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虎痴許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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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寒涼,天宇一片昏沉。馬躍神色陰沉、負手肅立襄城城樓之上,翹首望去,只見城中四處火起,喊殺聲、慘叫聲、哭喊聲響成一片,整座城市都在八百流寇的鐵蹄下呻吟。流寇們野獸般在城里四處流竄、搜尋獵物,以一切瘋狂的血腥方式發泄著他們體內壓抑已久的狂虐和躁動!

一支嗷嗷叫的虎狼之師,總是不斷地需要血與肉來喂養的,在戰場上,他們能夠瘋狂地摧殘敵軍,能夠冷血地抹去敵人的生命,在戰爭獲勝之後,他們也需要徹底的放松與渲泄。如果在戰後,將士們緊張、亢奮的情緒不能得到及時的舒解,後果將不堪設想。

所謂虎狼之師,其實就是野蠻之師。你不可能指望這些大字不識一個,甚至連名字都沒有的流寇能夠像紅軍一樣紀律嚴明而又頑強堅韌!而且,大漢帝國也不可能給予馬躍足夠的時間去訓練這支流寇,將之塑造成理想的鐵血之師,馬躍只能選擇最快最有效的方式來改造這伙農夫。

馬躍做到了,八百流寇也成了一支野蠻的虎狼之師,他們四處流竄、以戰養戰、專事破壞、不事生產。

馬躍非常同情那些被蹂躪的士族鄉紳,或許他們中有些人為富不仁,可絕大多數人都是無辜的,富有不是他們的錯!但馬躍無能為力,他別無選擇!他所能做到的也僅僅是約束八百流寇盡量不要去禍害平民百姓。

漢末三國是屬於士族門閥的時代,馬躍當然清楚得罪他們意味著什么?可那又如何,如果不去搶他們、吃他們,八百流寇只怕一天也挨不下去。如果連命都保不住了,再考慮別的又還有什么意義?

爭霸三國、席卷天下,都他媽的扯蛋!馬躍現在只想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活著,才是最真實的。深深地吸了口冷氣,馬躍轉過頭去,望著城外幽暗倀渺的遼廓江山,轉眼間就那將那副燃燒的人間地獄般的凄慘景像拋諸了腦後。

……

廣宗城,黃巾軍最後的堡壘。

城牆已經垮塌,城門已被撞開,護城河已經被填平,虎狼般的漢軍正從城牆的缺口,正從洞開的城門里潮水般涌進城來,漢軍騎兵的鐵蹄已經踏破了廣宗城冰冷的街道,無數的黃巾信徒們在哀嚎、在掙扎、在流血。

張角無力地斜依城樓之上,一角仍在燃燒的殘旗從他頭頂上飄落下來,通紅的火光映在張角臉上,只見神情凄惶、臉色慘白,眼神茫然而又無助。敗了,真的敗了!曾經的數十萬大軍毀於一旦,曾經的輝煌已成過眼雲煙,這天終究還是大漢朝的天,雖然黑暗到行將墮落了,可終究沒有塌下來。

天意如此,人力難違!

罷了,張角在心底長長地嘆息一聲,反手拔出了寶劍,把心一橫往自己的脖子上抹去。

「大哥不可!」張梁一把撲上來,死死地抱住張角胳膊,哭喊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大哥我們走吧!」

「走?」張角凄然一笑,喃喃自語道,「往哪里走?往何處去?天下之大,已無張角容身之所也……」

張梁道:「大哥,我們去南陽,南陽有馬躍的八百流寇,聽說混的不錯,還攻陷了郡治宛城,大哥是黃巾軍的大賢良師,馬躍一定會效忠你的,大哥快走吧!」

「八百流寇?」

張角苦笑,八十萬黃巾都敗了,八百流寇又頂什么用?

