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1 / 2)

李魚想到此處,提筆開始寫信,他連寫了幾張作為草稿,改了又改,自己看過大致覺得可行,才重新謄抄出來,待信上的墨晾干之後疊好,又用另一張紙做了個簡易的信封塞進去。

信寫完,只要再想辦法送去給葉清歡即可。

李魚將寫好的信先收入隨身空間暫存,擦干凈筆,然後將筆墨紙重新放回原來的位置,連同他伏過的桌案都抹了一遍。

寫廢了的草稿不能亂丟,總是要處置,李魚在燒掉與吃掉之間猶豫了一下,紙實在太難吃了,他也怕景王又摸魚肚子覺出異樣,於是掀開了房里一只香爐的蓋子。

都妥善處置完,坑魚系統也開始倒計時,李魚趕緊把身上的衣服都脫下來,混入景王穿過的一堆衣裳里,待會兒會有內侍過來收走清洗,就什么都不會留下了。

……他覺得自己實在聰明,如此能干,都可以當間諜了。

景王回房時,小鯉魚已趴在白石床上睡得正香,景王邁過門檻便覺得不大對,雖然屋子里的一切瞧著與他離開時並沒有兩樣,潛意識就是覺得不妥。

他先看了一眼自己的魚,小魚靜靜地躺在白石上,景王立刻要過去查看,魚突然吐了個泡泡出來,景王:「……」

魚好得很,景王在屋子里慢慢走了一圈,終於發現是何處不對了。

他屋子里的香爐,似乎燒過什么,卻不是燃香的氣味。

景王將香爐打開,未能發現異物,但在香爐外的地上意外撒了一些灰。

景王:「……」

除非必要,景王並不准旁人隨意進出他房里,景王府下人斷不會如此。

看來的確有誰來過,曾在香爐里燒過什么,且極有可能還動過別的手腳。

景王去把王喜找來,令王喜徹查。

王喜飛快核對完屋子里的東西,有個抽屜里收著的毛筆不明原因禿了一只,宣紙缺了一摞,墨錠少了小半截。

景王沉下臉,上回逃走的賊還沒找到,這是又來了一個偷?

負責洗衣的內侍正要將景王換下來的衣裳收走清洗,王喜為了謹慎起見將人叫住,也將這些衣裳翻了翻,突然眼睛一亮。

「殿下,您看……」

王喜迅速從衣裳里扒出一件里衣,這件里衣袖子折了起來,上頭還沾有許多墨跡。

景王回想近日並沒有把墨汁濺到里衣上,且這里衣他穿正合身,也沒必要把袖子卷起。

……又是里衣,賊是和他的衣裳過不去嗎?

恐怕不是。

「殿下,老奴想起上次游水逃走的那位。」王喜輕聲提醒景王。

景王點了點頭,他亦覺得不會有如此巧合,怕是同一個人,上次逃走的賊一直沒能抓到,又折回來了。

這賊究竟想做什么呢?

景王腦海里閃過一張笑顏。

其實他內心,始終不大相信看上去清清爽爽的少年,會是幾度偷他衣裳的賊。

還有為何要偷他的魚?

被正室趕出來、泄憤這樣的理由,有些牽強。

景王覺得,這少年身上似乎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只是他還沒能發現。

但不論如何,他都不會再讓對方隨意帶走他的魚。

景王暗令王喜再添了兩倍數量的侍衛把守,去抓賊的人手也增加了。

小鯉魚一覺睡得迷迷糊糊,毫不知因他一個舉動,景王府又多出許多事端。

他原是向著魚缸里側睡覺,無意間翻了個身,對著景王。

景王和王喜就見到魚身上,一道長長的,還沒來及被水泡化的烏痕。

王喜驚了,請示過景王之後,趕緊把小魚撈出來,抹了一把,發現魚身上乃是墨汁,景王:「……」

「殿下,您看!」一名內侍亦端著一只茶盞過來請示。

這茶盞不知為何未盛清水,而是盛了些墨汁。

為何又是墨?

景王從王喜找到的沾了墨的里衣,看到盛了墨汁的茶盞,一只寫壞的毛筆,用過稍許的墨錠,還有少了的宣紙,被碰過的香爐。

……那個人應是在他屋子里以茶盞為硯,用過筆墨,寫了什么,然後又在香爐里燒過東西。

至於小魚身上的墨……

景王也在奇怪,墨是如何蹭到魚身上的。

李魚被王喜捧出來時還迷迷瞪瞪的,內侍找著了盛墨汁的茶盞,景王在看他身上的墨痕,李魚一個激靈就醒了。

卧槽,是他疏忽大意了,沒注意手上沾了墨,不小心抹到了身上,且茶盞用過之後,被他順手放在原地,竟忘了把里邊的墨先倒了,真是智魚千慮必有一失啊。

景王說不定馬上就要開始懷疑他了,李魚默念著絕不能成精,立刻掙開王喜,硬著頭皮躍入還有一些墨的茶盞里,假裝特別興奮特別喜歡,使勁撲騰幾下就把自己染得比墨魚還黑。

景王被魚濺過無數次,也有不少經驗了,幾乎魚一抬尾巴就知不妙,果斷抬起衣袖遮擋,將濺起的大部分墨點擋去。

盡管如此,景王的袖子仍是肉眼可見地黑了,一旁的王喜反應沒這么快,臉上也多了不少墨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