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靜氣地用過早餐,他思緒終於回到自己身上。
有多久沒做過那個夢了?
甘霖不記得了,大概是大叄那年吧。
那個學期還沒到寒假里,他就被父母急忙叫回,從版圖的最北面,風塵仆仆趕到最南面,卻發現父母給他安排了一場歡天喜地的嫁娶。
面目陌生的女孩兒才剛過十六,是偏遠山村的孤兒,五行旺水,所以父母就花重金買來給他擋劫。
那時候他已經因為舊事跟家族人員有了間隙,以往他只覺得他們無情,可沒想到他們還會以身犯法。他當時一腳踢翻火盆,扯了那姑娘頭上的蓋頭就摔在地上,可那女孩子卻睜著圓圓的鹿眼,濕漉漉地望著他說謊。
她說她是自願的,她願意嫁給他,她是喜歡他的。
他不娶她,她就沒了去處,再回村是死路一條,求求他給條生路。
沒人知道聽著這些甘霖心里像針扎一樣,他冷淡地望著她,想到的是另一個人,另一個十六歲少女倔強的眼神,那個女孩硬得像陡峭的石頭,更不會下跪求饒。
所以他也永遠不會被面前人所謂的「愛慕」打動。
如果他畢生只能救贖一人,那他心里早有萬分篤定。
那日起他沒再回過灣城,也沒踏足過仿佛遺失了現代文明的海雲鎮。
作為當地的甘姓,這個行為無異於割舍屬於家族的一切。
但說割舍也不可能真的放下,起碼衣櫃里叩拜的老祖相和他久不見又來纏身的噩夢還在提醒著他:屬於他的身份,和屬於他的過往,都明明白白的擱在那里。
他犯過的罪像條甩不掉的瘋狗,有朝一日一定給他好看。
因為想到生日,甘霖走到玄關的黃歷前,手指剝開余下一月。
果然,距離那個日子又不遠了。
對於命定的劫數來說,失眠和噩夢也就不算罕見。
必經更離奇的事兒,他也經歷過。
不同於甘霖,昨晚騶虞潮後難得睡了個好覺。
要她來說,女人更懂怎么取悅自己的身體,那些片兒里的強制捆綁和盪婦羞辱都不能使她快樂。
她本人更熱衷於用自己的想象力,去剝光一個永遠不會喜歡上她的男人。
一個特定的男人,一個曾是少年的男人。
讓他耳畔緋紅眼神閃躲,可比讓一個思想本就淫邪的臭男人進入了她強上千萬倍。
比如一同逛街,她在試衣間里伸出一只胳膊拉他進來,怎么用雙手托起自己的乳根搖晃上頭的兩抹櫻粉,對方才會選擇瞧上一眼。
又或者是說她裙下未著絲縷,靜靜走在他前方佯裝看風景,要等到何時風來,才能將自己的更奇妙瀲灧的風景暴露給他一人。
想得太過,夜又太深,所以昨晚她的手指先替那人開了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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騶虞:干嘛拉黑人家
甘霖:沒想做你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