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參見主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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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倉狼一樣盯著程遠志,沉聲道:「爾等可速速離去,馬匹留下。」

程遠志臉色一變,喝道:「憑甚么?馬匹乃某先行奪得,何故要留下與你?」

周倉眉頭一蹙,冷然道:「此乃穎川地界,所獲一應馬匹、錢糧、器械皆歸八百流寇所有。」

程遠志大為光火,吼道:「這廝好生無理,某便不與,難不成你還敢搶奪不成?」

「你當某不敢么?」周倉把手一揚,森然道,「弟兄們,綽刀、投槍准備!」

「鏘~~」

綿綿不絕的鐵器磨擦聲響起,五十余騎流寇騎兵紛紛將馬刀入鞘,每人皆從鞍後抽了一支鋒利的投槍提在手里,50余支鋒利的投槍映著斜陽騰起耀眼的寒芒,恍如五十余頭殘忍的餓狼,咧開血盤大嘴露出了鋒利猙獰的獠牙。

「殺~~」

周倉將投槍往前一引,50余騎流寇騎兵紛紛策馬而前,向著程遠志的百余騎黃巾賊寇掩殺過來。程遠志目光一厲、殺機萌生,亦舉刀相迎,身後百余騎黃巾賊亂亦哄哄地沖殺過來,一時間,河灘上殺聲四起。

兩股騎兵迅速接近,一抹殘忍的殺機自周倉眸子里燃起,霎時間,周倉嘹亮而又凄厲的怒吼響徹雲霄。

「殺~~」

周倉一聲令下。

「唆唆唆~~」

連綿不絕的破空聲響起,50余支鋒利的投槍已經自流寇騎陣中掠空而出,在空中劃出一道道模糊而又詭異的曲線,交錯成一片幽冷的矛陣,霎時飛臨黃巾騎兵的頭頂,最後挾帶著死亡的冰冷扎落下來~~「當~~」

程遠志一刀斜斬,格飛一支投槍,清越的金鐵交鳴聲中,那支投槍方向驟然一轉,斜斜掠過他的身側,一頭扎進了緊隨程遠志身側那騎黃巾賊的胸腔,鋒利的三棱矛刃輕易地剖開了黃巾賊的肌肉組織與骨骼、洞穿了脆弱的身軀。

「呃啊~~」

那名黃巾賊凄厲地嚎叫著、旋轉著從馬背上栽落下來,身後的騎兵潮水般掩來,無可阻擋地從他身上踐踏而過,可憐的黃巾賊根本還來不及掙扎就被踏碎了頭顱,血肉模糊的身體抽搐了兩下旋即寂然,再沒聲息。

「噗~~」

「嗞~~」

「啊~~」

「哎呀~~」

霎時間,利器剖開骨肉的聲音以及慘叫聲交織成一片,50余支凌空扎落的投槍給黃巾騎兵造成了慘烈的傷害,瞬息之間就有三十余騎翻轉著從馬背上栽落下來,不是被同伴踩成肉泥,就是摔折了頸骨、腿骨,徹底喪失戰力。

「去死吧~~」

周倉長嚎一聲,綽刀在手、高舉過頂,雙腳踩著馬蹬整個從馬背上直立起來,悠忽之間,兩馬相交,鋒利的馬刀已經挾裹著雄渾的氣勢、泰山壓頂般惡狠狠地斜劈下來,直劈程遠志左肩,大有一刀將程遠志劈成兩爿的架勢。

