足。

「墨襲,我怎么會在這里?」蘇城瑞臉色還是很蒼白。撐起身子半躺在床上。

「乖寶說你昨日暈倒了。」

乖寶?蘇城瑞面色一白,然後目光落在顧墨襲冷峻的臉上復雜難辨,那個女人一向喜歡什么事情都自己扛怎么會告訴墨襲?他到底該說還是不該說。

「阿言…。她在哪里?」

顧墨襲黑眸幽幽落在蒼白的臉上,面色沒有一絲情緒,聲音低沉輕緩:「阿言?」

蘇城瑞意識到阿言這兩個的親密,畢竟以前他與阿言幾乎可以說是水火不容,從一開始他對阿言就有偏見,墨襲也是知道的,想到她,他的心還是疼的,如果她願意和他一起,為了她,他可以不顧一切,就像現在,他可以直接對墨襲說:「墨襲,我愛上阿言了。」

顧墨襲臉色依舊沒有絲毫變化,只是眼底深處凝聚處暴風雨前的寧靜,波濤洶涌澎湃十足,渾身氣息冷到冰點,蘇城瑞本就蒼白的臉色更加蒼白,握著拳,不管墨襲怎么對他,他都接受。

「乖寶已經是我媳婦。」他聲音依舊很低,嗓音壓低有些沙啞,透著磁性還是好聽至極。

蘇城瑞咬牙,「但我有選擇追求她的機會。」

顧墨襲幽深的眸子帶著幾分寒意,黑色的風衣被窗外透進的風吹起,身材挺拔透著高高在上的威懾,薄唇輕輕抿著:「她不會喜歡你。」他比任何人都了解他的乖寶,絕不會三心二意,誰對她掏一分心,她便回別人雙倍。愛上一個人,便是全心全意。

以前剛領證時他以為他乖寶會慢慢愛上他,可是隨著相處的日子,她依舊冷淡,他的心卻慌了,她太過理智,不管是痛是苦,她從來不說,喜歡自己藏掖,幸好他恰好在乖寶最軟弱的時候誤打誤撞擊中她的軟肋,繼而讓她打開心扉,讓她接受他,所以他龔定他乖寶絕不會輕易愛上一個人。

蘇城瑞臉色煞白!

「城瑞,我曾就說過,乖寶是我一人的,誰想從我手中奪走她,除非我死,而你也一樣。就是是你,我也絕不會手下留情,這句話我不想再聽第二遍!你好自為之!」顧墨襲臉色冷峻,英俊十足的臉上寒意森森,轉身離開。他從來說一不二。乖寶是他這一生的逆鱗,誰若觸到,他要他生不如死。

蘇城瑞目光緊緊盯著他遠去的背影,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轉角,他目光依舊沒有收回來,他…。沒希望了么?他不甘心……他的愛情還沒有開始就注定失敗,誰讓他遇上的對手是顧墨襲。顧家鼎鼎大名的顧少。

閉起雙眼,阿言,你願意給我一次機會么?他多希望時間可以倒回,他的身體也是干凈的,沒有過女人,那時候,阿言是不是也會看他一眼。

湛言剛打了完電話,就見她媳婦臉色陰沉從遠處走過來,渾身散著冷氣,讓人不敢靠近。

「媳婦…。」

顧墨襲視線落在他乖寶臉上,瞳仁緊緊一縮,突然大手拽起她的手拖著她往外走,那力道分明比以往大了好幾倍。

他臉色緊綳的厲害,冷著臉,堅硬深邃的輪廓更顯深刻,幽深的雙眸閃著幽幽的怒火,他早知道任何男人面對他乖寶,難逃她的魅力,總有一天回會對她有好感。

就算知道他乖寶心里只有他一人,只喜歡他,可是心底那股火還是忍不住蹭蹭的往上竄,若不是剛才他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估計剛才他已經對城瑞動手了。

「媳婦,你怎么了?」湛言有些奇怪,她剛打了個電話,就見她媳婦氣勢洶洶出來,她還真沒有見過他媳婦臉色變的這么難看過。

顧墨襲把人塞進車內,然後整個人突然壓了上去,臉色還是難看的厲害,額間青筋都凸起了,湛言猝不及防被墨襲壓住,昏暗的車廂,有些喘不過氣了。

以前他顧著她,從來都沒有把全身壓在她身上,可是這一次,整個重量就這么壓在她身上,壓的她胸有些悶,到現在她還是茫然著,她媳婦到底生什么悶氣?只是還沒等她多想,溫熱的唇堵住她的唇,唇舌發了狠拖著她的舌糾纏。

