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突襲進宮(1 / 2)

梁上燕 雲笙笙 1009 字 2020-09-19

夜幕高舉,宮門在馬車駛過後緩緩合上門鑰。錯落有致的殿群,一座座厚重而肅穆的大殿迎面襲來。

一彎新月劃過高啄的檐牙,在白玉鋪就的磚面上,映襯著沉郁的殿影。琉璃宮燈掛在檐下,長樂殿內龍涎香的氣息透過鎏金鏤花門框。

溫綰綰掀開厚重的用金線綉著祥雲的簾子,分外熟稔地向著紫檀木書案的方向走去。

顧清風扮作的皇帝,端坐在黃梨木椅上,正提著似是浸了血色的朱筆,在眼前的一摞折子上翻檢批閱。

溫綰綰瞧不見他的神色,她如往常一般走到書案一側,雙手摸索著硯台,替他磨墨。

二人一時無話。

「你半夜進宮,就是為了替朕磨墨?」顧清風倏地開口,擱淺了朱筆,將批閱好的奏章摞在另一側,他漫不經心地斜倚在黃梨木椅上,一手支著下頜,唇角噙著似笑非笑。

公主府的消息早些時候就送了來。一張箋子上將溫彧醉酒回府如何撒潑,溫綰綰如何應對都道得一清二楚。

他一向不是很喜這位小公主,今次倒是覺得她這人頗為有趣。他輔佐溫彧這幾年以來,眼睜睜地瞧著溫彧將溫綰綰看作了自己的眼珠子,一日比一日更為小心地護著。

他先時還曾勸上一勸:「殿下,小公主實非我族,她身上有一半血淌著的是——」

「清風!朕不喜歡聽這話,往後你莫要再多言一句,否則休怪朕不念著情分。」熟料溫彧連整句話都不肯聽全,徑直斷了他余下的話。

顧清風無奈地嘆了口氣,心下指望有朝一日,溫彧能徹底毫無顧忌。自古為帝者,向來孑然一身,無家室所累,偏他一個因著溫綰綰而束手束腳,不知錯過了多少好時機。

溫綰綰貝齒抿著唇,雙手摸索到顧清風的雙腿,驀地半蹲下身子,將小腦袋靠在他腿上,叄千鴉絲隨之傾瀉而下。

她嬌聲喚了句:「阿兄。」顧清風的身子陡然一僵,他輕咳幾聲,雙手攀著溫綰綰的肩膀:「起來,莫染了我身上的病氣。」

溫綰綰一把抓住顧清風的手,眉頭深蹙起,急聲道:「阿兄得了什么病?何時病的?太醫如何說?」

「只是染了一點風寒,綰綰切莫憂心。」顧清風不著痕跡地從溫綰綰潮濕的掌心抽出自己的大掌:「綰綰進宮所為何事?倘若無事,便早先回府去吧。」

溫綰綰聞言,傾身貼近他,雙手從顧清風的手臂上一點點移至他的頸子,往上輕點過兩側面頰,指尖撫過他的眉眼,最終落在他額間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