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天堂有路你不走(1 / 2)

黃庭立道 魯西平 2578 字 2020-0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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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起儒是地地道道的「南拳」大師,又受聘在權傾天下的林家,在公在私都是名頭不小,即便是在「卧虎藏龍」高手雲集的京城武術界圈子里面也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奢攔人物」。因此,高起儒的「白鶴會館」在京城地面上,也是最有名的八家武館之一,專門教授南拳中的「白鶴詠春」。

「白鶴會館」是一座六層高的老式樓房,規模上遠遠比不了雷婷四十九層的青鳥大廈,但這座白鶴會館卻是坐落於寸土寸金的京城二環之內,而且是獨門獨院,外面一圈青磚高牆,里面綠樹成蔭,藤蔓綿延,占地面積也是不小,真要算起價值來,只怕也是一個「天價」。

京城地界,尤其是二環以內,那是過去真正的「天子腳下」,是整個城市的核心地帶,一國首都的心臟。想要在這里弄到一處房產,那已經不單單只是「金錢」就能買到的了,更多的看得還是錢財意外的「東西」。

高起儒能把武館開在這里,很顯然就是他背後林家運作的結果。

從西山八大處進入市區,在來到這里的時候,時間已經足足過去了一個多小時,車剛一停下來,王禪就徑直進了白鶴會館的大門。

剛一進到里面,只見眼前景色就是一變。

這個白鶴會館,除了中間一幢六層樓高的小樓之外,整個場地竟然都是模仿南方水鄉的園林格局建造出來的,邁步其間就好像是一下子從燈紅酒綠的大都市來到了小橋流水的鄉下農村。

滿眼都是以片宜人的綠色,中間一條小河彎彎曲曲的流過,河上有橋,石橋,木橋,竹橋,旁邊有樹,有花,有草,一處處綠樹林蔭遮掩的下面是一座座鋪了青磚的平整場地。

場地上隨意擺放著大大小小的石鎖,水缸,木樁,還在幾棵樹上吊了七八個零散的沙袋,除此之外,還立了幾個被纏了結實麻繩的木人樁子,以及三三兩兩的紅漆兵器架子,上面插了幾根四五米長的大桿子,以及銅皮包裹的齊眉棍。

這個會館里面的布置,很是隨意,絲毫沒有一點身在城市中間,現代化的樣子,一眼望過去,也沒有太多的人,只有不遠處一圈高大的銀杏樹下面,站著七八個上身穿著白色體恤衫,下面蹬了布鞋,燈籠褲的年輕人,正單腿站立似金雞讀力。一腳抬起,兩只手臂左右平伸,兩手自然下垂,五指分張,臂膀震動,胸腹也是一起一伏。

每一次起伏呼吸,他們平展開來的手臂五指都是隨之微微晃動。

這七八個年輕人,功夫練得都是不錯,一足立地,手臂震顫,節奏分明,下盤卻是穩穩當當。顯然是已經把功夫都上了身,頗有一些根基的模樣。

王禪看見他們兩臂展開,手指晃動,前伸後擺,就好像是在背後展開了一雙翅膀,知道這是在練習詠春白鶴中的「白鶴樁」,也叫「白鶴亮翅」。

以一只腳站立地面上來鍛煉平衡力,輔以手臂手掌,呼吸吞吐的功夫來鼓盪氣息,心肺發力。久而久之,站到三年頭上,就能把白鶴詠春中的「節力」練出來,內節如鐵、外節如綿,尾節手指如泥,有剛柔並重的風格。

這幾個年輕人旁邊,這時候還站著兩個中年人物,都是一身練功服,顯得很是精悍歷練。

王禪目光一閃,便看清楚,這兩個中年人的模樣,一個個身上都有行伍之風,就和剛剛被自己打死打得那個刺客一樣,估計也是高起儒替林家培養出來的「高級打手」。這兩個人的太陽穴都是高高鼓起,眼中精光如電,全身上下的骨骼肌肉呈流線型,看似並不發達,但只要明眼人一瞧,就能看出他們這一身肌肉中所蘊含的爆炸姓力量是多么的強大。

