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各有心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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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中天,楚洵睡得很熟,李玉白沒有睡意,跑到院子里乘涼。寧向朗聽到動靜,一骨碌爬起床,跑出去跟李玉白一起坐在大榕樹下,透過樹梢看向華南夏夜的蒼穹。

李玉白說:「唉,真想把老趙的鷯哥抓下來烤了,看看明天老趙會是什么反應。」

寧向朗說:「你舍得么?你不也挺喜歡鳥兒的。」

李玉白在一邊唉聲嘆氣,再唉聲嘆氣。

寧向朗說:「再嘆氣也沒用,做過的蠢事不會消失。」

李玉白跟楚應昆那混事,寧向朗也是在跟李玉白混熟後才知道的。李玉白小時候特別愛往外跑,時不時自個兒跑去首都外公家住,一個六七歲的小孩自己坐火車到處玩兒,屁股沒少遭殃!

李玉白就是在那時候認識了楚應昆,雖說楚應昆長得一般般,但李玉白不是以貌取人的人,正巧大家都是制瓷世家出來的,聊起來倒也合拍,一來二去就成了朋友。

後來楚應昆跟李玉白表白了。

兩個人從小就黏糊,李玉白又是離經叛道的性格,想想也覺得刺激,就跟楚應昆悄悄摸摸地耍起了「那種朋友」來。當然,那時候他們都還小,風氣又還挺保守的,牽牽小手、輕輕抱抱之類的就緊張到手心冒汗,並沒有發展到最後一步。

到後來,楚應昆開始出軌,被李玉白當場逮著還振振有詞地說「這么多年了你都不給我碰,我自然就去找個給我碰的」。李玉白從小被寵著長大的,哪里忍得了這種事,當下就跟楚應昆一刀兩斷。

李玉白過後想想又覺得咽不下那口氣,找了點人敲了楚應昆悶棍,打得他很長一段時間下不了床。在接下老長一段時間李玉白都找人盯著楚應昆,楚應昆一找「玩伴」,李玉白找的人就敬業的去蹲牆角,蹲到「千鈞一發」時就跑進去把楚應昆弄萎。

打那以後楚應昆每次見到他都面有菜色。

不過也就是因為那段時間玩得太狠,給了楚應昆一種根深蒂固的印象,讓楚應昆始終覺得他對他情根深種——愛有多深恨才有多深啊!

想到楚應昆長成了瘋子,李玉白就有點兒後悔:早知道就別整什么報復了,這種瘋子誰沾誰倒霉啊!

聽到寧向朗在那邊說風涼話,李玉白繼續嘆氣,瞅著寧向朗說:「我怎么就跟你這混球成了朋友呢。」

寧向朗說:「沒辦法,緣分非要把我這么優秀的人跟你這么混蛋的人拴在一起,我也覺得很無奈。」

李玉白:「……」

李玉白唉聲嘆氣,再唉聲嘆氣。

寧向朗說:「你到底怎么了?」

李玉白說:「我倒沒什么,就是你有點兒問題了。今天楚應昆對我說,他覺得我跟你走太近了。照他那個性,估計會把你當成眼中釘來對付,我這不是為你擔心嗎?」

寧向朗:「……」

沉默半餉,寧向朗一臉誠懇地問李玉白:「您能委屈一下,把他收了嗎?」

李玉白笑:「這話不該去對傅勉說嗎?對哦,應該還可以對秦小雨說說。攀上秦家傅家才是他的目標,我呢,對他沒什么用。」

寧向朗拍拍李玉白的肩:「誰沒喜歡過幾個人渣,走出來以後就好。」

李玉白頓了頓,盯著寧向朗說:「……這話聽起來怎么有點耳熟?」

寧向朗頓時面帶靦腆,一臉羞慚地回:「昨天你安慰小洵的,我口才不好,借用一下。」

李玉白怒目相對:「滾!」

他怎么就認識了這種連安慰都沒什么誠意的損友呢?

不過有個能把所有話說出口的朋友,總比自己一個人悶在心里好。

李玉白認真地說:「說真的,你還是小心點好。這家伙手段太下作,防不勝防。就像今天你看到的那樣,為了把楚家老大和老二兩支的人擠出去,他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寧向朗頓了頓,笑了起來:「反正早晚會遇上他們父子倆的,就當先熱熱身。」

對於楚秉和和楚應昆父子,寧向朗從來就沒放松過警惕。雖說他和寧安國都對楚家沒什么興趣,但抵不住人家會害怕自己回去搶,來個先下手為強。

不過寧向朗倒是不太怕他們了,如果是十年之前寧向朗肯定會乖乖夾起尾巴做人,絕對不出現在他們面前。但眼下寧安國已經站穩腳跟,胡家灣在西北也足以跟李家平分秋色,即使是傾楚家之力也不可能再給他們帶來當年那種滅頂之災。

這也是寧向朗開始走到人前的原因。

楚家送給他他都沒興趣要,但是該討回來的東西,他會一點一點討回來。

寧向朗說:「倒是你,你也二十了,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李玉白雙手撐在地上,仰頭看向幽邃的夜空。無論是雄心壯志還是風花雪月,他暫時都沒興趣去摻和,跟寧向朗到處玩兒倒是挺有趣的,不過寧向朗平時也忙,並不是什么時候都能騰出空來陪他……

李玉白把頭轉回來,瞅著寧向朗說:「打算?能有什么打算?過一天算一天唄。你的想法倒多,整天忙得連軸轉,我就沒見你閑下來過。」

寧向朗說:「我這不是閑得在這兒跟你聊嘛。」

李玉白哼了一聲:「跟我聊能是閑嗎?聽我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寧向朗說:「我算是知道什么叫不要臉了。」

兩個人插科打諢好一會兒,漸漸有了困意,回到屋里倒頭就睡。

而在另一邊,楚秉和和楚應昆父子正在夜談。

對於兒子和李玉白的過往,楚秉和比誰都清楚。楚秉和看了眼臉色陰郁的兒子,說:「一個李玉白就讓你這樣了?等你拿回了我們家的產業,要什么樣的人沒有?」

楚應昆說:「確實什么樣的人都有,但玉白只有一個。他是我的,誰都不許碰。」

楚秉和見他冥頑不靈,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楚應昆倔著一張臉,直視楚秉和的眼睛。

楚秉和說:「看你在外面不是玩得挺開的嗎?怎么碰上李玉白就傻了?那種人你是抓不住的,他們跟我們——甚至跟其他人都不一樣。」

楚應昆臉上泛起了五個紅色的指印,態度卻一點都沒變:「就是不一樣我才要抓著,要是他這樣的人滿大街都是,我還用盯著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