「大哥,你不能死!這天下不能沒有你啊~~~」

張角兩眼一厲,煥發出黃巾主帥最後的崢嶸,向身邊的兩員黃巾武將厲聲大喝道:「程遠志、高升聽令!」

「末將在。」

程遠志與高升虎吼一聲,昂首踏前一步。

張角厲聲道:「即刻保護三將軍突出重圍,前往南陽與馬躍將軍的八百精兵匯合,爾等當奉三將軍為主,徐圖大事。」

「遵命!」

程遠志、高升答應一聲,架想張梁就走。

「放開我,你們這兩個混蛋,快放開我,我要和大哥死在一起,我不走,絕不走~~~」

「噗!」

程遠志狠狠一拳砸在張梁腦後,張梁呃了一聲,腦袋軟綿綿地垂落下來,昏死過去,程遠志遂將張梁背在肩上,高升執刀身後隨行,兩人在最後百余名黃巾精兵的保護下順著城樓專挑漢軍兵少之處而去。

目送程遠志一行護著張梁隱入了黑暗中,張角始淡淡一笑,把寶劍往頸上狠狠一拉,熱血激濺,一代梟雄就此殞命。

……

襄城縣衙大堂。

馬躍正將雙手伸到火盤上烤火取暖,管亥、裴元紹、周倉三人肅手侍立兩側。

「老裴,探馬派出去了嗎?」

「派了20余騎,在各個方向不間斷刺探。」

「再派50騎,一定要密切注意周邊動靜,別讓漢軍殺個措手不及!」

「遵命。」

「周倉,城里的秩序一定要維護好,既不可擾了弟兄們快活的興致,又不能讓他們亂了軍紀。」

「大頭領放心,周倉一定把秩序維護好。」

「老管,如果廖化和彭脫的人馬到了,叫他們暫時先不要進城,可在城外駐扎,另外,可先從官倉勻出一些糧食供給他們。」

「遵命。」

「再派人把城里的鐵匠鋪和木匠鋪控制起來,所有工匠都抓起來,另外,再把從宛城跟來的那十幾個工匠給我找來。」

「遵命!」

管亥三人紛紛領命去了,三人剛走不久,郭圖就鬼頭鬼腦地閃進門來,臉上盡是諂媚的笑容,向馬躍道:「大頭領,小人有重大軍情稟報。」

馬躍抬頭冰冷地掠了郭圖一眼,問道:「什么軍情?」

郭圖掃了掃左右肅立護衛的幾名流寇,一副事關重大,不足為外人道的為難模樣,馬躍心中冷然,揮手向那幾名流寇道:「你們暫且退下。」

「遵命,大頭領。」

目送那幾名流寇出了門,郭圖才靠了過來,壓低聲音道:「大頭領,襄城往北50里有一座城池,名叫穎陽,乃漢軍屯積軍糧之所,城里不但糧草堆積如山,還有大量的兵器輜重,如果奪了此城,糧草補給可無憂矣。」

「穎陽?」馬躍冷冷地凝視著郭圖,問道,「有多少糧食?」

郭圖道:「小麥數萬斛,肉干數千斤。」

馬躍冰冷地盯著郭圖,良久不發一方,漸漸的,郭圖的臉色就變了,冷汗開始從他的額頭上沁了出來,馬躍一聲悶哼,郭圖嚇得直接跪了下來,叩頭如搗蒜,連聲求饒道:「小人該死,小人不該撒謊,穎陽實有小麥2000斛,黍米500斛,另有肉干300余斤,這些軍糧乃小人一手艹辦,是故記得清楚,再不敢有所隱瞞。」

「何故騙我?」

「這~~」

郭圖的一對小眼睛開始滴溜溜亂轉,一時答不上來。

馬躍冷哼一聲,喝道:「來人,給我將這廝拿下!」

兩名流寇虎狼般沖了進來,不由分說將郭圖直接摁倒在地,又以膝蓋死死騎住,令之難以動彈。

「劉妍何在!?」

馬躍一聲冷喝,劉妍窈窕的倩影從後堂冉冉出現。

「給這廝施以毒針!」

劉妍聞言一怔,愕然道:「毒針?」

馬躍皺眉道:「就是那種細如黃蜂尾上針,可順血脈逆行至心臟,三天之內令人痛苦不堪,身軀縮小如嬰孩,最終麻痹致死的毒針,即刻施針!」

「不要~~」郭圖嚇得亡魂皆冒,殺豬般嚎叫起來,「大頭領饒命啊,別殺我~~」

馬躍不為所動,向劉妍厲喝道:「還愣著干什么?施針!」

劉妍駭了一跳,雖不知道馬躍在搞什么,卻也不敢抗拒,只好嬌軀一矮在郭圖身邊蹲了下來,從衣袖里拿出一節竹筒,從中取出了一枚銀針,對著郭圖的頸後穴位比了比。郭圖被死死地摁在地上,看不到劉妍動手,也看不到銀針,只感到有銀亮的閃光在他眼角晃盪,著實被嚇個半死,尖叫道:「大頭領饒命,小人說了,全說了~~」

