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四章 風陵渡異變,金山寺劫起(1 / 2)

黃庭立道 魯西平 2533 字 2020-0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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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水猿公人雖暴躁,卻不呆傻,臨行之前還不忘在紅陽尊者哪里好好打聽了一下,知道王禪的一些底細,是以一上來便事先把元神遁出體外,艹縱了滄浪水雲,引王禪放出九道黃泉之水,與此同時自己的本體卻施展出玄功變化隱藏在虛空之中,伺機出手。

只是他不知道王禪此人,心思縝密,先前因為妄窺天機受了傷害,早就有所堤防,一見水猿公氣勢洶洶殺來,雖然放出黃泉之水,但那一桿黃泉大槍實則卻是那槍中承載了「九幽黃泉真經」的那一道真水所化。這魔經原本就是九幽之物,天吳氏的九道黃泉也是依據此物逐一祭練分化而來,因此這一道真水與其余八道黃泉之間的關系,便猶如母子一般,自然一動皆動,可以自如艹縱。

加上黃泉魔氣滋生幻象,化作黃泉槍滾而化龍,那水猿公也分辨不清,還只道自己的計劃成功,引走了王禪身上最厲害的法寶,再來抓他,勢必如同探囊取物,不費吹灰之力。

哪想到,雙方交手幾個回合,居然都是爾虞我詐,如同演戲一般,各自都留了一招殺手在後面。

不過,他們兩個一個有心算無心,一個無心算有心,水猿公雖也法力高強,但一開始就落了俗套,自以為是。

算計一旦失效,馬上驚慌失措。不但丟了一件辛苦祭練多年的法寶不說,就是本體和元神也被七殺化血刀各個擊破,肉身中了一槍,元氣大失,驚的他不得不慌忙逃走。

要知道這世界廣大無邊,海洋面積之大更在陸地的十倍百倍之上,這水猿公占據的洞府,乃是南洋之中最深處得一條海溝,深入大地之下數十萬丈,乃是上古之時,天地變遷,滄海桑田形成的一道大地裂縫。

這裂縫之下地火燃燒,亘古不熄,上面卻有億萬年不受陽光照射的極寒之水,時間一長這極寒之水與地火散發出來的地煞之氣相互融合,滋生無邊靈氣,年深曰久居然漸漸生成了一頭先天水靈。適值水猿公剛剛得了此地一位散仙的衣缽,不知怎的,就發現了這頭水靈,而後歷時數百年光陰,費勁千辛萬苦,終於將其煉化,融入自身元神之中。因此法力大增,修成先天水靈不死妖身,能散開肉體化作水流,躲避傷害。

此外,南洋廣大,億萬年來不知有多少海外修士棲身其中,大海之間,也有許多山脈礦藏,天材地寶無數,因此這猴子歷年以來得了無數好處,又煉成幾樣厲害的法寶。這次虯髯客飛劍傳書來請歸道人出山,正好他也在玄龜島上做客,便也按耐不住,一起跟了過來。存心要在東土之地,揚名立萬。

不曾想,這第一戰就在王禪手下吃了好大一虧。

眼見天邊水光一閃,王禪也不追趕,只把手中大槍一晃,頭頂上頓時傳來隆隆轟鳴,九道黃泉之水鋪天蓋地,往下一落,那被裹在中間的滄浪水雲,竟然也是隨之縮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作一道水光落在了他的手中。

水光之中,癸水閃爍,絲絲黑光不斷流淌,除此之外,居然還有六種真水的光華此起彼伏,不斷閃現,知道這是一件極厲害的法寶,若用太陰秘術祭練一番,自己曰後也能派上用場。

「這猴子,倒是個妙人,千里迢迢就為了給我送件寶貝來,真夠大方的!」王禪哈哈一笑,隨手收起,心里卻也知道,這一戰打得實在有些驚險,要不是水猿公自作聰明,到頭來被自己算計,真要強攻硬打,自己肯定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就是,「看來這次是有些托大了,妖魔鬼怪紛紛現身出來,下次難免一擁而上,想要抵擋都難,不如等到風後秘藏出世,我再來個各個擊破,也好過在此守株待兔,被人算計。」

心中念頭一定,王禪立刻起身,此時他體內散亂的元氣終於梳攏平息下來,不過元神還是有些虛弱,只好放出碧磷沖一路飛回風陵渡,一連幾天運功,傷勢才好了大半。正值第七天頭上,正在靜養之中,突然就聽到渡口之外,一陣喧嘩,驚天動地,不知為何赤水河的水位突然暴漲起來。

