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是怕被葉瑾看出端倪,南摩邪簡直想站在屋頂上罵娘,自己尚且有傷在身,還有心思管這檔子閑事?
大內影衛也回了周府,將這一切悉數上告。
「有人搗亂?」楚淵皺眉。
「倒不是沖著段王與沈將軍。」影衛答道,「那黑衣人已自盡,據說是追影宮主曾經結下的梁子,此番趁亂來尋仇的。」
「可有人受傷?」楚淵問。
「有。」影衛道,「沈將軍當場吐血,昏迷不醒被人抬了下去。」
楚淵微微嘆了口氣。
四喜在一旁問:「那段王呢?」
楚淵:「……」
「段王沒事,已經回了住處。」影衛回答。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四喜公公笑呵呵挺著肚子,「皇上見諒,是老奴多嘴了。」
楚淵拍拍他的肩膀:「以後一個月,不准沾葷腥。」
四喜公公:「……」
影衛眼底很是同情。
客棧內,段白月泡在滾燙的水中,臉上卻依舊沒有血色。房間里滿是葯味,段念每隔一陣子就進來一回,替他往浴桶里加入熱水。整整一夜一天過去,脈相卻沒有絲毫要平穩的跡象。
「南師父,這要如何是好?」段念心中焦急。
南摩邪吩咐:「客棧太過嘈雜,先去城中尋一處安靜的宅子。」
段念點頭,先下去問了小二,回來卻說這城里由於歡天寨在比武招親,早就住滿了人,莫說是空院落,就連空房也是高價難求。
南摩邪問:「周府呢?」
「周府?」段念一愣,反應過來後道,「但那是楚皇的住處。」
「就因為是楚皇的住處,才更合適。」南摩邪往段白月嘴中喂了一丸葯,「安靜無人打擾,還有御林軍暗中把守,安全。」
段念:「……」
似乎也是這個理。
自家王爺看上去情況著實不算好,於是段念也顧不得太多,騎馬便徑直去了周府。
天色已經昏昏暗暗,楚淵沐浴之後,正在桌邊看書,突然卻有人急急敲門:「皇上。」
「進來,」楚淵問,「出了何事?」
「皇上,方才客棧那頭來了人。」四喜公公臉色有些惶急,「說是西南王受了傷,現昏迷不醒,想要找處僻靜的宅子療傷。」
「受傷?」楚淵猛然站起來。
「話是這么說的,皇上您看?」四喜公公試探。
「跟兩個人過去。」楚淵吩咐,「先將人帶過來再說。」
「是是是。」四喜公公不敢懈怠,轉身便往回跑。這么長時間下來,就算再深藏不露,也總能揣摩出一點聖意。
半個多時辰後,一架馬車趁著夜色從後門駛入周府,段念先從車上跳下來,而後便是個腦袋被捂得嚴嚴實實的……老者。
四喜公公不由自主,便想起了當日在瓊花谷中的九殿下。
南摩邪嗓音低沉,指揮人將段白月抬進了廂房——事出突然,他也來不及易容,卻又不能被楚淵認出,只能如此。
幸好也並未有人在意他這副怪異模樣。
「到底出了什么事?」楚淵問。
「回楚皇,王爺先前練功之時,曾不慎走火入魔。」段念按照南摩邪教的說,「此番又在擂台之上強行運功,所以傷了心脈。」
楚淵握住他的手腕試了試,脈相紊亂一片。
「這……可要請九殿下前來看看?」四喜公公問。
楚淵點頭,還未來得及派人去找葉瑾,南摩邪卻已經揮手制止:「我來便好。」
嗓音尖銳,四喜公公不由自主便打了個冷顫。
段念在一旁扶額,要裝也要裝成一樣,啞一陣尖一陣是要作甚。
楚淵目光疑惑:「閣下是?」
「回楚皇,是我家王爺的師父。」段念答。
既然是師父,那應當也很是靠譜。楚淵點點頭,主動讓開床邊的位置。
南摩邪摩拳擦掌,撕拉一聲便扯開了段白月的上衣,然後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之前,又去解腰帶脫褲子。
「這位公公!」段念一把攬住四喜,「不如帶我去廚房?燒些熱水,等會王爺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