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節(1 / 2)

皇帝喜得把一塊孝慧皇後帶過的暖玉賜給了雪寶。

雪寶到底是個小嬰兒,不多久就要喝奶,換尿布,皇帝親自把雪寶抱到秦氏手上,囑咐秦氏謹慎小心,把秦氏嚇得不輕。

李魚望著眾星捧月般的女兒,又想起了那些流言,心想外邊的人一定想不到會是如此。

皇帝對於孫子輩向來不吝嗇,給李魚和太子的幾個兒子都賜了爵,承恩公世子與金絕公主的女兒封了郡主,這回輪到小孫女了,原本太子之女應當封郡主,皇帝非覺得,這樣就與清河小郡主一樣了,實際一君一臣,位份哪能相同,皇帝很不講道理地給雪寶封了公主,定了封號。

太子夫夫既起了大名和小名,皇帝就不甘示弱地占了封號。本朝公主一般都是出嫁時才會擬封號,皇帝美其名曰,是先給小公主挑好。

這個封號,皇帝自己也思考了良久。

太子之女瓊雪,得封溫慧公主。

望著襁褓中的女兒,李魚與太子不約而同體會到了葉清歡提到過的關於女兒出嫁的酸澀。

太子:「……」

這個封號里有個慧字,既是皇帝對小孫女的期許,亦是對孝慧皇後的緬懷。

李魚原本就是要把女兒寵成小公主,得知女兒成了真公主,一時間有些無語。

不過即便皇帝不封,她爹以後也要當皇帝,早晚都得是公主。

之前覺得大寶是真錦鯉,小公主的運氣其實也不遑多讓。

因皇帝的任性,嚴謹的大臣在朝上難免爭議了一番,雪寶到底是女孩,又是太子之女,皇帝堅持,也就如此了。

也有人勸太子替女兒推辭,太子並不理會。

一則這是皇帝一番心意,二則小魚的女兒當然擔得起公主之位。

原本居心不良想看太子妃熱鬧的人,赫然發現太子妃即便生了女兒依舊榮寵不斷。

到了雪寶滿月宴,太子府邀請了大半個皇城的人,皇帝親臨,滿月宴之後,無人敢再說這位小公主不受寵了。

李魚有系統開掛,雖然生孩子疼得死去活來,但是生下來身體恢復得很快,原本按穩婆所言,一月才能養好,李魚半月就養得差不多了。

不過還是被太子押著坐月子,苦不堪言。

古人一致認為,月子里是禁吹風、禁受涼,更不能洗澡的,生完小雪寶後的一個月,李魚眼見自己以前不怎么在意的游泳洗澡竟成了奢望,他其實早就恢復了,太子這個謹慎狂魔竟還要他養滿一個月,他怎么受得了一個月滴水不沾!

李魚每日還得變回一次魚,可是太子時間掐得比他都准,李魚原打算趁著變身偷偷過一下水,太子連這權利都給他無情剝奪了,魚缸、水晶瓶全都沒收,只給他一條濕帕子,李魚在帕子上多撲騰一會兒,就得馬上變回人……

長此以往,李魚覺得自己已被養成了一條臟泥鰍。

他不止一次就他的臟進行抗議,太子征詢過穩婆還有太醫幾次,開始幫他以熱帕子擦頭擦臉,然而這幾乎沒什么用,只是治標不治本。

太子為了安他的心親自幫他擦,李魚別扭了幾回,也就徹底放飛了。

反正太子連他最狼狽的樣子都見過,手背上還有他疼極時留下的一排牙印,幫他坐一坐月子算什么呢。

終於到了解禁那一日,李魚迫不及待拖著太子洗了足足兩個時辰……

洗干凈之後,泥鰍重新變回了神清氣爽的好漢。

雪寶滿月宴,李魚穿了與太子登對的絳紅錦袍,大寶二寶三寶四寶都是上綉福字下綉魚紋的小金掛,雪寶一身點點紅梅的綢緞小裙,頭上編了兩個小揪揪,綁著與裙子相配的發帶,就像小仙女下凡。

太子得女,承恩公一家子上門道賀,老承恩公葉騫看見重外孫女,腳步都輕快了幾分,抱過雪寶之後,老承恩公噙著笑,從懷里掏出一只已有些年頭的瓔珞,親自掛在雪寶脖子上。

雪寶還什么都不懂,不小心伸手揪住了葉騫幾根胡須,葉騫也不生氣,反被她逗得哈哈大笑。

金絕公主與葉清歡也帶著女兒來了,見到雪寶就誇李魚養得好。

清河郡主已開始學走路了,蹣跚來到妹妹面前,親了親妹妹嫩粉的臉蛋,大寶幾個特別淘氣,把花園子里的花全都拔了下來,挑好看的做成兩只花環,戴在兩個妹妹的頭上。

李魚只恨此刻沒有相機,不能把這溫馨的一幕記錄下來。晚些時候他回房更衣,就看見屋子里桌案上鋪了一張未畫完的畫,畫的正是兩家人見面的情形,一群可愛的孩子,兩個戴著花的小姑娘被圍在中間,都是粉粉嫩嫩花朵一般的笑臉,雖還沒完全畫完,一眼就能認出是太子的丹青,太子畫技了得,不論畫人畫物都很傳神。

李魚對這畫愛不釋手,想向老攻討了來收藏,突然發現這畫角落處提了字,已寫好了「贈小魚」。

原來就是給他畫的,李魚美滋滋,一不小心就發現了太子給他的禮物,還是繼續當做什么都不知道吧。

李魚環顧四周,除了桌案上未完成的畫,牆上還有一張一家六口的群魚圖。

不,如今已變成七口了。

李魚赫然發現,群魚圖中間多出了一條身上帶紅點的小錦鯉,與雪寶今日穿得衣裳圖案極像,亦是太子手筆。

雖然太子和雪寶都不是魚,在這幅畫上還是以魚的樣子,和大家在一起了。

李魚來回看著兩張畫傻樂,王喜在屋外喚李魚,道是定北侯府有人送過來一份禮,要他轉交給太子妃。

王喜這話聽著有些奇怪,滿月宴有不少送禮的,一般都不會特意指定誰收,而且定北侯府……

李魚已是太子妃了,對皇城里什么公什么侯頭暈得很,太子讓他順其自然,從不強迫他記。

定北侯府,李魚覺得怪耳熟的。

王喜說的這個送禮之人,應是定北侯府的人,他為何沒印象了?

李魚把畫放回原處,出去見了王喜,王喜手中托著一方包好的綉帕,見李魚來了,層層打開給李魚看,只見里邊包了一對精致小巧的銀須平安鐲。

王喜收到這禮原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如今慎而又慎,把鐲子里里外外擦了好幾遍,自己還在懷里揣了好一會兒,確認真沒問題才敢來找李魚。

李魚見綉帕上綉了一個梁字,心念一動,原來是她!

難怪他覺得定北侯府耳熟,那正是已故六皇子穆天曉的岳家,穆天曉妻子梁氏,李魚機緣巧合,曾幫助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