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瑪輕手輕腳從退去，漫步前進，一段時間後，轉身進入了另一個房間。

「阿德里安大人，殿下剛剛蘇醒了。」

與在霍雅面前的樣子不同，此刻的她面無表情，眼里帶著恭敬，彎腰的姿勢完美標准，就像完全遵循主人命令的機器人。

「哦？」桌前的男人緩慢抬起頭，他的聲音有些低啞，帶著說不出的惑人，令人不禁深陷其中。「她說了什么？」

「殿下問起那個狼人的下落。被屬下混過去了。現在殿下又睡了。」

「做的不錯，好好照顧她。下去吧。」

「是。」艾瑪欲言又止，但當她抬頭觸及到男人眼眸里森寒到令人膽顫的黯色，呼之欲出的話語吞了回去，不再言語，恭敬地退下。

阿德里安拿起桌面上的高腳杯，目光幽深，盯著杯里的紅酒。遽然，一聲清脆的「啪」聲，杯子因為承受不住強大的魔力而碎裂，碎片掉在地上發出陣陣聲響，紅酒順著潔白的衣袖淌下來，而男人無動於衷。

此刻他的眼里沒有一絲溫度，瘋狂的占有欲充斥著，連呼吸都帶上了急促。

他純凈無瑕的小公主，怎么，怎么能因為這種骯臟的東西而污染了她？

如果沒有發生那件事，在你身邊的人應該一直都是我，不會有其他人……

你有我就夠了……任何人都沒有資格站在你身邊。

阿德里安閉上眼，調整呼吸，待他再次睜眼時，已然恢復了往日的溫和。

嘴角掛上熟悉的微笑，手指輕輕一點，地上的玻璃碎片與衣袖上的污漬消失不見。他整理了一下袖口，看上去又是尊貴高雅的形象，仿佛剛剛的失控只是錯覺。

沒關系，無關緊要的東西，忘掉就可以了。

……

當霍雅再次睜開眼時，已是深夜。

腦子總是昏昏沉沉，身體也無力，再這樣下去別說查清身世了，連自身安危都難保。

霍雅捂著發痛的腦袋起身，一股似有似無的陌生氣味飄進鼻中。

「什么人？！」

霍雅馬上轉頭看向氣味的來源，臉色警惕，身體微屈。

「我已經隱匿了我的氣息，沒想到你還是能聞出來，和小時候一模一樣。」

阿德里安在陰影中走出來，「別緊張，我只是來看看你，順便送晚餐的。」亮了一下手中的餐盒，里面裝著新鮮殷紅的血。

在霍雅警惕的目光下，他緩步走到桌旁，將餐盒放下。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你隨時可以到盡頭的房間來找我。」

語落，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好像就如他所說一般只是來看看。

霍雅的身體緊綳著，在確定他的氣息已經遠離才松懈下來。

她蹙眉掃了一下餐桌上的鮮血，眼神飄到不遠處掛著的藍色絲裙與地上的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