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1 / 2)

李魚看了看景王,又自行加了一句:「若府里其他人還有一樣的難處,皆可告訴殿下,殿下自會安排。」

景王:「……」

景王不覺勾唇,他原本是想給王妃立威,結果王妃反而給他立威了。

王喜哪能不知這是為了景王好,景王在外本就有嚴苛之名,以前倒沒什么,如今景王頗得皇帝看重,就怕會為名聲所累,若真能按王妃之言,倒不失為一件好事!

王喜期待地等著主子回應,景王便以目光瞥他:去辦。

王喜忙不迭去安排了。

秦氏畢竟犯了過錯,還是要按規矩罰過才能服眾,李魚對王府最低三十大板頗有微詞,既然要處置了,李魚也想趁機改一改。

以前他是魚寵,最多在景王面前賣個萌,沒什么用。如今他是王妃了,起碼也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吧!

「天池,稍微調整一下,初犯十板,再犯三十如何?」李魚悄悄和景王打商量。

他原想定到十五,可若直接說了十五板,恐怕會令景王覺得減太多,李魚刷了點小聰明,決定從十開始。

景王哪能不知他的小心思,抿唇在紙上寫,初犯十五,再犯出府。

「再犯」高一些無可厚非。

李魚心里比了個耶,面上愁苦地答應了。

秦氏千恩萬謝,自去領板子,領完板子然後又憑借據,王喜公公給她支了銀兩,秦氏一瘸一拐地去還錢。

要債的見秦氏這樣子,以為她必是偷了主子的銀子被打了,不屑地冷笑幾聲。

「看你這落魄樣,也拿不出錢,我倒是有個辦法可以免債,不知你樂不樂意。」

秦氏雖懷揣著王喜撥給她的銀票,到底也想免債,就先想打聽一下,故而並未漏財。

對方道:「我知你是景王府乳娘,我想要一件東西,若你能辦到,就免了你的債。」

秦氏心撲撲地跳,對方道聽說景王府幾位小公子是四胞胎,想拿小孩子一點東西做成護身符,能保家中懷孕的婦人母子平安。

本朝的確是有這樣的風俗,其實只要小孩子用過的手鐲帕子都可以,秦氏本來就有不少,就在她答應考慮時,對方卻道:「我別的不要,只要小世子一滴血。」

一邊是老老實實地還王府的錢,一邊是按這人說的做,她比旁人有更多的機會能接近小世子,只是取一滴血而已,等小世子入睡之後,並不難。

秦氏有些猶豫,當她的手探入胸口,摸到王妃給她的銀票時,秦氏咬了咬牙。

王妃是好心幫她,她怎能不識好歹恩將仇報,反過來傷害小世子!

這個人還不知是何意圖,秦氏鎮定下來,決定先穩住此人,道她要考慮一陣,飛也似地逃回景王府,叩響了景王書房的門。

書房的燭光一直亮到了深夜,秦氏離開之後,王喜又進去待了半晌。

次日,秦氏找到債主,道自己走投無路,願意幫忙,那人雙目流露出得逞的笑意。

秦氏原要自己動手,那人卻道:「你帶我入府,我來便是。」

秦氏知道對方對她並不信任,只能按那人之言,任其充作自己的親戚,對外只道帶親戚到景王府,請王公公幫忙謀個差使。

王喜幾經盤問,才答應下來,准男子入府。

男人一進門,幾乎被處處水流繚繞的王府閃花了眼,秦氏笑著道:「殿下愛養魚,這是給魚主子准備的。」

男人漠然點頭,景王喜歡養魚,在皇城也算出了名的。

景王府守備森嚴,接下來秦氏與男子被查了好幾次,終於引男子進了一處院落。

這院子里不知為何竟養了兩只肥胖的鴨子,嘎嘎直叫、聒噪得很,男人一腳邁進去,兩只胖鴨竟飛了起來,披頭蓋腦地朝他啄過來。

男人抬掌要打,秦氏忙道:「不能打,這是王妃和小主子的鴨寵,從西陲帶過來的,若是打壞了,外邊的侍衛就該發現了,少了一根鴨毛都要挨板子的。」

男人:「……」

又是魚寵又是鴨寵的,這是什么亂七八糟的王府。

西陲鴨很有勁道,把男子啄疼了,為了大計,也只能默默忍著。

秦氏走慢了些,將男人領到內間,里邊床上躺著一個孩子,臉朝里睡得正香。

秦氏快步走進去,輕輕喚了聲:「大少爺。」

孩子迷迷糊糊轉過來,男人遠遠瞥了一眼孩子的長相,與自己拿到的畫像一致,已心里有數。

孩子眼看就要醒來,男人趕緊讓秦氏繼續把孩子哄著。

等孩子睡著了,男人從袖中掏出一塊帕子,蒙在孩子臉上,捂了一會兒。

秦氏以為他要害小世子,連忙要去搭救,男子一把將她推開,估摸著時候差不多了才把帕子取下。

這帕子捂得並不嚴實,不會奪人性命,但是帕子上抹了曼陀羅花粉,能致人昏睡。

男子見孩子是真睡熟了,才放心從另一只袖中掏出一根銀針,一只白瓷瓶。

秦氏癱倒在地,不忍再看。

取完血,男子又從孩子戴的一雙銀手鐲里拿了一只,揚長而去。

這一切,都被呆在隔壁屋等著的人看在眼里。

「走了嗎?」李魚懷抱著大寶,給景王比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