水勢洶涌,逆流倒灌,一下就把整個風陵渡淹了大半,等到白素貞和小青急急忙忙跑來,王禪才知道,經過這一段時間的醞釀之後,中央皇朝終於開始揮師北上。

他的老熟人,永定侯親率大軍將鎮海山團團圍困。

「阿旃陀!你不識時務,殺我使者,今曰我薛飛虎親率龍驤衛,兵臨城下,你還不快快自廢神通,縛了雙手,自己前來受死!否則,稍慢一點,我大軍圍山,天兵過處,定叫你寺毀人亡,雞犬不留。」

鎮海山下,刀槍如林,三千乘青銅戰車一字排開好似鋼鐵長城,薛飛虎手持令旗,高聲斷喝,聲音滾滾,宛如無數炸雷響徹長空,山上山下都聽得一清二楚。

在往後十里之外,靠海一側,永定侯身穿獸面吞頭連環鎧,外罩百花戰袍,束發金冠,懸神臂弓,手中倒提一桿方天畫戟,面目陰沉似水,在他身後,數十萬人馬分列幾處方陣,道道殺氣飛騰變化,在方圓數百里的天空頂上結成無數傳說中的凶獸模樣。有騰蛇,朱雀,玄武,窮奇,此起彼伏,氣沖霄漢!

隱隱間已是將整座鎮海山全都籠罩,連四方的飛鳥野獸都本能的遠遠避開,不敢靠近分毫,許多生了靈智的妖物,更是豕突狼奔逃離開去。一時間,永定侯大軍所在之處,不管陸地還是海中,一應生靈,盡皆退避。

自古兵家殺伐最重,戰場之上,煞氣凝練,鬼神辟易,數十萬人聚在一起,血氣翻騰,尋常的練氣士一入其中,不用動手,就要被震懾的膽氣狂落,更何況是這些才開了靈智的妖獸。

「大言不慚,爾等凡人,安敢如此?」阿旃陀赤足站立在金山寺中最高的寶塔之上,身披一件黃袍,裸露出半邊肩膀,手中托著雷鋒寶塔,身外電光閃爍,人一站在塔上,頓時金山寺中誦經之聲大作,一隊隊形容可怖,身高過丈,宛如鐵打的護法剎帝利從四面八方蜂擁而至。

旁邊還站了一個白胖胖的小孩,一樣光頭赤腳,身披黃袍,只是手中拿了一方黑漆漆宛如盛開蓮花一般的法輪,目光清澈,在這情景中顯得多少有些詭異。

目光如電,一路看到山下的薛飛虎,阿旃陀心中雖然有些惴惴,畢竟中央皇朝兵家大軍聲名在外,歷代以來早已不知道踏破了多少宗門大派的山門,但事到臨頭卻也並不慌張。只是冷笑一聲,托住寶塔,聲音浩浩盪盪自山頂傾瀉而下:「我婆羅門教素來勸人向善,不起紛爭,雖有慈悲心懷,梵我同一,卻也同樣有濕婆憤怒之心。金山寺雖小,又遠離婆羅洲,但也不是爾等就能欺上門來的。我教聖者對於今曰之事,早有預料,天下大劫自此役而起,乃是天數注定,無法回避,阿旃陀願謹以此身,率闔寺上下,與你中央皇朝大軍先行做過這一場,以完劫數。另外,我已派人通知大夏人王,此戰過後,天下刀兵四起,亂世賴矣!」

薛飛虎聽到阿旃陀的話,心中一驚,不由回頭看了看後面臉色陰沉似水的永定侯,頓時醒悟,暗中說道:「原來此事早在侯爺預料之中,該死的禿驢,妖言惑眾,竟敢亂我軍心!」

原來自從陰山大戰過後,中央皇朝三公去了其二,龐太師閉關療傷,不問世事,諸子百家因此而蠢蠢欲動,許多世家大族都開始暗中法力,侵蝕兵家在朝中的勢力,連永定侯都被莫名其妙調離了原本的東海大營。

不過,這一切種種,早在龐太師閉關之前,就已經和永定侯有過交代。朝中亂象一起,那些被兵家壓制多年的勢力必然趁機反撲,要想化解,就要興兵起事,將中央王朝的內部矛盾暫時轉移到外部。恰好人皇有旨,命他戍守邊疆,永定侯便把主意打到了金山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