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師父安置好了嗎?」楚淵問。
「嗯。」段白月拉著他的手坐下,「瑤兒正在收拾他那堆蟲,等後山消停了,我就帶你去見師父。」
「好。」楚淵將自己的茶盞遞給他,「喝喝看,還不錯。」
「自然不錯,這是我藏了許多年的陳貨。」段白月笑道,「方才趙大當家來做什么?」
「送點心,說是吃個新鮮。」楚淵繼續替他斟茶,「看我做什么?」
「我……問件事?」段白月試探。
「說。」楚淵點頭。
「在星洲時,你讓阿離與蘊之去後山試了那處機關?」段白月握住他的手,「是不是?」
楚淵嘴角一彎,抬頭看他:「我不告訴你。」
段白月挑眉:「嗯?」
「喏,吃點心。」楚淵將花糕遞到他嘴邊。
段白月吃了一口,嘴角一抽。
甜到牙疼。
楚淵倒是不嫌,靠在樹蔭下的軟椅上,捏著剩下半塊點心慢慢吃,悠閑又慵懶。
過了陣子,段念又送來一封書信,說是從東海那頭剛送來的。
「雲前輩?」楚淵坐起來。
「嗯。」段白月抽出信紙,草草掃過一遍後道,「潮崖島上那些叛軍,根本就入不了雲家軍的眼,數月前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便已攻破。還有,雲前輩說多謝美意,既然朝廷想送,那潮崖島他便收了。」
楚淵笑道:「這么爽快?」
「我早就說過,神仙也要喝水吃飯。」段白月將信紙遞給他,「況且現在東海風平浪靜,至少近百年不會再有匪患,朝廷也不會再拉他打仗,沒有後顧之憂,自然沒道理還要隱世不出。」
「這樣就再好不過了。」楚淵靠在他懷里,「對了,還有件事。」
「什么?」段白月問。
「先前攻打東海的時候,溫愛卿加上小葉子,都沒能說服雲前輩與魚尾族人出手相助,為何偏偏就你能?」楚淵道,「你說過,戰後就告訴我緣由。」
「就這個?」段白月圈住他的腰,「當初在北行宮的時候,玄天前輩曾說過,玄冥寒鐵八成是師父從韓冥老仙手中偷來的。不過魚尾族人那時卻說,玄冥寒鐵本是魚尾族的東西,雲前輩也問我是從何處得到此劍。」
「小金子的爺爺和魚尾族人有關系?」楚淵問。
段白月點頭:「我那時不知道,便只答應幫大明王尋找這劍的主人,換取魚尾族人幫忙作戰。」
「只是因為這個?那有什么不能早點告訴我。」楚淵不解。
段白月冷靜道:「嗯。」
楚淵繼續靠在他懷中,頭也不回,熟門熟路反手扯住他的耳朵,扯長聲音道:「說。」
「在剛開始的時候,雲前輩不信你。」段白月道,「有過先帝爺那次,他對皇家人有不少陳見。於是我便告訴他,你沒什么心思當皇上,只想早些平定四海,然後和我回家成親,若他願意,想要整片東海動無妨。」
楚淵瞪大眼睛:「你就這么把整片東海給出去了?」
「我沒給啊!」段白月趕緊解釋,「我知道前輩不會要,就隨口一說。」
楚淵轉身與他對視,隨口一說?
段白月:「……」
院中很安靜。
片刻之後,楚淵道:「敗家皇後。」
段白月道:「哦。」
「以後你還在安安生生待在東宮綉花吧。」楚淵替他整好頭發,「乖。」
段白月伸手戳戳他的腰。
「喂!」楚淵拍他一巴掌,「皇上訓話……四喜!」
段白月將他壓在身下,剝落半邊衣衫,低頭在肩頭印上一個吻。
四喜在院門縫里偷眼打量,趕緊又站直,沒聽到。
「急|色。」楚淵雙手擠住他的臉。
「幾個月沒碰你了,這算哪門子急色。」段白月替他整理好衣裳,抱著放在自己腿上,「再不把身子養好,皇後可就要出牆了。」
楚淵一臉嫌棄:「哦。」
「再親一個。」段白月道,「而後便會有裁縫來量尺寸,要在兩天里改出來。」
楚淵隨口道:「這么急?」
「對。」段白月在他鼻尖上親了一口,「因為我們三天後成親。」
楚淵:「……」
楚淵以為自己耳鳴:「多久?」
段白月握住他的雙手,一字一句道:「三,天,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