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哥哥的心上人(1 / 2)

帝王攻略 語笑闌珊 3676 字 2020-0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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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見到了哥哥的心上人】弟弟感覺很震驚

自打上回段白月留宿過之後,龍床上的枕頭就一直是兩個,原本內侍在換洗時想要收走,卻被四喜公公攔住,說是皇上習慣了,讓留著,以後也這么擺。

段白月靠在他身側。

楚淵也沒說話,先是面朝牆躺了一陣子,回來又回頭看他。

段白月自然沒有睡著。

楚淵道:「木痴老人已經研究出了八荒陣法,明日可要去看?」

「自然。」段白月意外:「還當是古書里才有的東西,沒曾想卻真的能重現於世。」

「其實便是銅人陣。」楚淵道,「不過據聞翡緬國是將陣法內的銅人換成了死士,所以更加難以破解,很有看頭的。」

「怎么還在想翡緬國。」段白月嘆氣,用拇指蹭蹭他的臉頰,「且不說那天辰砂只是傳言,就算當真在翡緬國,我也會自己想辦法去取,不需要你做任何事,記住了?」

「最近這一連串的事端,由頭可都在南洋。」楚淵道,「那里島國眾多,未必就是翡緬國在從中作祟,卻也未必就不是。」

段白月微微皺眉。

「不管怎么說,多知道一個陣法總沒壞處。」楚淵道,「有備無患。」

段白月只好道:「也好。」

「南前輩前些日子去了玉棺山,那頭可有動靜?」楚淵問。

段白月道:「沒有。」

「會不會出什么亂子?」楚淵有些擔憂。

「放心吧,那蘭一展不會是家師的對手,事實上現如今這江湖之中,也沒有幾個人能與他為敵。」段白月道。

「如此玄妙?」楚淵意外,「是因為菩提心經嗎?」

段白月失笑:「你怎么也聽過這玩意。」

……

楚淵語塞。

在先前去西南的時候,四喜買來的那些小話本里,便有許多類似的記載。但堂堂一國之君看這些東西,顯然有些失體統,於是楚淵道:「嗯。」

幸好段白月也沒在意這個「嗯」字究竟是何意,繼續道:「師父練的功夫沒有名字,也沒有派系。他自小被人拐賣,後頭自己逃脫認了個武師當爹,武師去世後,又輾轉各個門派拜師學藝,卻每每因為太過頑劣邪氣,用不了一年就會被趕出來。如此混了十幾年,沒有一家的功夫練成,卻也沒有一家的功夫不會。」

楚淵笑道:「這脾氣性格,倒是與傳聞中的人能對應起來。」

「最後一次被逐出師門後,師父被眾多仇家追殺,在抗敵之時反而自己揣摩出了一套功夫,後頭便在西南閉關五年,才終練就一身武學修為。」段白月道,「只是這功夫雖說威力驚人,卻也有不少弊端,師父亦不敢悉數教給我們。因此我與瑤兒學的武功,除了套路固定的段家刀法外,其余招式內力皆不相同,外人看上去,也不會覺得兩人是出自同門。」

「南前輩果真是厲害。」楚淵翻了個身趴在床上,繼續問,「那菩提心經呢,是你練還是瑤兒練,再或者只是外人亂說,根本就沒有這門功夫?」

段白月道:「菩提心經太過陰毒,師父在研究出內功心法之後,原本想叫我練,卻又覺得萬一練死了不好向父王交代——」

「什么叫萬一練死了。」楚淵哭笑不得打斷他。

「這可真是師父的原話。」段白月笑笑,「後頭這菩提心經便被封存了起來,連我也沒看全,只翻了幾頁而已。」

「原來如此。」楚淵了然,又道,「只是不知為何,南前輩在我面前一直捂著腦袋,否則倒真是想與他共飲一杯。」

段白月道:「江湖上出了名的老毒物,旁人避都避不及,你怕是這世間唯一想與他共飲一杯之人。」

楚淵不悅:「怎可如此說前輩。」

段白月笑:「實話實話罷了,若真能有機會一起喝酒,只怕你會被他活活氣死。」

楚淵:「……」

被你氣死還差不多。

「睡吧,明日還要上早朝呢。」段白月幫他壓好被角。

楚淵卻搖頭:「明日休朝。」

「為何?」段白月問,「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那伙死老頭又要開始諫天諫地?」

楚淵笑出聲:「這回倒沒有,是高麗王終於在王城住夠了要走。好歹金姝也是在王城招到的駙馬,所以朕賜了些賞,明早會率百官送他回高麗。」

「說起來,金姝也是要嫁到南洋。」段白月問,「先前只說對方是個商人,家世背景查清了嗎?」

「如此關心?」楚淵瞟瞟他。

「自然是關心的。」段白月道,「先前你還在說,最近這么多亂子源頭都是出自南洋,那金姝也是嫁到南洋。她身後可是整個高麗國,雖說彈丸之地不足為懼,但若被外人利用來對付你,也是夠頭疼。」