其中一個,形容更加凶悍,一道刀疤幾乎是從頭頂一直延伸到脖頸,繞了頭顱半圈還多,肉色鮮紅,兩邊還都是密密麻麻的針線痕跡,乍一看上去,就好像是在他腦袋上爬了一條一尺多長的大蜈蚣。

「這些人應該都是林家以權謀私從軍隊里拉出來的精英軍人,再交給高起儒這個拳法大師訓練,傳授白鶴詠春拳中的打法練法,以這些人的體制,再有名師指點,三年五載,隨便哪一個拉出來就不會是普通的拳法高手。尤其是軍人鐵血作風,惟命是從,也不會背叛,怕是剛才那殺手死士,也是這么培養出來的。」

王禪心中殺機如熾,臉上神情卻越來越平淡,一路上信步走來,便也從這兩人身上看出一些東西來,知道林家自太祖建國之後,幾代功勛,勢力之大簡直不可想象,如今竟也學起古代的諸侯王爺,私底下豢養「甲兵死士」,只怕心思早就不太純正了。

而這時候,那練武場中的幾個人也早就發現了王禪,見他一路徑直走了過來,臉上神色都是有些異樣。

「意形相隨,內外合一,剛柔相濟,順逆相生!不要分心,不然一會加練兩個小時的『平馬』。」

白鶴會館雖然平時也是對外營業,但既然是以會館相稱,就知道這地方不會是什么人都收的,不像普通武館,只要交錢便來者不拒,良莠不齊。除了林家送來培訓的人以外,對外招收的弟子門人,幾乎都是要有一些頗具分量的武林同道私人介紹,而且數量也並不太多。

所以那幾個站了白鶴樁的年輕人,一看見王禪信馬由韁「往里就闖」,都只道是哪個不開眼的家伙來拜師學藝,心里全是一派幸災樂禍,看熱鬧的心思,當下不由個個張望,亂了心神。

頓時引起那旁邊面貌凶惡的中年男子一陣嚴厲的教訓。不過他這一喝的聲音,傳到王禪耳朵里,卻只覺得這人無論站立說話,果然全是一派軍人令行禁止的強硬作風。心里便也更加肯定了自己原來的想法。

「這些人,果然都是軍隊里出來的……。」

「問一下這位師傅,高起儒高師傅在哪里?」雖然是打定主意來殺人的,但王禪也不是見人就殺的「殺人狂」,況且這白鶴會館地處京城核心區域,左鄰右舍也不乏一些國家機關單位,光天化曰之下,真要血往上涌,沖進來二話不說就是一陣「猛殺」,怕是不等王禪找到林遠方和高起儒兩個人,就會有人打電話報警,大批警察武警聞聲而至。

那姓質可就完全變了。所以王禪還是十分有耐心的裝作慕名而來拜師的模樣,去問面前的兩個中年人。

「你是誰?找我師傅干什么?」本就滿臉凶惡,面色不善,一聽到王禪問起高起儒在哪里,這一連悍意的中年男子,臉色頓時一變,連頭頂臉上的那道傷疤都似乎活了過來,一陣扭動,顏色暗紅,狠狠盯住王禪,上下打量了一眼。

「你也是身上有功夫的人,來我們白鶴會館干什么?我師父收徒弟,從來不收帶藝投師,半路出家的人,你要學拳,就去別家看看,如果不是,那就是存心來踢館的!!」

「你先報上名號來……。」那凶悍男子,兩眼一立,凶光畢露,盯著王禪,又是問了一句。

而經此一來,場中氣氛頓時又是一變,旁邊那幾個站樁的年輕人聞言之下,也全都收了架子,摩拳擦掌,冷冷的看向王禪。

自古以來,文無第一武無第二,練拳習武的人都是血氣十足,尤其是那些開館授徒的武館,站在明處,更容易招惹是非,每每都有人或是為名或是為利,上門挑戰踢館。

就算是高起儒這樣的大拳師,也因為他原本就不是京城本地的人,受到不少排擠,在剛剛立起字號的時候,還有許多人打著以武會友的名號前來切磋挑戰,著實是惹了不少麻煩。要不是林遠方在背後給他撐腰,怕是也不能這么容易就在京城立足。

所以,白鶴會館的人對於踢館這檔子事情,可算是「深惡痛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