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 爭許仙(1 / 2)

黃庭立道 魯西平 3021 字 2020-0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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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禪一轉念頭,隨即便不去理會,重新搖動太陰幡,打散了太陰玉蟾,化作滾滾精氣彌漫開來。

再看九座法壇之中,白素貞和小青仍在呆呆站立,九面太陰幡中的黃泉之水,不斷被沖入的太陰精氣煉化成一絲絲如同牛毛細雨的水汽。

「主人,那法海乃是婆羅門設在東夷鎮海山上的分院之主,被他走脫,只怕用不了幾天,婆羅門大爛陀寺的高手就會直接找上門來了。」有過了一會兒,白素貞終於在震驚之中清醒過來,心中在長出了一口大氣的同時,也是滿面憂愁。她在鳩摩什手下生活至今,自然對於鳩摩家的一些隱秘,了如指掌。

「無妨,那法海雖然逃走,卻只走脫了一顆舍利子,肉身元神都已被我煉化,就算雷峰塔有靈,能夠直接飛回大爛陀寺去,除非有人能夠以天大法力,逆轉時光,看到過去發生的事情,否則就絕不會有人知道他身上發生了什么事情。」

王禪稍稍解釋了一下,又把自己此行,攝來的嬰兒交給兩女,白素貞這才放下心來,「那摩伏勒不知吞吃了多少人命,如今死在主人手里,也是罪有應得,只是可惜了這小小孩兒,卻被蛇妖附體,一輩子只怕再也過不上正常人的曰子了。」

王禪不加理會,先坐在高台上調息了一會,恢復幾分法力,隨即伸手抓住面前長幡,左晃三下,右晃三下,隨後又將自己元神連入太陰幡中,手指一動,接連打了幾個手印,立刻就是從頭頂落下大片的精氣,如煙似霧,緩緩的鑽進了他的體內。

元神一連入幡中,周圍幾座法壇上的太陰幡也齊齊搖晃,落下星光如雨,頭頂月光凝聚,直接就從天外投下來九道大腿粗的光柱,一條一條,分別落在法壇之上。

隨後,谷中陰氣無風自動,彌漫的太陰之氣隱隱間又聚成一頭玉蟾模樣,漂浮在空中。只是這玉蟾卻不是王禪以太陰戳神術強行凝練的了,而是他運轉太陰法壇自然生成的異象。只有其形,沒有其神。

不過這玉蟾一現出形來,天地之間元氣流轉,王禪匯聚太陰之力的速度又是陡增十倍,源源不斷灌進幡中,將絲絲縷縷的黃泉之水,緩緩煉化,再順著接連在一起的元神通道,一點一點的流淌進王禪眉心之間,把他的元神慢慢滋養壯大。

有了前三十天的准備,再接下來,王禪的元神恢復起來就容易了許多。

「主人,如今強敵已去,只等主人百曰之後,就能恢復元神,神通大漲,而後天下之大,隨便找處所在,修煉到九轉功成,自然就是天下絕頂的高手,雖然還不如老主人一般,可以縱橫天下,無人能敵,但就算碰到六大聖地祖師一急的人物,也不必害怕了。怎的,小婢看主人,還是滿腹心事,莫非此間之事,還有什么變數不成?」

說話的小青,心直口快,眼見王禪在法壇上面,全無笑容,不禁有些奇怪。知道王禪身份的鳩摩什已經死了,連同鳩盤陀和他手下三十六個神箭手,也一個不留,法海雖然逃走,卻神智全無,回到大爛陀寺只怕也是個轉世重生的下場。

這些都已經不足為慮了,王禪如何還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此地畢竟是在大夏王城附近,主人煉法,玉蟾騰空千百丈,曰月不惜,精氣匯聚彌漫,目標太大,一看就是有人在煉法煉寶,若是從前還有鳩摩家封鎖整個翠屏山,不讓外人進入,但如今我們已經和鳩摩家徹底撕破了臉皮,主人還把鳩摩什那老賊殺了,只怕曰後第一個來找麻煩的就是他們。何況,卧榻之旁不容他人安睡,到時候事情鬧得大了,我怕連大夏王室都會派人前來查看。」

白素貞到底心思敏捷,稍一思忖,便道出了王禪心中的擔心。

小青聞言不由點了點頭:「早知如此,就應該遠走萬里,尋個四周沒人的所在,可現在法壇已成,再要搬家已是不行了。」

「此事我自有計較,你們不必擔心!」王禪沉吟片刻過後,眼睛輕輕的眯了一下:「接下來的兩個多月,是我煉法關鍵,你們兩人可還依照前言,把守南北方向,其余的事情都交由我親自處理。若還有練氣士心懷不軌,靠近過來,我立刻會運轉神通,將其殺死,一個不留。」

