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往日沒甚不同(2 / 2)

潮濕(1V1 H) 喜酌 1347 字 2020-09-28

她不僅牽著他的手,還靠在他臂彎里,俏麗的側臉很嬌氣,被陽光鑲嵌出一層柔軟的金色,像兩人根本分不開似的那么近,一點兒也不避嫌,讓人火冒三丈。

多長的路終歸要到終點,方才車子穩穩的停在甘家老宅的大門前,騶虞還處於完全震驚的狀態。

甘霖講的那些話,拆開來她都能明白,可是組合在一起,她實在不難不被震驚到。

五行缺水她懂,五行輪回也勉強可以理解,但是面前的甘霖被家人斷定背負著和她一樣的厄運,實在讓她難以消化。

她一直都為自己的命運凄慘自憐自哀,卻沒想到,並不是每個人的命數都比她好到哪里去。世人皆苦,這是真理。她以往多羨慕甘霖,現在的心情就有多微妙。

「所以上次車禍後,你才一副了然於心的樣子。你都不怕嗎?」騶虞猛地被提點,才想起她有多馬虎,甚至直到今天,她都不知道他的生日具體在哪個月份同日子。

真的沒心,算什么苦戀多年的追光者,只知道一朝得逞做愛做的事情,享受甘霖給她的溫柔體貼。

甘霖熄了火倒是也不著急,不緊不慢地略過曾經在他六歲十一歲等發生的那些意外,只是順著她的思緒順藤摸瓜講了個笑話。

「說是有這么一座廟,里頭供著兩尊佛。暴雨天氣,寺廟門口的小溝渠水漲頗高,第一名不敬鬼神的過路人怕濕了衣衫,便搬了一尊佛像橫在溝旁,踩踏著過去。第二名過路人是虔誠信徒,看到佛像受辱立刻驚慌地將這尊佛抱回寺廟,好生擦洗連連叩拜而去。等到夜深人靜,另一尊佛像顯靈,問前者:怎么不懲罰將他墊腳的路人。」

「可你知道前者怎么說嗎?」

「他說不信則不靈,就算懲罰他也只能懲罰第二個將他搬回來的過路人而已。對前者,他什么也做不了。」

騶虞皺著眉頭,知道他說自己不信,可她明明有見過他至今還在燒香拜祖,所以非要糾纏出個一二三來,「屁啊,一點也不好笑,那你干嘛燒香,你生日快到了是嗎?這個月,幾號?你說啊。」

一定是眼眸睜得太大,連透明虹膜上都倒影了他的樣子。

甘霖被她無比認真神情惹到失笑,唇淺淺翹起來,露出個比那天醉酒時還好看的笑容來,輕輕挨過去,就親到她額頭,又去蹭她鼻尖兒嘆息:「燒香不是為自己,何況現在……卻是不用拜了。十二月二十七,還早。」

「怎么,害怕我那天橫死,真讓我立刻娶妻?」

「讓我叫別人阿虞?」

他清音一聲阿虞,騶虞就覺得自己要變身禽獸,天知道行李箱里那么多計生用品,這些天每一個能大顯神通。

用了無限大的意志力才沒對准他的唇角用力啃上去。

騶虞裝著不耐煩,側臉躲開他的「攻擊」,娶妻當然是不可能的,這可是只母老虎坐鎮,要娶也得娶她才罷。

磨蹭了幾下還是叫他抱住吻下來,細細密密無一處不是好的,氣味連同力道都讓她妥帖。

一吻結束,騶虞被他十分不把自己命數當一回事的樣子氣到不想說話,可又不知道怎么炸毛,猛地拉開車門,一腳都踏下去又終歸忍不住回頭痛吼:「當我死了呀!女朋友還在這兒你敢和誰結婚?」

後半句誑語沒打出來,因為對面甘景平的車子已經同他們對立而停。

騶虞見到甘景平下車,胸膛如雷鳴,好像小鬼見了閻王爺,假妖遇見了真佛祖。

遠處朱紅的大門灼燒著她的視線,還有那些檐脊上的飛禽走獸,一個不差,和她夢里別無二般。

下車時明明踩著平地,可腳腕好沒力,一下就驚呼著跌倒在青石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