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能切身體會到那個流血的狀態。
甘霖唇角發緊,眼下也顧不上什么男女有別了,道一句:「失禮。」很快捏著活動的花灑,對著地漏調好了水穩,才用手掌牢牢握住她的腳踝,水柱柔柔地對著她的傷口沖洗。
結痂的暗紅被溫水化成了刺目的顏色,順著她的足尖往下滴答。
沖干凈了傷口,這絲襪自然能夠被輕松剝開,甘霖就用棉簽蘸著紅葯水來給她的傷口殺菌。
浴室的燈是刺目的廉價白,可是這燈光卻能照出甘霖一雙秀氣又干凈的眉眼來。
那眸光蠻軟的,淡色的唇角抿著,讓人不禁懷疑,他是不是在心疼她啊?
騶虞心里輕飄飄的,想得意地笑,可又要萬分忍耐地綳著自己。
今晚上的所有糟心事兒,她一仰頭都忘了,果然這人是她的靈丹妙葯。
能讓她忘了對死人的恐懼,也能讓她忘了對生的不眷戀。
但以往做夢也是沒想到的,有朝
看書請箌yuЩǎηgsんe.me更新塊人壹步一日這高山流水似的人兒會這樣蹲在地上,仔細地幫她處理腳上的污穢和傷口。
因為什么呢?深究起來不免平添古怪。
總不能是愛慕了她。
她擠了擠胸口,抬起眼睛從對面的鏡子里著迷似的看著兩個人的模樣。是當年那點掉的痣換過的生辰真把她的相面改了,還是她已經是足夠成熟,具有性吸引的魅力了?
這種自我欣賞的琢磨更像是自作多情。
心口像是煨了一過滾燙的奶油濃湯,甜,濃,但又燙得人發疼。
這感覺比她的長久存著的痴纏和不甘要危險。
騶虞想讓自己的心跳和感動停下來,不停地用否定來刺激著自己,但是那腔子里跳動的東西不肯被授意也不肯停下來。
示弱好用那就一直示弱下去,騶虞定下了這個基調,又喏囁著咬著自己的指尖說:「明天凌晨,我就回劇組了。」
果然,甘霖手上幫她按葯的動作頓了一下,那些刺鼻氣味的暗色粉末就天女散花散了一地,甘霖沉默幾秒後接著取葯幫她包了扎帶。
這綳帶打得很完美,貼合著她腳背的弧度,像是殘破的藝術品。
做好了這一切,他才起身看著她問了一句旁的:「助理什么時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