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第二百六十四章(1 / 2)

桓容 來自遠方 2095 字 2020-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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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韓之地盡下,苟活於鮮卑刀下的三韓人又被秦軍過了一遍篩子。塵x緣?文?學?網

丸都城外壘起三座-京-觀, 並非是戰死的慕容鮮卑, 有一個算一個,都是被篩出來的三韓人。開口索要丸都的幾名高句麗貴族俱在其中。

見識過三韓人的貪婪和愚蠢, 秦玓徹底動了殺心。

繼慕容鮮卑之後,讓三韓人徹底明白, 高句麗和百濟等國早已不存, 認不清自己幾斤幾兩, 敢在秦軍面前狂妄, 勢必要付出血的教訓。

「凡有牽連者, 殺!有憤語者,殺!造-反-者,全族格殺!」

命令既下, 秦軍放開手腳,之前懷抱僥幸的高句麗人終於發現, 自己膽敢招惹的,是比慕容鮮卑更凶狠的殺神。

眾人這才醒悟, 能將慕容垂逼得自刎、將慕容德亂箭-射-死, 於亂軍中生擒慕容令的秦軍主帥,豈會是易於之人?

殘存的三韓貴族萬分後悔,甚至腸子都悔青了。

誰說漢人講究「仁德」,比鮮卑好對付?!

奈何世上沒有後悔葯,事情已經做出,甭管有沒有干系,凡是被查出貴族和官員身份,都會被拎到秦軍大營走上一遭。

尋常百姓亦未能幸免。

秦軍一日不停手,籠罩在眾人頭頂的陰雲就不會散去。怨恨之氣逐漸彌漫,盡數朝向貴族和官員。

如果不是他們百日做夢,妄圖向秦軍索要丸都城,會招來這場大禍?

秦軍打敗慕容鮮卑,占下三韓之地,必會歸入國朝版圖。因為幾句話就歸還城池,不是開玩笑嗎?

當初高句麗發兵攻打鄰居,占了百濟、新羅和任那多少城池,照樣人殺光,地盤占下。

如今憑什么以為秦軍會歸還丸都城?

秦軍刀鋒染血,丸都城外壘起-京-觀,苟活的三韓貴族官員十不存一,連護衛遠親都未能幸免。

「殿下,殺戮過多有違天合。」見殺得差不多了,夏侯將軍勸道,「三韓之地既下,有反意之人盡數伏誅,當下令安民,以免引起不必要的亂子。」

夏侯將軍的面子,秦玓總是要給。

在之前的戰斗中,後軍的戰績可圈可點,同中軍配合默契,最終將慕容垂徹底包圍。這一切都與夏侯將軍分不開關系。

「將軍所言甚是。」秦玓點點頭,命參軍草擬告示,不日張貼城內。並令專人宣讀,廣告三韓百姓。

「此外,當遷流民和胡部入三韓。」

夏侯將軍征戰近三十年,久經世事,對高句麗了解甚多。他知曉三韓人的「特性」,認為遷民實為必要。

「室韋、庫莫奚前從鮮卑,今改換旗幟,臣服我朝,終不可完全托付信任。為免其再度搖擺,當盡數遷離舊地,安置於丸都等地。」

「將軍的意思是,以室韋和庫莫奚諸部填三韓?」秦玓問道。

「正是。」夏侯將軍拂過頜下長須,繼續道,「慕容鮮卑盤踞此地,即有遷外部入丸都的先例。仆之建議,不過是更進一步,徹底壓服三韓之人。」

「此外需遷部分邊民,並令將兵搜尋被擄的流民,盡數分其家宅田產,登記造冊。」

夏侯將軍話落,帳中頓起一陣議論聲。左右文武皆以為善。依此行事,哪日大軍撤走,可最大程度的確保高句麗人不會再起,徹底做到不留後患。

「庫莫奚同高句麗有世仇,室韋亦同高句麗結怨,遷其部入三韓,分其土地牧場,其必為朝廷出力。」

說是為朝廷出力,實際上並不准確。

准確來說,為了新得的草場和土地,他們才會死磕當地人。加上部落和高句麗間有舊仇,在壓服反對的聲音時,更會不遺余力。

「殿下可請旨朝廷,予丸都、加羅和金城等地設立治所,由朝廷選派官員並調撥軍隊。」

「屆時,大軍撤回昌黎,新遷部落和三韓人彼此仇視,治所官員有調解之責,地位超然。年深日久,則高句麗諸國的痕跡可盡數抹去!」

這樣的做法,類似於桓容在吐谷渾所行。在細節處略有差異,中心主旨卻是一模一樣。簡單點形容,就是三個字:摻沙子。

桓容是一國之君,又得謝安和王彪之支持,行動的當時,也給遠在建康的郗愔和桓沖通過氣,自然是諸事順利。

秦玓則不然。

計劃再好,涉及到遷移邊民,他終歸不能擅自做主,必須要向長安請示。

秦策點頭之後,才能著手實施安排。秦策不點頭,計劃再好也只能擱置。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不代表秦玓能諸事獨斷,關系到地方治理更加不行。

換成三年前,秦玓不會有這些顧慮。現如今,父子間生出隔閡,更像是君臣。為免橫生枝節,該請的旨意絕不能省略。

接到秦玓上表,秦策自然大喜,下旨一番表揚,並同意表書所請。

旨意送出不久,又當著群臣的面宣旨,封諸子為王,秦瑒秦璟等不算,連秦珍和秦珏都沒落下。有意思的是,秦玖被落下,代之以尚未元服的秦鉞。

因事先沒有任何征兆,連個暗示都沒有,乍聽這道旨意,群臣都有點懵。尤其是送女郎入宮,還做著外戚夢的幾家,都是措手不及,全部傻在當場。

天子究竟是什么打算?

為何行事越來越讓人猜不透?

椒房殿中,知曉前朝熱鬧,劉皇後僅是笑了笑,不予置評。

劉淑妃放下漆盞,不解道:「阿姊,官家這是什么打算?」

「不曉得。」劉皇後斜靠在榻上,逗著剛離巢的兩只金雕,漫不經心道,「八成是突然醒悟,要么就是打算對朝中的幾家動手。」

醒悟?

劉淑妃搖搖頭。依她來看,倒是更像第二種。

「無論如何,旨意既然下達,段沒有更改的道理。你我人在宮中,聽聽消息、處置幾個出頭椽子就罷,余下不好出面。」

劉皇後一邊說,一邊撫過金雕背羽。兩只年輕的猛禽蓬松胸羽,哪里還有天空霸主的樣子。

「今日給宮外幾家送信,讓他們警醒些,遇上不對立即傳訊。官家的眼睛未必盯在他們身上,可事無絕對,萬一不小心被波及,事情可沒啥善了。」

「阿姊放心,我會親自安排。」

姊妹倆正說話,宮婢來報,光明殿宦者請見,正候在殿外。

劉皇後的動作微頓,劉淑妃不禁皺眉。

似察覺突變得氣氛,兩只金雕驟然展開雙翼,轉頭朝向殿門,發出凶戾的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