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1 / 2)

李魚被葯苦得齜牙咧嘴,放下碗發現景王還默默站著,李魚不覺問道:「殿下可還何事?」

景王收起銀匙緩緩搖頭。

李魚上下打量著景王,恍然想起這架勢怕是准備喂他喝葯,可他已經把葯喝完了,李魚想得很簡單,喝葯這么痛苦,不就該快刀斬亂麻,拖拖拉拉只會反復經歷痛苦!

結果不小心把景王的計劃給攪了,他可不是故意的!

李魚趕緊補救道:「我、雖把葯都喝了,葯還是一樣的苦……」

景王點了點頭,苦得話就該吃甜。

昨日喂了多少片桃花餅,今日依舊是多少片。

景王低著頭給李魚掰桃花餅,李魚這回學乖了,也不提他完全可以自己吃。

只是景王一直站著、弓著腰,每當躺在床上的李魚說一句話,景王便會低下頭來溫柔地看著李魚。

長此以往,定會吃不消。

李魚體貼道:「殿下,要不您坐吧。」

李魚的意思是,景王該找張椅子來坐,屋子光紫檀木制的椅子就有好幾張,怎樣都是夠的,誰知景王點了點頭,一掀衣擺就在床沿坐下了。

李魚:「……」

李魚還記得景王強吻他之事,這距離突然近得令他有些不安,可是再叫人起來是不是太大驚小怪了?

李魚不想再與景王生氣,只得自己往里挪動一下,拉開與景王的距離。

所幸景王好似沒發現,或者已發現了,但是也未有所反應。

李魚飛快啃完桃花餅,抹了抹嘴,景王又端過來一只白釉蓮瓣碗,上頭用一只倒扣的碟子蓋住,遮得嚴嚴實實。

「這是什么呀?」好奇魚寶寶問。

景王帶了一點得意,替他掀開碟子,李魚發現竟是一小碗拍黃瓜,李魚大喜,頓了頓問道:「是許大娘做的嗎?」

他一下子就猜著了,這個古代沒有拍黃瓜,他就當著許大娘的面做過一回,所以這定是許大娘所做,他做的那份全進了景王肚子,味道似乎還不錯,不知許大娘手藝如何?

景王湊近一些,遞給他一雙筷子。

李魚拿起筷子,先試著夾一根嘗了嘗,然後越吃越快,邊吃邊比拇指。甜食吃多了很該再來點咸,許大娘做的拍黃瓜是個驚喜,比起現代他吃過的味道都不差呢。

景王勾著唇,就這般將小魚努力拉開的一點點距離,又不著痕跡地拉了回去。

李魚喝完葯又吃了一肚子的餅和黃瓜,吃飽喝足便有些犯困。

景王將玉枕挪到他身邊,示意他再睡會兒。

李魚想睡又不太敢,怕睡過頭要變回魚。

他想起,不知景王會為了他做到何地步……

李魚期期艾艾道:「只睡半個時辰的話……殿下能叫我嗎?」

專門叫人起床是下人做的活,景王會為他做嗎?李魚有些期待。

而景王看著李魚,理所當然點了頭,這是力所能及之事,比令許大娘做拍黃瓜都要容易。

李魚見他毫不猶豫,內心又是一陣悸動。

王喜帶著重要的消息過來,欲告知景王,但是景王特別告誡過王喜,自己照顧李公子時,不希望有人打擾,王喜扒著門縫等了好一會兒,待李公子睡著之後,才輕聲喚了景王……

景王走出來聽王喜說完,陰寒一片的眸子瞥向王喜。

王喜會意道:「人已帶至清溪苑,請殿下處置。」

景王抬手,將衣袍上不慎沾到的灰塵撣去,又從袖中抽出一物,擲給王喜。

王喜接過看了一下,確定這是一種葯。

王喜心中一寒,殿下太狠了,只不過……這也是對方咎由自取。

屋子里此時有人在夢囈,王喜聽見了李公子的聲音,景王原本被戾氣籠罩,立刻散了個干凈,趕緊折回去看李公子了。

王喜這邊領了命,立即命底下人按景王的意思去辦妥。

清溪苑。

楚燕羽被拖回住處時,又挨過了一頓板子。許是有了上回的經驗,他並未暈過去,可他恨不得自己是暈的,想他費盡周折摸進內院欲給景王下葯,沒料到竟被當場揭穿……

出師不利,這都還罷了,為了誘惑景王,也為了徹底麻痹自己,他預先給自己喂下了媚葯——他的確有異樣感,以為自己欲火中燒,不停哭求那些行刑之人,將他帶到景王面前,奢望景王還能對這樣的他心軟。

他以為趁著葯性,多沒臉的事都能毫無阻礙地去做,可是到頭來王喜竟冷冷告訴他,他根本沒中媚葯,所謂媚葯早被換成了豆粉,楚燕羽才曉得,他以為的異樣感不過是做賊心虛引起的一場錯覺,所有人都知道了,唯獨不告訴他,都在看著他自甘下賤、形容y盪地求寵愛。

楚燕羽靜靜躺在地上,恨不得自己已經死去。

王喜帶著人過來尋他,楚燕羽還未來及反應,就被侍衛鉗制住,掐著他脖子喂下了一盞茶。

楚燕羽想也知道這不會是什么好東西,摳著嗓子大聲咳嗽,可是眼淚都咳出來了,卻未能將喝下去的茶水吐出來。

「你究竟給我喝了什么?」楚燕羽流著淚恨恨地盯著王喜。

王喜皮笑肉不笑道:「楚公子想喝卻沒喝成的東西,怎么這么快就忘了?」

這是——真的媚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