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瞅著色金剛,他緩緩的說道:「我就喜歡有情義的人。」
情義?
話音未落,那個紅綢子就從我腳腕上松開了。
色金剛看著我,大大方方的就說道:「你是要來找水百羽的?那你找到了,有什么話,就跟他說吧——全當我,謝你救了我那倆小兄弟。」
不光我愣住,剛才被我塞在天女像附近的幾個守衛也愣住了,忿忿不平的說道:「大人,這不對啊,要不是他放了那個吞丹人,我們也不會有危險,他最多算是給自己行為負責,哪兒來的情義?」
色金剛緩緩的說道:「哪怕這樣,他也完全可以不救,可他還是救了兩條命,這倆人因此不死,不是情分,是什么?」
這把我弄的很不好意思——其實一直以來,為了什么莫須有的事兒,被人辱罵誹謗,甚至大打出手,我都是見過的,但是第一次見到,能把我當好人的。
江采萍忍不住說道:「相公,這人倒是難得的通透!」
飛毛腿也從驚嚇之中給清醒過來了:「是啊祖宗,這個年月,能念個人情的,真的不多。」
不由自主,我就對這個人有了幾分好感:「我真的當不起……」
色金剛擺了擺手:「別多說了——聽我的,還有,水百羽!」
色金剛轉過了臉,看向了水百羽:「你這一陣子裝瘋,也裝的辛苦,我不罰你,這小哥千辛萬苦來找你——你跟他說說話吧!」
水百羽一瞬間,也露出了十分感激的表情。
他的聲音,似乎都沒有一開始那么怪了。
飛毛腿咽了一下口水,低聲說道:「祖先大人,這聲音,真好聽。跟天籟一樣!」
是啊。
一開始還覺得娘炮兮兮的,可現在,只覺得春風化雨,潤人心田,別提多舒服了!
而且那個脂粉香,似乎也沒一開始那么嗆鼻子了——相反,我似乎,從來聞到過這么好聞的味道,簡直沁人心脾。
在那種鋪天蓋地的香氣之中,我逐漸忘記了我來的目的。
我是來干什么的?
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想起來——對了,好像是個十八阿鼻劉?
可我找他,有什么事兒?
不管什么事兒,不重要。
我只覺得,我就想留在這里——我想跟這個色金剛在一起。
色金剛,越看越順眼!我從來沒這么衷心的喜歡過一個人!
而且,他離著我,越來越近,讓人喜歡的沒著沒落的——為什么越來越近?啊,是我控制不住,沖著他走過來了。
色金剛對我笑,對我伸出了手來:「來吧,小哥,以後,跟著我……」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只手拉住了我。
「相公,你干什么?你忘了你來的目的了?」
誰的聲音?
一個女人。
我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這個女人的聲音跟指甲撓玻璃一樣,好難聽!
我不由自主,就把她的手給甩開了。
「相公!」
不光是我,飛毛腿也跟了過來,似乎爭先恐後,都想去找色金剛!
色金剛張開了手,微微一笑:「來吧,來吧,大家,都來吧……」
遠遠的,似乎還有個聲音氣急敗壞:「壞了——這地方不能停留的時間太長!」
這個聲音,比那個跟我叫相公的,更難聽!
本能的讓人生理性不適!
不想聽這些女人的聲音,難怪人人都說,女人是禍水……
女人,禍?
隱隱約約,一個念頭忽然就襲了過來。
我這一次,本來就是為了一個女人來的。
那個女人,對我來說很重要——比命還重要。
我要是這么過去,她怎么辦?
她是誰,她是誰呢?
我不由自主,捏住了自己的右手食指。
她跟這里有關系嗎?
可這個時候,我跟色金剛離得原來越近,自己腦海之中的念頭,也就越來越模糊了。
不重要。那些全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