「唔…。」媳婦…。她不能呼吸了…。

吻,依舊持續,這個吻持續了很久。

顧墨襲吻的直到有些喘不過氣才放開,抵著彼此的額頭,眼眸緊緊盯在她粉色的唇瓣上,目光幽幽,輕輕喘著粗氣,「乖寶,你是我的。」

「我是你的。」湛言抬眸對上那雙幽深的眸子,不知怎么的心砰砰跳的厲害。手勾著他的脖子,霸道道:「你也是我一個人的。」

聽到他乖寶的話,顧墨襲才低低的笑了,心慌的心終於放下,他的乖寶只會喜歡他一個人,他從來相信,「恩,我是乖寶一個人的。」

看來他要加緊動作快點讓他乖寶懷上孩子,想到孩子,顧墨襲的心里有些激動,他們的孩子會像他多一點還是多像乖寶一些?

「媳婦,你好重。」顧墨襲近一米九的個子壓在阿言一米七的個子上,她真的有些喘不過氣了。

顧墨襲翻身換了個姿勢,讓他乖寶在上他在下。

「媳婦,蘇城瑞怎么了?」

「不許提他。」顧墨襲聲掉猛的提高,湛言一陣詫異,難道剛才他媳婦臉色難看就是因為他?她還真是有些好奇這蘇城瑞到底怎么把她媳婦氣成這樣?

然後她就聽到墨襲說:「以後離他遠點!」

「對了,昨晚你怎么會與他在一起?」顧墨襲雖然相信他乖寶,不過一想起昨晚那么晚她乖寶竟然和一個男人在一起,想到這里他就不爽。而今天,城瑞竟然當著他的面告訴他,他喜歡上他乖寶了,簡直讓他殺人的心都有了。

湛言想到昨晚蘇城瑞的異常,心底有些疑惑,人喝酒發酒瘋也不會突然抱住她,拼命喊她阿言,最重要的是那個一向盛氣凌人的蘇少竟然向她撒嬌,這些話,她可不敢和她媳婦說,雖然她媳婦看著面癱,實則一向容易吃醋。然後避重劍撿輕的說了一些。

顧墨襲的臉色依舊沒有緩下來,眸光幽幽:「乖寶,你是說你們是碰巧碰上了?」

顯然她的話,他都沒有相信,湛言忍不住心虛,她以前說謊也挺溜的啊,怎么一到她媳婦面前就不行了。

「乖寶,你知道你說謊的時候,眼睛便不自覺避開我的視線么?」低沉的嗓音一語戳破。

湛言也沒想到她媳婦竟然這么容易就看出她說謊了,抬眼只好一五一十把事情說出來了,當然漏了蘇城瑞沖上來抱她的事情,她覺得蘇城瑞不過發酒瘋認錯了人把!

「他喊你阿言?」

不知怎么聽到她媳婦說這話,她心底有些不安。

「你讓他喊了?」嗓音依舊低低緩緩,卻無聲帶著幾分寒意,讓人感覺到寒冬臘月的溫度。

湛言搖搖頭:「媳婦,名字不就是人喊的么,西語都是這么喊的。」

「以後不許。」顧墨襲的語氣有些森森然,「阿言不許,乖寶,更不許!」

湛言可沒把墨襲的話聽進去,她覺得名字不就是讓人喊的么?以前她的朋友不都是喊她阿言么?難道阿言這個名字難聽?

「乖寶,記著我以前的話,離所有男人女人遠點,你只要有我就好!」

他現在才知道他對乖寶的占有欲有多深。、

「媳婦,可爺爺是男人,爸爸是男人,我也不能接近么?」透亮的眼眸閃過促狹的笑意故意道,她就是故意為難她媳婦,為什么她聽到她媳婦的話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高興。

