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日,皆是如此。
溫彧半跪在腳踏上,手中捧著溫綰綰遞給他的話本子,壓低了嗓音輕聲地讀。
溫綰綰起初還留了神去聽話本子的內容,後來卻抵擋不住周公的催促,一下子就入了夢。
溫彧聽著耳側傳來的平穩呼聲,又讀了半盞茶的時辰,方小心翼翼地收回了話本子,傾身向前將溫綰綰搭在被褥外的一截藕臂輕輕地攏回衾被中。
放在心尖上的人兒毫無警覺地在自己眼前酣睡,被補葯滋養的肌膚透著康健不少的紅。
大抵是夢到了些歡愉的事,眉目間的愁思散了不少,端的是一派溫和,唇角還輕微勾了些弧度。
溫彧不知不覺便看入了神,他仍就保持著半跪在腳踏上的動作,指腹沿著溫綰綰小臉的輪廓一點點地往下移。
從她的額際一寸寸地撫過闔上的雙眸,長而翹的眼睫灑下一片陰影。又點過她小巧的鼻梁,落在微張的粉唇上。指腹不可自抑地湊近了隱約可見的貝齒,點著軟糯地朱唇。
溫彧喉頭微滾,似是強壓著內心的渴望,忙觸電般地收回作亂的指腹。
這些時日顧念著溫綰綰的身子,他總是克制著自己。
約莫是忍得久了,如今連溫綰綰身上的葯香都能引得他方寸大亂。
他緊抿著唇,雙手縮回袖中,眼神肆無忌憚地將溫綰綰逡巡了個遍。
面上看似無恙,實則心中一直默念著心經。
反復告誡自己切莫亂來,綰綰怕是對自己早就心生懷疑。若是自亂陣腳,被她識破,又該如何處之?
思及此,溫彧只好斂去眸中晦澀,站直了身子,喉頭翻滾地渴望悉數被壓制在一個輕柔地吻上,這吻一觸即分,似蜻蜓點水般。
他容不得自己再放肆下去,當即背過身子,掃清了香爐中殘留的安神香後,疾步推開了溫綰綰閨房的門。
他沉著臉,盡管戴著面具,周遭的氣氛還是壓抑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