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圍坐大殿,沒有燃燈主持大局,這擔子就落在了廣成子肩上。他自思殷商沒有高手坐鎮,理應趁此時機將聞仲大軍一舉殲滅,再不濟也要救下旗桿上那些人。否則的話,再等聞仲找來強援,又要費不少功夫。
闡教金仙都認為廣成子言之有理,他們這次下山,送了不少人上封神榜,理應趕緊遠離紅塵大劫,唯恐遲則生變。
眾人決議已定,第二天姜子牙就率領大軍出城叫陣,十一位金仙一字排開,一時間金光彩霞漫天升起。
聞仲看著轅門外闡教金仙,在大帳中來回踱步,面帶愁容:「申道友的援軍還未趕至,這該如何是好?」
黃花山四天君的鄧忠:「太師,杜道友已經出了轅門了。」
「不好,我千叮嚀萬囑咐,教杜道友一定要沉得住氣,不想他還是沒忍住。爾等快快隨我出去,務必要將他救回來,否則為時晚矣。」聞仲大驚,帶上兩個弟子和十天君沖出營帳。
殷商轅門之外,西岐大軍整裝列隊,旌旗招展、殺氣沖天,無數兵刃反射銀光,端的是氣勢洶洶。
杜克也沒騎著加魯魯獸,扛著長槍步行走了過來,前些日子看趙公明和闡教金仙比斗,加魯魯在這就是送菜的份。
廣成子看到杜克只身一人,眉梢閃過一抹輕蔑:「汝這道人,便是你抓走了黃龍師弟,將他懸在陣旗上?」
杜克將長槍反手一劃,倒插在地上:「正是貧道,廣成子道友是想為師弟報仇嗎?」
「山野之人,無名無姓,也配貧道出手?」廣成子譏諷一聲,他是玉虛宮擊金鍾的首仙,身份何其高貴,杜克這種聽都沒聽過的散修,哪配和他交手。
杜克搖搖頭:「名聲二字害人不淺,聖人之徒也免不了是個俗人。」
廣成子暗怒不已,面色不變:「山野道人,讓聞仲出來答話,不然定要你道消身死。看你也不是什么福緣深厚之輩,怕是死了連封神台都去不了,念你修行不易,速速退去!」
杜克雙手環抱在胸前,淡淡瞥了眼廣成子:「修行確實不易,所以你們趕緊走吧,換元始天尊來了,也能省我不少時間。」
聽聞杜克狂言,闡教金仙皆是面露怒容,廣成子更是怒發沖冠:「孽障,竟敢口稱聖人名諱,當真不知死活。」
說罷,祭起法寶落魂鍾,對准杜克輕輕一搖。叮叮咚咚的鍾聲響起,肉眼可見的音波刷向杜克,音波透體而過,震得地面狠狠顫了三下。
出於廣成子的預料,本以為杜克在落魂鍾下會被禁錮元神魂魄,卻不想杜克眼皮子都沒動一下,看著他的眼神就如同再看跳梁小丑一般。
「豈有此理!氣煞我也!」
廣成子跟著元始天尊,道法神通沒學到十分之一,愛惜臉面的毛病卻學了個十成十。在諸位同門面前丟了面子,當即頭上現出慶雲,一面四四方方的大印和一對殺氣十足的寶劍在慶雲中上下浮動。
番天印!雌雄劍!
廣成子拋出雌雄劍,雙劍在半空交錯,頓時有萬丈金光放出。西岐軍士紛紛以手掩面,戰馬受驚連連躍起,姜子牙無奈,下令大軍重振陣型。
杜克被金光晃得閉上眼睛,他雙眼剛閉上,廣成子就掐動劍訣,雙劍左右奔襲,與杜克腰身位置狠狠一剪。
叮!叮!
兩聲脆響,雌雄雙劍無功而返,闡教金仙俱是面露驚異。廣成子的雌雄雙劍除了光效之外,並無其他值得稱道的地方,唯有這鋒利當屬世所罕見,縱然是金剛不壞之身,被雙劍一剪,也應該一分為二才對。
廣成子這才收起輕視之心,凝神屏氣道:「好妖道,名聲不顯,卻有此神通,可是有什么法寶護身?」
杜克睜開眼,面露迷茫之色:「怎么了,發生了什么,攻擊結束了?」
「……」
廣成子頓時面色漲得通紅,胡須無風自動,拿出最厲害的法寶番天印,變作小山大小,轟然朝杜克砸下。
轟隆隆一聲,殷商轅門外人仰馬翻,唯有杜克一下未曾動彈。
此刻,聞太師剛好趕到,看到杜克在番天印下紋絲未動,不由心中稱奇,他還是小看了杜克。
十一位金仙滿是不可思議,廣成子亦是瞠目結舌,他法寶連出,最厲害的番天印也用上,居然都沒撼動杜克一下。
廣成子面色一變,有如此大神通者,斷然不會是碌碌無名之人,當即放聲道:「汝這道人,究竟是誰,何故假扮無名之輩戲耍我等?」
杜克只當沒聽見,晃了晃脖子:「不錯,一擊就治好了貧道多年的頸椎病。下次往腰上打,貧道最近開車不如以往利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