楚淵道:「你擔心是有人想利用金姝,來控制金泰?」

段白月道:「的確有這種可能。」

楚淵道:「金泰大小也是一國之君,要將自己心愛的妹妹嫁出去,如何會不先打聽清楚對方的底細,倒是不用擔心。」

「也不可大意。」段白月往他身邊擠了擠,「畢竟像我這般好養活的邊疆王可不多,人心難測。」

楚淵伸出一根手指頭把他推開:「說正事歸說正事,以此為界,不許過來。」

段白月:「……」

「瑤兒也跟你一道回來了吧?」楚淵又問,「明日金泰走了,這宮里也就消停了,讓瑤兒來一起吃飯?上回只在瓊花谷外的客棧見過一回,也沒說話,當時事發突然,只怕嚇到他了。」

「為何老是惦記那個小鬼?」段白月不滿,「不行。」

「為何老不讓我見瑤兒?」楚淵也不滿,「不行那你就回去。」

……

看著再度背對自己的人,西南王無計可施:「好好好,明晚我帶他來便是,在見潮崖人之前,先一道吃個飯。」

真是……頭疼。

既是不用上早朝,那楚淵也就起得比往常稍微晚了一些,醒來時一睜開眼睛,便看到枕邊近在咫尺的臉,於是不由自主便往後退了一下。

段白月:「……」

為何不是湊過來?

「裝。」楚淵拍他的臉,「醒來。」

段白月道:「醒不來。」

「那便讓御林軍將你當成刺客關天牢。」楚淵晃他。

段白月嘆氣,握住他的手湊在嘴邊親了一口:「果真如那個算命的瞎子所言,命不好。不是被關冷宮,就是被送凈身房,這陣又多了個天牢。」

楚淵往被子里縮了縮:「誰讓你不好好待在西南。」

「你若是在西南府,那我打死也不出雲南。」段白月捏捏他的鼻頭,「又不肯跟我走。」

楚淵坐起來。

段白月替他道:「四喜。」

「來嘍!」四喜公公歡歡喜喜跑進來。

楚淵:「……」

「皇上,也該洗漱了。」四喜公公扶著他下床,「文武百官都已經陸陸續續到了,正在偏殿候著呢。高麗王金泰也到了,看著挺高興,說明年還要來。」

段白月問:「他一共有幾個妹妹?」

四喜公公答:「就一個,就一個。」

段白月點頭,那就好。

千萬別一年來招一會親。

楚淵好笑,也懶得摻和他二人的對話,洗漱完後便去送金泰出宮。先前說了要去看木痴老人與八荒陣法,因此段白月也沒著急回客棧,四喜公公不多時便送來了早膳,還有一整只烤豬蹄膀,刀一切冒油。

……

段白月覺得,自己就算是平時葷腥吃了多了些,但大清早的,這也未免太隆重了些。

客棧里頭,段瑤正在拿著一兜野果啃,順便搖著搖籃里的小女娃,粉□□白的,眼睛又大又機靈。這幾日在路上或許是奶水討得多吃得飽,因此比先前在山里的時候胖了不少,看著挺招人喜歡。倒是她那娘親,一直臉色蠟黃,看著像是身染重病。因此在住到客棧後,段瑤索性將小娃娃帶到了自己房中照顧,那些潮崖人倒也沒意見,很爽快便點頭答應。

什么娘親啊這是……段瑤撇撇嘴。想起當初在西南府時,二哥從猛虎嘴下救回來的那名女子,成天娃娃不離身,一餓就抱著去屋里喂奶,才該是做娘的樣子。小女娃吃飽了肚子咯咯笑,段瑤捏捏她的胳膊,心說才幾天就能胖一圈,也不知先前到底是過得什么日子。