程遠志以雙腿死死挾緊馬腹,正欲揮刀劈砍,卻驚恐地看到周倉居然從馬背上站了起來!爾後居高臨下一刀斜劈而下、聲勢駭人。

「當~~」

清越的金鐵交鳴聲刺破了長空,兩馬閃電般交錯而過,周倉於馬背上屹立如山,程遠志的身形卻劇烈地搖了幾下,差點就從馬背上一頭栽落。

「叮~」

「噗~」

「呃啊~~」

金屬撞擊聲、骨骼碎裂聲、慘叫聲再度交織成一片,兩支騎軍就像兩股洪流惡狠狠地撞在一起,霎時璀璨起一片燦爛的血花,兩股騎兵乍合又分、旋即交錯而過,地上卻已經躺下了數十具屍體,還有數十騎無主的戰馬悲嘶著,驚恐地逃往遠處。

「吁~~」

程遠志奮力喝住胯下坐騎,環顧左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本的百余騎兵居然只剩下了40余騎!驚回首,只見周倉的流寇騎兵已然紛紛勒馬轉身,重新列好了沖陣,粗略一數,竟仍有50余騎!

冰冷的寒意像蛛絲般在程遠志體內漫延,既便是魔鬼董卓的西涼鐵騎,亦難有這等恐怖的殺傷力!對於八百流寇的強悍戰力,程遠志有了全新的認知,這些家伙根本就不是人,分明是一頭頭怪獸、魔鬼!這根本就不是一支軍隊,而是一群野獸!

「投槍准備~~」

河灘上再度響起周倉冰冷的長嘯,50余騎流寇再度綽刀回鞘,從鞍後取出又一支鋒利的投槍,平舉耳側。

恐懼~~像毒草般在黃巾騎兵心中漫延。

「我們走~~」

程遠志勒轉馬頭,一刀背狠狠地抽在馬股上,戰馬吃痛放開四蹄疾馳而去,最後幸存的40余騎如蒙大赦,紛紛長出一口氣,爭先恐後地跟著逸去。

「嘿嘿~~早知如此,何必多此一舉!?」周倉咧嘴一笑,露出兩排冷森森的鋼牙,這才綽槍回鞍,冷然下令,「即刻清理戰場,收攏戰馬~~」

……

長社城外,張梁大營。

一場關乎黃巾軍命運的重大軍事會議正在緊張的氣氛中召開,張梁召集了包括馬躍、何儀在內幾乎所有黃巾軍高級將領,共議大計。

大營內,何儀話音方落。

「啪!」

裴元紹拍案而起,冰冷地掃視了何儀一眼,沉聲道:「末將以為,留守穎川坐等漢軍前來討伐,只有死路一條!只有跳出穎川,將漢軍調動起來,令之疲於奔命,我軍才有取勝的機會!」

裴元紹是八百流寇中除了馬躍以外唯一有資格參與今天會議的將領,馬躍暫時還不想和張梁撕破臉,這番話讓裴元紹來說是最再合適不過了。

張梁的眉宇霎時蹙緊,先不說裴元紹這番話說的是否有理,只是這飛揚跋扈的態度就足以說明他根本不曾將他這個天將軍放在眼里,如果沒有馬躍的指使,裴元紹豈敢如此囂張?馬躍這是想干什么?想要奪權嗎?

張梁心頭凝重,悄然掠了馬躍一眼,只見馬躍眼皮低垂正在閉目養神,對麾下將領的飛揚跋扈不聞不問。

「放肆!」何儀忍無可忍,同樣拍案而起,厲聲道,「匹夫安敢如此囂張?」

裴元紹作色道:「匹夫罵誰?」

何儀拔劍在手,厲聲道:「罵你怎的,可敢與某單挑?」

裴元紹不甘示弱,亦拔劍在手,喝道:「怕你怎的?」

「夠了!」張梁忍無可忍,猛地一拍桌案,厲聲道,「爾等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天將軍?都與我住手~~」

何儀悶哼一聲,憤憤不平地退回席位。

馬躍亦掠了裴元紹一眼,淡然呵斥道:「元紹不得無禮。」

裴元紹反劍回鞘,憤然落座。

……

長社縣城大街上,驟然間一片翻騰,一大群身體強壯、衣衫襤褸的黃巾賊亂哄哄地沖了過來,這些兵痞見東西就砸、見漂亮女人就搶,搶到興起還順手殺人、且根本不問緣由,亦不分男女老幼,一時間整條大街被攪的雞飛狗跳。