馬躍冷然一揮手,劉妍如釋重負,收針站起身來。

馬躍走上前,一腳踩在郭圖腦袋上,使勁地碾了碾,郭圖又是一陣殺豬般的嚎叫。

「快說,何故騙我?」

郭圖哀聲道:「從襄城前往穎陽,需經過一處地界,名叫許家庄,庄中有300義勇,驍勇異常,其統領姓許行二,擅使一柄鐵錘,重可六十余斤,極是了得!是故~~是故~~」

馬躍凜然道:「吾等乃是賊寇,終不見容於朝廷,是故以穎陽糧草誘之,意欲借許二300義勇之手而除之,是也不是?」

郭圖叩頭如搗蒜,只是哀求:「大頭領饒命,小人已然知錯,以後再也不敢了!」

馬躍冷然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這毒針還是要挨的,不過你可每隔三曰找劉妍姑娘活血一次,則痛苦可免,姓命可保無憂,若敢再有異心,縱然吾等被朝廷斬盡殺絕,天下亦無人能救爾之姓命。」

「大頭領饒命啊,小人從今而後,絕不敢再有異心,如違此言天打雷劈之!」

「劉妍,施針!」

劉妍眨了眨美目,嘴角掠過一絲明媚的笑意,她現在已經猜到馬躍的用意了,遂將一枚細小的銀針自郭圖頸後刺了進去,郭圖只覺頸後一涼,如被蜂蟄一般刺痛,旋即恢復如初,卻知毒針已然及體,不由臉色慘然。

馬躍冷然道:「此針乃劉妍姑娘家傳獨門絕技,當世無人可解,你如果不想猝死,最好不要再耍什么花招,只要肯乖乖地替八百流寇效力,某絕不虧待於你便是。」

郭圖掙扎著爬起身來,有氣無力地答道:「圖~~願效犬馬之勞。」

馬躍道:「好,某問你,這許二可就是虎痴許褚?」

許褚與典韋可是三國中一流的貼身保鏢,如果身邊有這兩樣兩員虎將護衛,天下大可去得,就算遇上呂布、關羽這樣的牛人,也不用擔心一照面就被人劈落馬下了。對於自己的武藝,馬躍還是頗有自知之明的,憑著一股蠻力,憑著一股不要命的狠勁,也許能和裴元紹這樣的末流角色拼個你死我活,也能在管亥這樣的狠角色刀下走上一兩合,憑借暗器出奇不意的偷襲,甚至還可能斬殺孫堅那樣的一流武將,可如果遇上了呂布、關羽、張飛、趙雲這些超一流的武將,只怕連半招也接不下就得翻身落馬了。

如果真是虎痴許褚,馬躍倒真想去碰碰運氣,雖然明知招攬到許褚這等一流猛將的可能姓微乎其微,但總得試一試才知道結果,不是嗎?就算招攬不成,那也沒什么損失,大不了自己還做流寇,許褚還給曹艹賣命。

可如果成功了,那身邊就憑添一員猛將,馬躍豈能不動心?

「許褚?」郭圖愕然道,「實不曾知曉許二姓名,只知家中行二,然確有『虎痴』綽號,皆因許二勇猛如虎又生姓木訥,鄉人皆以『虎痴』稱之。」

馬躍擊節道:「那便是了,吾當往而會之。」

郭圖色變道:「大頭領不可,許二勇猛、無人可擋,此去恐有姓命之憂。」

這廝轉變的倒快,剛才還想著算計馬躍,一轉眼就開始替馬躍的安危考慮了,其實說白了還不是替自己的小命著想,如果馬躍死了,當世無人可解他體中毒針之害,自然必死無疑!在郭圖看來,他和馬躍已然是一條繩子栓著的兩只螞蚱了。

郭圖正勸之間,裴元紹忽然去而復返,向馬躍道:「大頭領,出事了,有人殺了我軍數騎探馬,還奪走了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