顧墨襲低頭對上那雙帶著促狹的眸子,低頭輕輕吻了一下,然後認真道:「也不許!」

湛言沒想到墨襲會這么說,眼底一愣,顧墨襲按住他乖寶的小腦袋用力親了一口才放開道:「聽我指令。」

噗!湛言笑了,「媳婦,這句話我要告訴爺爺,讓他罰你。」

「乖寶舍得?」

突然兜里的手機鈴聲響起,湛言掏出手機,接了電話:「阿言,我…。是臣熙…。阿言…。」

話還沒有說完,湛言直接掐滅手機,掩過眼底的陰郁,抬眼正見她媳婦盯著她臉看,「媳婦,我餓了,我們去吃飯么?」

顧墨襲淡淡的斂回眼底的視線,說了一句好。

陸臣熙盯著被掛斷的手機愣愣出神,蒼白的臉色滿是絕望。

如今阿言恐怕是恨不得他死。唇邊苦澀難耐,捂著胸口一抽一抽的痛,神色茫然看著遠處。

以前阿言總是喜歡喊著他的名字,她性子雖然冷淡,但沒次喊他聲音的時候就透著一絲甜意,那時候阿言除了看他的時候眼神溫柔,其余冷漠,他不知道這一切有多么難得,轉身卻肆意揮霍她對他的感情,等她真的對他死心的時候,他依舊以為她會在原地等他,他以為就算他再做什么,阿言總是會對他心軟,可是如今知道她身邊有了另外一個男人,他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撕心裂肺,明明得到,卻睜著眼讓她走。

這幾天他一直想著過去的事情,可他翻來覆去想,想的最多的他絕然的轉身和阿言對他的縱容,指腹仔細撫摸這塊紫色水晶手表,這是他身邊剩下最後一樣有關阿言的東西。

這就是阿言用命送給他的禮物,可是以前他從來不拿它當一回事,那一次他甚至沒有對她說聲感謝。轉身就去陪寧緋了。

他如今才發現他從來沒有給她信任,就算寧緋從三樓掉下來,他想也沒想就斷定是她推下來的,如今想想,只覺得自己可笑,以阿言的性格就算再喜歡他,只要他跟她說清楚,她便不會糾纏,那時候他為什么就認定了她推下了寧緋。

陸臣熙……你該死…。你該死…。就連最後在阿言最無助的時候,他還打電話報了警,如今想想,阿言最後一句「陸臣熙,我恨你。」當時他該有多絕望多無助!她把他當成依靠,他卻轉頭把她出賣。

秦宇打電話過來,陸臣熙接了起來:「阿宇,拿到了么?」

「臣熙,校方領導說,監控視頻在五年前九月份的時候就被人拿走了。我讓他查了一下記錄,好像是一個姓余的人拿走了。」

五年前?那時候阿言身在監獄,根本不可能拿到,而那個人如此匆忙的就把監控視頻拿走,若不是做賊心虛又是什么?

他已經猜到了什么,可是知道比不知道更難受,李家!李寧緋就這么騙了他五年。李寧緋!陸臣熙咬牙切齒。若此時李寧緋在他面前,他恨不得親手掐死她,這就是他以為溫柔善良的女人?這個女人把他的愛情給毀了,把他的阿言毀了,可是他就這么傻傻的相信這個女人,為了這個女人把阿言傷的徹底。

陸臣熙想笑,卻笑的比哭還難看,他一向以為自己運籌帷幄,卻偏偏被一個女人算計。這算什么?這算什么?

陸母一回陸宅,就急沖沖走到陸臣熙房里,臉色發青:「臣熙,你要與寧緋解除婚約?」

若不是她確定眼前的這個就是她兒子,她都以為她兒子給人換了,最近,她只覺得她這個兒子變化太大了,他不是一直喜歡寧緋來著么?而且就算以前寧緋殘廢,他也沒嫌棄人家,依舊答應李家。

可是如今,五年後他竟然提出解除婚約,寧緋這個孩子她是真的喜歡,漂亮又溫柔,雖然腿不好,可醫生說了可以治好,她怎么就不懂她這個兒子的心思呢?要是不喜歡人家,五年前就不要答應。如今若真是解除婚約了,李家與陸家絕對老死不相往來。

「媽,我決定了。」他已經錯了五年,錯把蛇蠍當成善良的女孩,只要他一想起阿言的遭遇,他整口氣都緩不過來。

「臣熙,寧緋到底做了什么,你要這么對她,若是你真的解除婚約,外面的人怎么看寧緋,怎么看陸家?」陸母真的是急瘋了,他這個兒子怎么突然間轉變的這么快呢?難道他不喜歡了寧緋?還是他外面有人了?

「媽,我不管外面人怎么看,我要解除婚約。」陸臣熙眯起眼,眼底此時滿眼寒意抬眸就這么直直刺向陸母,陸母被他眼底的寒意嚇的釀蹌後退了幾步,吶吶繼續勸道,只是聲音有些底氣不足:「臣熙,你不是喜歡寧緋么?」

「媽,我從來沒有喜歡過她。還有以後我不想再聽到李寧緋這個名字!」說完,陸臣熙起身從房間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