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1 / 2)

李魚嗚嗚叫著,不悅地撲騰了幾下。

景王放過了他,待李魚能呼吸了,重新安靜下來,景王忽然湊近了,親上小魚微微張開的唇瓣。

……

王喜領著太醫,一路小跑返回景泰殿。王公公抹去額頭的汗珠,請太醫稍等一下,他按例是要先看一眼屋子里的情形通報的。

王喜推開半掩的門,沒能見到李公子,王喜有些意外,再看了眼床榻上,王公公頓時僵住。

錦被里那一雙身影……王喜不會認不出來,正是景王和李公子。

王喜的心情此時矛盾到了極點。

他家殿下一向清心寡欲,突然就被他遇見這種事,他該替主子高興,可是殿下不是發燒了嗎,怎會、怎會突然在這個時候……

太醫都來了,到底該不該通報,主子好容易盡興一回,若是誤了主子,罪過可就大了,可若是不通報,主子還病著,身體怕是吃不消。

王喜閉了閉眼,就算以後被主子怪罪,這鍋他也得背!

王喜跪下來,抖著嗓子道:「殿下,太醫已在外邊了。」

王喜說話時,景王親了好幾次的唇突然親了個空。

景王低頭,懷里小魚已變回了原形。

因知道這條魚變不了多久,景王原也沒有打算要做別的什么,不過當胸口趴著一只烏黑透著金的魚,景王愣了一下,覺得這情形似曾相識。

可是來不及多想,他得先把魚安置了。

景王從枕下摸出一只玉鈴搖了一下,王喜松了口氣,殿下這是肯見太醫的意思,讓他先去外邊候著。

也對,畢竟還有李公子在,得要先收拾一下,總不能就這般讓太醫進去了。

王喜恭敬地退出去,替景王把門合上。

景王待王喜走後,立刻捧著魚起身,他有過類似經驗,把睡著的魚安穩地放入魚缸里,裹好金絲水草被,還勾著唇在魚頭上輕輕摸了一下。

無憂無慮睡著的魚,吐了一個泡泡出來。

做完這些,再無不妥,景王重新回床躺下,搖動玉鈴,讓王喜和太醫入內。

王喜進來後小眼神四處瞟,心里困惑得很,為何殿下還在,李公子卻不見了?

就這會兒工夫,他還在外頭守著,李公子能去何處呀?

景王眼風掃過來,王喜馬上停止了胡思亂想。

李魚再醒過來時,他已睡在了青花瓷魚缸里。

回想起自己照顧病人太困太累就沒有知覺地睡著了,李魚:「……」

他太大意了,萬一被景王和王公公發現怎么辦?

幸好景王發燒睡著,看不見他,他之所以醒來是在魚缸,應是他在景王床邊變回了魚,王公公回來看見魚,就把他放回魚缸里了。

太醫已走,李魚聽見王喜在輕聲交代別的下人,景王傷處有裂開的跡象,好在處理及時,後頭小心看護,應不至於有大礙。

這就好,李魚心里的憂愁也跟著少多了。

只是,他一個勁地搖腦袋,魚嘴被什么咬了嗎,怎么有點疼啊。

第48章

李魚得知了空禪師入宮覲見的消息, 正趴在青花瓷魚缸邊緣,生氣地瞪著景王。

景王傷才好一些, 就又拿著一冊修仙古書, 當著魚的面大讀特讀起來。

李魚不知暴君主人哪根筋搭錯了, 堂堂宮廷文男主竟對修仙感興趣, 書還讀得如此認真,李魚心里涌起一陣陣的危機感,就怕一個不注意,景王就要當神仙去了。

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也不是第一次擾亂景王修仙了,原是想照例把景王的書弄濕, 這種書被他弄濕多了去了, 景王從未怪怨過他, 李魚一向有恃無恐。只是這會兒, 他瞥見景王裹著紗布的手有些猶豫,魚若是直接撲上去, 不小心令景王的傷處也蹭到水怎么辦?

太醫千叮嚀萬囑咐, 傷處絕不可沾水, 李魚可不想暴君主人傷勢惡化再發燒,簡直累死個魚。

要不, 變成人時偷偷把書藏起來,或者直接向王公公告狀?王喜應當也不會希望主子修仙吧?

李魚正盤算著禍禍景王的修仙大計, 羅總管專程來到景泰殿替皇帝傳話, 道是了空禪師來了, 皇帝希望景王能與了空見一面。

羅總管又附在景王耳邊多說了些什么,景王冷靜地瞥了一眼小魚,應允下來。

而李魚聽見了空的名字有些慌張,若他沒記錯,了空禪師是護國寺主持,在原書里是個地位超然的高僧,景王後來變成暴君,了空曾出面相勸,黑化了的景王雖未聽從,卻也沒能將了空殺了,由此可見了空是有幾分真本事的。

只是原書里的了空是為勸阻景王才出場,如今景王好得很,了空為何還要見景王?

李魚根本就沒把自己的原因考慮進去,他咂摸著景王已讀過不少修仙入門了,莫非又改變主意不想修仙,而是想看破紅塵跟了空出家?

對於一個不按牌理出牌,總是意圖修仙的宮廷文男主來說,這也是有可能的!

眼看景王就要去往乾清宮,李魚立即從魚缸跳出來,躍到水晶瓶上,他也要跟著去!李魚暗暗打定主意,若景王真向了空提出家,他就敢再鬧一次乾清宮,把出家給攪黃了。

景王原就沒打算落下他,一邊利索地將小魚裝瓶,一邊覺得鯉魚精這次莫名有些殺氣。

景王到乾清宮時,皇帝與了空才寒暄完,景王向皇帝行過禮,了空也上前,向景王微微頷首。

水晶瓶就在景王袖子里,李魚亦從袖子里往外偷瞧,了空已七十開外,須發皆白,卻仍是精神矍鑠,神采飛揚,與六皇子尋來的假僧人可謂天壤之別,屬於一看就是高僧的那一型。

李魚只看了一眼,了空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如炬的目光竟朝魚投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