直到臨近中午,楚淵方才回到寢宮。進屋時段白月正站在窗邊,看著院子里頭的那個大坑。

楚淵:「……」

段白月道:「種回來吧?」

楚淵道:「看心情。」

段白月笑:「如何才能心情好,不然我唱上一段?」

「貧。」楚淵道,「走吧,去木工殿。」

段白月皺眉:「忙了一早上,這才剛回來,連杯茶也不喝?」

「今日事情有些多。」楚淵道,「去看完八荒陣法,太傅與其余大人還有別的事情要說,現正在御書房候著。晚些還要與瑤兒吃飯,以及那些潮崖人。」

段白月搖頭:「光是聽聽就頭疼。若當真是忙,那晚上便不一到吃飯了,潮崖人在客棧,橫豎跑不掉,看著一時半會也死不了,我養著便是,等你有空再見也不遲。」

「不行,事情只會越攢越多。」楚淵笑著拍拍他的肩膀,「走吧,青天白日過御花園,猜猜看能不能有人發現這西南王就在宮中。」

木工殿內,木痴老人正在研究一把木琴,撥動之時如同水流潺潺,聲音煞是悅耳。

這回外頭兩人有了經驗,記得先敲了敲門。

「皇上,西南王。」木痴老人打開門,笑道,「我才接好最後一根弦,來得真是湊巧。」

「方才在門外就聽到了,很是清雅。」楚淵隨手拿起木琴,「沒想到卻是如此小巧的樂器所鳴。」

「也是暗器?」段白月問。

「這倒不是,只是看這木頭著實好,邊角料都舍不得送去當柴燒,便順手做了把木琴。」木痴老人道,「大雁城的工匠自創的小玩意,大多是給小娃娃戲耍,即便是不通音律,胡亂撥弄幾下也好聽。」

「前輩真是……」段白月也找不到該用何詞形容,只是道,「如此精妙絕倫的手藝,卻不肯收徒弟,未免太過遺憾。」

「收徒看的是緣分,強求不得。」木痴老人搖頭,又道,「皇上與西南王,此行該是來看八荒陣法的吧?」

楚淵道:「正是。」

木痴老人將二人帶到木工殿一間空房內,地上擺著十八個一尺高的銅人,每個銅人腳下都有機關底座,腰間則是掛著小巧木盒。

「地方不夠大,便將所有的東西都縮小了數倍。」木痴老人道,「只是看個陣法,這樣反而更加方便。若是到了真正行軍打仗的時候,將銅人換成真人,至於人數,只管十八十八往上翻倍,人數越多,威力也就越不可小覷。」

楚淵點頭:「前輩可以演示了。」

木痴老人道:「先等等。」木痴老人轉身跑出門,也不知是去哪里,片刻之後回來,左右手各拎著三只大老鼠,滋兒哇啦亂叫喚。

楚淵:「……」

楚淵:「……」

楚淵:「……」

段白月不動聲色往前站了站,將他擋住一些。

木痴老人甩手將那大老鼠丟進了八荒陣中。

銅人緩緩開始移動,速度不快,那幾只老鼠卻如同無頭蒼蠅一般,就算旁邊便是敞開的門,也不知道往外跑,反而是一直在陣法中胡亂轉圈,像是被蠱惑了心神。

楚淵微微皺眉。

又過了一陣子,其中一只老鼠像是已經焦躁到了極點,張嘴便向著旁邊的銅人咬過去,只是還沒靠近,喉間便已經噴出一股鮮血。其余同類聞到血腥氣息,頓時撲過去將它分食一空,滿地都是腥臭血污。

楚淵覺得自己快……吐了。

段白月卻看得極為清楚,在方才老鼠即將開始襲擊之時,那銅人的手臂飛速一動,用指間的刀片將它取命封喉。

「這只是個小陣法。」木痴老人關掉底座上的機關,「真正的八荒陣法,目的除了能困住敵軍,還能讓擾亂其心志,時間久了,便會出現幻覺,自相殘殺。」

楚淵道:「前輩果真令人佩服。」

「皇上今日不舒服?」木痴老人問,怎么臉色如此煞白。

段白月將人帶出了機關房,小聲道:「還好嗎?」

楚淵擺擺手:「無妨。」他原本就沒顧得上吃早飯,送別金泰時又多飲了幾杯酒,本來就不舒服。這陣再親眼目睹一群老鼠相互啃咬,只覺得腹中泛酸,胃也隱隱作痛。

「八荒陣法就先到這里吧。」段白月對木痴老人道,「前輩這段時日也辛苦了,他日我們再來拜會。」

「西南王客氣了。」木痴老人連連擺手,「該是我謝皇上才是。」天天大魚大肉,床又大又軟,更加不用擔心被人追殺,一群小工匠也不像大雁城里那般勾心斗角惹人討厭,祖師爺祖師爺叫得那叫一個嘴甜,簡直能多活八十年!

楚淵道:「那前輩就先歇著吧,朕回去御書房還有些事情。」

「是是是。」木痴老人低頭領命,又暗中搗了搗段白月——都這樣了還去什么御書房,快些帶回寢宮歇著。

段白月挑眉,與楚淵一道先回了寢宮。

「這陣要回客棧嗎?」楚淵坐在桌邊問。

「看你這幅樣子,還去什么客棧。」段白月替他倒了杯熱茶,「別想了,將茶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