「咦,他娘的好大一幢房子!」

為首的黃巾將領忽然收住腳步,歪頭望著街邊那幢高聳的門房,眸子里流露出貪婪的神色來,這定然是家大戶人家,里面肯定有許多錢物,興許還有漂亮娘們,想到這里,黃巾將領的眸子里又流露出灼灼的銀芒來。

「弟兄們,這屋里肯定有許多好吃的,好玩的,跟我殺進去瞧瞧,嘿嘿。」

黃巾將領一聲呼哨,身後那一大群黃巾賊紛紛圍攏過來。

「站住,這里是庫房禁區,擅自靠近者~~殺無赦!」

就在這時,一把冷冽的聲音陡然炸雷般響起。

為首的黃巾將領聞聲駭了一跳,凝神一看這才發現大門外還守著四名神情冰冷的士兵,這四名士兵皆身披皮甲、腰佩鋼刀,皮甲上綴著黝黑冰冷的鱗甲,鎧甲里面還襯著嶄新的大紅布袍,真是既威風又耀眼,這四人只是尋常士卒,可一身裝備卻比他這個率領上千人隊伍的將軍要拉風多了。

娘的,八百流寇的裝備還真是精良啊!黃巾將領眸子里霎時掠過一絲貪婪之色,拉下臉來沉聲吼道:「什么庫房禁區,知道老子是誰嗎?滾一邊去!」

黃巾將領身後那數十兵痞亦紛紛圍將過來,呈扇形將大門團團堵住,作勢威脅道:「滾一邊去!」

那四名流寇夷然不懼,反手拔出腰刀,森然作色道:「不管是你是什么人,擅自靠近者~~殺無赦!」

黃巾將領把眼一斜,冷笑道:「喲嗬~~還真敢動手!?」

黃巾將領身後,那數十兵痞亦鼓噪起來,顯然他們並不認為這四名流寇真敢動手,只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黃巾將領仗著人多勢眾,吃定四名流寇小卒不敢動手,搶前兩步湊近跟前,促狹地彎下腰,將腦袋伸到了流寇小卒面前,還把大好的頸項露了出來,撩拔道:「老子這不是靠近了么?有種動手呀?殺呀?」

距離黃巾將領最近的那名流寇眸子里凶芒一閃,寒光閃耀中,手中那柄鋒利的鋼刀毫不留情地斬落下來,竟一點也不顧忌對方的身份。

「噗~」

利器割過骨肉的脆響中,激血飛濺,黃巾將領那顆大好頭顱已經與身體分了家,摔落在地之後還往前骨碌碌地滾出好遠,一直滾到那群黃巾兵痞的腳下。那群黃巾兵痞卻像傻了一般,難以置信地望著那具仍在噴血的無頭屍體,一時間疑在夢中。

那流寇一刀斬了黃巾將領,遂退下一步,橫刀於胸前,伸出舌頭貪婪地舔了舔刀刃上殘留的血跡,冷然道:「小野狗,吹號示警~~」

「嗚~~」

霎時間,一聲嘹亮的號角聲震碎了寂靜的長街。

而這會兒,那伙黃巾兵痞也終於從劇烈的震驚中反應過來,一名黃巾小頭目凄厲地尖叫起來:「他們殺了將軍,他們殺死了將軍,將軍死了~~」

「殺死他們~」

「殺了他們替將軍報仇~」

「干掉他們~~」

兵痞們鼓噪起來,紛紛拔刀在手,仗著人多勢眾向四名守門流寇掩殺過來,四名流寇分成兩拔,三人拔刀護衛在前、奮力抵擋,名叫「小野狗」的流寇則鼓起腮幫子,使勁地吹起那牛角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