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是標准的商務間,雙床的,不是因為開房時甘霖就想留宿對騶虞干點兒什么,而是爛酒店里只剩下這種最普通的房型。
騶虞洗了澡還是裹著浴巾出來,不過這次她沒再賣弄身材,有些好事總不能一晚上重蹈覆轍數次。
看書請箌yuЩǎηgsんe.me更新塊人壹步她很明白這個道理,現在是得了便宜賣乖的時候。
只是很快地,像乖巧的小學生一樣「呲溜」一下子鑽進被子,隨後從被褥下露出一雙明眸,帶些依戀地問他:「你陪著我睡嗎?」
「等我睡著再走吧。我怕黑。不敢一個人。」
她不怕黑,甚至有雙在黑夜里亦能閃閃發光的倔強眼睛。
甘霖知道,可是從初見起就迎合了那么多她的謊言,這個小慌此刻隨她說下去也無傷大雅。
得不到回應,騶虞就一直那眼睛去瞄他,情意綿綿地勾著他。直到甘霖有些不自然地摸了一下耳後,順便揉了揉發熱的耳尖,點點頭,騶虞才抿唇笑著縮回了被子里。
世界上沒有什么,比一個你曾深深喜歡過的男孩子,在床旁守著你睡覺更妥帖的事情。
好像黑暗中保護你不被夢魘打擾的神勇騎士,只是用那雙干凈漂亮的眼睛望著你,就能點亮你夢中的燈塔,包你美夢安詳。
騶虞睡意來得很快,也許這一天是真的讓她累了,不到五分鍾,床的那一邊就傳來輕微悠長的呼吸。
但是走入那片迷茫的混沌前,她沒有忘記向他咕噥著要求,「電話……出了事我可以給你打電話給你嗎?」
「除了助理我沒什么人……不敢保證。」
甘霖一動不動,背脊像是錚錚山骨,直入雲霄,那么筆直又那么無情。
人還是坐在這邊的床尾。
並沒有因為她睡著了而生出什么旖旎的邪佞。
浴室的燈還亮著,在紅金的地毯上,將這灰蒙的房間里開了一扇明窗。
手指伸向褲兜,掏出手機,把她的電話號碼從黑名單拖出來,簡單的動作,卻像手掌頂了千斤重似的。
所有走向都不對,但是心它自己偏想要去到不對的地方。
誰又能管束的了思想?
甘霖在這一片寧靜中閉上眼,耳邊浮現的確是身邊人剛才在車上問過的那個問題。
為什么買那么多保險。
因為五行輪回,每到水年他就要過個大坎兒。
出生那年他難產被臍帶繞住脖頸,自那時候起,六歲十一歲十六歲,每五年他到了生日附近都有段時間里倒霉至極。
再怎么注意提防著,都要大大小小出事兒幾次,輕則傷,重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