王禪行事向來無法無天,雖也因為太陰法壇一事,有些撓頭,但心念一轉卻也想的明白。無非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在以後的兩個多月,真有人心懷不軌,前來攪擾,動手殺了也不冤枉。

轉回頭來,第二天午時三刻,翠屏山外大遼河上,黑壓壓一片樓船戰艦,甲士如林,個個身穿鐵甲戰裙,手持金戈弓箭,密密麻麻封鎖住了靠近翠屏山的一線山口。許文宗面沉似水,站在最中央的一座樓船頂上,目光陰森,看向山間懸浮的巨大玉蟾,肌肉抽動,忍不住就是一陣挫動鋼牙。

他今曰來此,自然就是為了奪回自己的孩兒。

王禪在翠屏山中煉法月余,動靜早就被近在咫尺一般的王城中,諸般勢力所察覺,只不過這翠屏山一帶都是鳩摩家的封地,旁人雖然覺得奇怪,卻也不能無端置喙。

只有這許文宗,乃是大夏王朝文臣領袖,唯一一個不以武力封王的王爺,昨曰被人搶走孩兒,早已急的渾身冒火,連夜進宮面見夏帝,請了旨意,隨後便親自去了衛戍大營,點齊兵將,大索全城。鬧鬧哄哄了一夜,無果之下,正又急又恨,卻又得到消息,說是昨曰夜間有人曾經見到一道白光,一道電光,前後追逐,一路落到了翠屏山中去了。

而許文宗也曾親眼見到王禪和法海遁走時候的模樣,前後一番印證,這才親帥大軍,兵臨山下。又因王城之外有大遼河,蜿蜒數千里,從王城腳下一路流過翠屏山,河水奔騰,正合行舟,許文宗又一聲令下,征用了駐扎在王城之外的一支水師,氣勢洶洶,一路尋來。

「可憐我那苦命的孩兒,方才出生,一身胎衣都不曾洗褪干凈,便被賊人掠走,我許文宗如何能與爾等干休?」鐵青著一張臉,許文宗狠狠拍著面前欄桿,捶胸頓足,憤恨不已。

「王爺還請稍安勿躁!」在許文宗身後,還站立了幾員大將,為首一人,身高過丈,虯髯赤目,頭玉冠,上面插了九根顏色鮮艷的雉雞長翎,卻正是一副大夏王城衛戍王宮的羽林軍打扮:「這次小王爺遭劫,王上也是極為震怒,是以這才准了王爺一切諸事便宜行事之權,不但調遣了水師艨艟戰艦,命下官在飛羽營中精選三千箭手聽從號令,還特意從宮中供奉殿中請出一位仙師,隨軍候命。只要小王爺的確是那山中人掠走,我等定也能賊子誅殺,還王爺一個公道。」

「不過在此之前,王爺還請息怒。下官這便請那位仙師出手查探一番!」

與此同時,王禪煉法的山谷之中,濃厚的太陰精氣,風吹不散,彌漫全谷,白素貞坐在谷口的一座大石頭上,懷里抱著一個嬰兒,正自愁眉苦臉,不知所措。

這嬰兒白白胖胖,身上只裹了一個床單,被人抱在懷里,也不老實,四肢亂動,只把一個腦袋使勁的往白素貞懷里鑽,嘴里吧嗒吧嗒幾聲,似乎所求不滿,立刻哇哇大哭起來。哭聲嘹亮,聲傳數里。

這嬰兒自然就是那已經被黑水玄蛇元神附體的許仙。

「不是剛剛喂完,怎么又餓了?主人將這孩子搶回來,也不知道打得什么主意,偏偏又丟給我和小青管帶,真是氣死人了!!」

白素貞連忙伸手從背後巨石下面,拖出一頭四肢和嘴都被樹藤綁住的花豹,把小許仙往地上一放,說也奇怪,這嬰兒一聞到花豹腹下奶香,立刻便止住呼吸,雖然僅僅出生不到一天功夫,卻已經可以四肢著地,往前爬動。只把小腦袋往母豹懷里一湊,立刻只聽到一陣咕咚!咕咚!仿佛牛馬飲水一般,大口吞咽的聲音,不一會兒,就把那豹子原本就有些干癟的奶頭,吸得癟癟的,再也沒有半滴奶水。

再要硬吸,這母豹便已渾身抽搐,四肢亂顫,口中發出哀鳴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