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虞徑直走到黛蔻面前，盯著黛蔻那張嬌美動人的臉，頓了幾秒，突然道：「我是不是以前見過你？」

尚劭從司虞走向他這個方向時的驚喜，到現在整個人都要驚呆了。

他看了看新同桌，是女的沒錯啊，又轉過頭看了看他男神，不可思議道：「……虞哥？」

司虞隨意瞥他一眼，點了下頭，權當打過招呼，又繼續緊盯著黛蔻，眉頭鎖著，仿佛在思考什么，有些魂游天外，但整個人卻穩穩的立在黛蔻面前，可攻可守的姿勢，那副模樣有些像聞見骨頭香味的惡犬，因為某些原因沒法立刻啃了骨頭，只好退而求其次，先守住它。

黛蔻只是看著他不說話，司虞變了好多，周身氣場明媚張揚，有著少年人獨有的意氣風發，哪怕是發呆，眼神里也泛著鮮活意氣。

不像上一世，陰郁厭世，心存死志。

黛蔻看著看著眼圈就有些發紅。她認識他的時候，他已經失去雙腿好多年了，身邊除了一個老管家再沒有其他人，親人，朋友他似乎通通沒有。

她不知道他的過去是什么樣子的，他身邊的人對此都噤若寒蟬，偶爾談到過去，他也總是輕描淡寫的岔開話題，他整個人仿佛和過去撕裂了，過去的一切再跟他沒有關系，從此他不再是誰家的孩子，不再是哪個學校的學生，不再是哪個樂團的首席，他只是司虞。

直到後來，他成了她的司虞。

……

司虞一回神，就看見黛蔻那兩個存在感十足的紅眼圈，他臉上表情空白了一秒。

仿佛受到了驚嚇，他單手抬起，捂住胸口，慢吞吞道：「你碰瓷兒啊？」

黛蔻：「……」

她眼淚都止住了，完全傷感不起來，懵懵懂懂的盯著他看。

這性子也有些……太不一樣了。

她眼淚未落，盛在眼睛里，水光漾漾，帶著幾分波光瀲灧，有點好看。

司虞想。

但是，他還是不喜歡她哭。

正好老師開始上課，司虞就近坐在黛蔻右後方，他左右兩側空了一片，都沒有人。

老師在上面講到隋唐時期的花鳥畫，某些大家繪畫用色大膽，風格奔放，立體感十足，寫意派代表；某些則是細筆精工，線條精致，別施色彩，獨步風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