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不死的怪物(2 / 2)

平子冷冷看向掛在自己斬魄刀上的屍體,因為過度虛化,他常年壓制在體內的虛開始反噬,胸前飛速開啟虛洞,骨質假面順著頭部向下,侵蝕他的四肢百骸。

「可惡,虛化控制不住了……」

就在平子和體內的虛爭斗時,杜克的屍體動了,在他驚魂喪膽的目光下,杜克單手握住逆拂,透過空洞能看到後方藍天的傷口倏然愈合。

「抱歉,剛才騙你的。」杜克嘴角勾起獰笑一聲,舉刀斜斬,將平子握著逆拂的手臂斬下。

「你這怪物……」平子面具下漆黑的雙目渙散無光,體內的虛在交鋒中占據上風,連斷臂之痛都麻木了。平子沒有反抗虛的侵蝕,巨大的失落讓他難以升起勇氣,甚至將希望堵在虛身上,只希望徹底虛化的自己能和杜克同歸於盡。

「斬魄刀就是死神的靈魂,朔望月才是我的弱點……不過看樣子你是聽不到了。」杜克看向身前模樣大變,徹底虛化失去理智的平子,面露不屑。一只被殺戮腐蝕的怪物,靠嗜血的本能戰斗,根本沒有威脅可言。

「無明神風流·朱雀!」

經言星鳥者,鳥謂朱雀,南方之宿!

不屈的火鳥振翅而起,裹挾著無盡金紅火焰化作百米巨獸,聖潔無垢,化為烈焰長虹,卷起虛化的平子,尖銳的鳥喙狠狠嘬下。

平子……不,這時候應該說是虛才對。大虛好不容易重見天日,自然不會甘心受死,奮起反抗。超速再生、鋼皮、虛閃,獨屬於虛的靈壓揮斥連連,凶威赫赫。

火花越燒越烈,很快就燃起滔天巨焰,在虛的聲聲嘶吼聲中,不死的朱雀浴火重生展翅翱翔,一次又一次撕扯他的血肉。

灼熱火浪的炙烤下,黑色的不祥靈壓如烈陽下的春雪,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消融。短暫的僵持後,大虛已是疲於招架,僅剩的靈壓被灼燒一空。鋼皮蹦碎,骨質面具炸裂,在一聲凄厲的悲鳴聲後,消散虛無。

平子墜落地面單臂撐著沒有倒下,托杜克的幫助,他體內的虛被鎮壓了。這是個好消息,但壞消息是逆拂不知掉落在哪,他的靈壓也耗盡,而面前的敵人卻毫發無傷。

看到舉刀走近自己的杜克,平子面露絕望之色,時間仿佛在這一刻暫停,他一生的經歷逐一閃過,一幀接著一幀,像是觀看漫長的電影。從當上隊長,到被藍染陷害,最後喪家之犬般躲在現世。

「這就要死了……明明連仇都沒報,好恨吶!」平子靜靜閉上眼睛,准備迎接死亡。

「能如此平靜的面對死亡,我承認你是個強者,你的頭顱我收下了!」杜克沒有憐憫,冷漠舉起朔望月,砍向平子的脖頸,下一秒就是人首分離。

「縛道之九十九·禁!」

不過,穿越者不是位面之子,世界從不眷顧他們。即將得手的時候,四道靈壓組成的黑色皮帶,從四個方位纏上他的肢體,速度快得出乎意料,杜克還沒來得及反應,一根根鋼釘落下定住皮帶,將他拘束在原地。

「這個鬼道是鐵齋……」平子原本絕望的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下一秒他就被急速的黑影掠走。

「縛道之九十九二號·卐禁!」

「初曲·止綳!」

「貳曲·百連閂!」

巨大的布纏上杜克,像包裹木乃伊一樣將他纏緊,連同口鼻一起覆蓋。緊接著數十個鐵扦子扎上他的身軀,封固靈壓使他完全固定。不過九十九號縛道還沒結束,刻著卍字的巨大石碑從天而降,隕石墜地般將他壓入地底深處。

「終曲·卍禁太封!」

穿著圍裙,打扮成煮夫模樣的握菱鐵齋,這位前大鬼道長收回結印的雙手,撫了撫眼鏡看向身邊的平子:「千鈞一發呢,平子!」

「鐵齋、夜一還有浦原……你們三個怎么會在這里?」平子平躺在地上虛弱問道。他不記得求救過,因為一開始所有人都以為戰斗會很輕松……畢竟只是個副隊長。

「是喜助!他在隱秘的角落里安裝了偵探器,經常窺視你們!」一身黑的四楓院夜一瞬身出現,左手夾著愛川武羅,右手舉著鳳橋樓十郎,將二人丟在平子身邊,毫無猶豫賣了隊友,眼睛也不眨一下。

「喂喂喂,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剛才我們串通的口供不是這樣的。」一身綠的浦原喜助攤開扇子,滿臉無辜。

「浦原,你這混蛋!竟然暗中監視我們。」平子無力罵了一聲,看向愛川武羅和鳳橋樓十郎。

握菱鐵齋正在給二人施救,感到平子的擔憂,釋懷安慰道:「放心,我只能說他們死不了。」

「這可不像是安慰的話……」平子松了口氣看向天空,雙目無神抱怨了一句。

「平子,一段時間沒見,你們幾個還真是凄慘啊!」夜一看著斷手的平子,嘲笑道:「假面軍團幾乎全滅了!上面幾個也是,虛弱的和不設防沒什么區別,我們很輕松就進來了。」

「你們在和誰戰斗?」浦原喜助看向不遠處的巨大石碑,沉默半晌幽幽問道。

「一個……殺不死的怪物!」平子心有余悸,慘笑道。

「殺不死的怪物?」夜一頓時雙眼放光,像貓一樣舔了舔嘴唇,興趣盎然道:「和這樣的敵人戰斗,一定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