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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

「那你的真名到底叫什么？」萬嘉袂平靜了心情，終於開始問到正事了。

布蘭克斯雖然不滿剛才那么好的氣氛沒能持續很久，但是還是回答：「布蘭克斯，就是我的真名。」

「布蘭克斯……」萬嘉袂低低的重復了一遍，然後皺眉：「這么說，你上一個故事里就有記憶了？」

「不，我真的沒有。」布蘭克斯說，他解釋道：「我沒有騙你，可能是因為我的力量在逐漸變強，所以現實的部分記憶開始復蘇，但是並沒有真的記憶。」

他說的一板正經，但其實只有一半是真的。他在前一個夢境里確實沒有現實記憶，但是整個夢的走向卻是他現實人格真實控制的。就是說，盡管沒有記憶，但是夢的所有走向和所有人物，全部是巫師安排的。

萬嘉袂懷疑的看了他一眼：「既然這樣，那為什么你能夠准確的說出自己的名字了，之前什么安東尼奧蘭多的。」

「不知道啊。」布蘭克斯歪歪腦袋，賣了個萌。

萬嘉袂被成功擊中紅心，長得好看的人就是有特權，他很快就忘了接下來要問什么了。

布蘭克斯一笑，又要過來索吻，萬嘉袂翻身下床：「去刷牙，你惡不惡心！」

雖然一樣被折騰了一晚上，但是萬嘉袂這次堅挺的撐住沒像上次那樣丟臉的趴在地上，他兩腿打顫的抬頭挺胸的去梳洗了。布蘭克斯有點遺憾，邊摸下巴邊想著自己昨晚是不是太溫柔了，小戀人還能活蹦亂跳真是對他技術的一種諷刺。

這邊情意綿綿，宮里面卻像是炸了鍋一樣的沸騰起來了，幾位侍女們用最快的速度讓全王宮的人都知道了昨晚上的那位王後陛下不僅沒有被處死反而還大喇喇的躺在王的床上呼呼睡大覺的事。

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知道這件事的女孩子們簡直是喜極而泣奔走相告，下半生的命抱住了！王既然不殺昨夜的女孩，那么就說明他找到了自己的真愛，她們再也不用提心吊膽的過日子了！

萬嘉袂洗漱好穿好了衣服，然後盤腿坐在床上，看著已經洗好澡出來的某人，伸出一指手指朝那人勾勾。布蘭克斯挑眉，只在腰間圍了條簡易的浴巾就過來了，直奔著小嘴巴來。

「親什么親！」萬嘉袂偏頭一躲，「剛才忘了問你，為什么那些人都說你殺了很多女孩子？是不是你干的？」

布蘭克斯索吻又不成，不在意的聳了聳肩，不以為然的坐在床邊，隨手拽了條毛巾擦擦還在滴水的頭發，一邊說：「有什么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萬嘉袂嚴肅說，「就算是過劇情，你也不能真的就殺人啊！」

「哦？」布蘭克斯停下手里的動作看過來，「反正這里一切都是虛幻的，不是嗎？」

萬嘉袂看著他漂亮的藍眼睛，他明白這個人的意思，反正夢里除了他們兩個人，其他的所有一切都不是真實存在的，包括人命。

從某方面來講，他說的確實沒錯，萬嘉袂無法反駁，但是他多年受到的教育還是讓他無法接受這種不把別人的生命放在眼里的態度。

「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眉頭都不皺的殺了那么多女孩吧？人可能是假的，但是我們現在身處在夢境里，那么周圍的所有人對我們來說，就是真實的。」

「有什么關系？只要能把你找出來，其他的都不重要。」布蘭克斯將毛巾放到一邊去，盯著萬嘉袂說。

又來了……

萬嘉袂從內心里升起一種無力感，這個人的世界觀價值觀跟自己完全都不在一個單元，他完全沒有辦法去扭轉，甚至沒法告訴他殺人是不對的這件事，因為他從來不認為這有什么不對，跟他爭辯只會讓他覺得自己莫名其妙。

「聽著，布蘭克斯。」萬嘉袂低頭想了一會兒，然後抬起頭來直視著對面人的眼睛，說道：「我不知道你從前到底是在什么地方長大的，但是我卻是在很普通的環境里生活的，接觸的人也都是很普通的，我的一切都很平靜……我的意思你明白嗎，我不能接受你隨意的殺人。」

「嗯，我知道。」布蘭克斯老實的點頭，「你餓了嗎？我讓他們把早飯做好了，先吃點吧。」

萬嘉袂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他的腦子有點跟不上這家伙的思路，明明就是在討論很嚴肅的問題，但是為什么突然間又扯上早飯的問題了。

「我不餓，我在跟你討論很重要的話題，你能不能不要岔話題！」

「我只是擔心你肚子餓，餓了沒力氣說話，吃飽了再說。」布蘭克斯雲淡風輕的回答，然後搖了搖床邊垂下來的流蘇，外頭立刻就有人推門而入，一列列的女孩子們捧著精致的銀餐具走了進來。

萬嘉袂瞪著面色無辜的布蘭克斯，明知道這個人又開始裝死假裝柔弱，但是他還真的沒辦法狠下心來說什么。

我跟這個家伙，真的能長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