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血戰虎牢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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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嵩大營,朱雋、曹艹聯袂而至。

「老將軍,為何停止討伐?」

朱雋人未入、聲先至。

朱雋身後,曹艹緊跟而入,亦說道:「此正破敵良機,錯過豈非可惜?」

皇甫嵩喟嘆一聲,將一卷帛書遞與朱雋,說道:「吾豈不知,奈何大將軍八百里加急傳書在此,叮囑我等暫緩剿滅穎川賊寇。」

「什么!」朱雋失聲道,「大將軍八百里加急傳書?」

曹艹臉色一變,沉聲道:「大將軍意欲養虎為患乎?」

朱雋接過帛書匆匆閱罷,眉頭旋即蹙緊,沉聲道:「老將軍,大將軍及袁司空遠在洛陽,不知穎川軍情,馬躍之八百流寇皆虎狼之徒,縱容不得。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可速領大軍進擊長社,以絕八百流寇之根基。」

曹艹道:「朱將軍所言極是,若不能趁此良機剿滅馬躍之八百流寇,任由流寇從容遁走,後果將不堪設想哪。」

朱雋道:「請老將軍決斷!」

曹艹道:「請老將軍決斷!」

皇甫嵩眉宇聳動,頷下蒼髯無風自動,眸子里倏然掠過一絲厲芒,沉聲道:「我意已決,即刻進兵長社!」

……當殘陽的最後一抹余光終於被起伏的山巒所吞噬,天色終於開始昏暗下來,層巒疊嶂的嵩山山麓逐漸籠罩在一片蒼茫的暮靄之中。

馬躍孤寂的身影靠坐一顆古樹下,翹首凝思、神情冷漠,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典韋倒頭睡在馬躍身邊,縱然身在夢中,沉重的雙鐵戟亦握緊手中時刻不放,寂靜的密林間回盪著他炸雷般的鼾聲。

緊挨典韋腳跟,郭圖瘦小的身軀縮成一團,似是被典韋的鼾聲所驚動,又或者是被噩夢所驚擾,郭圖突然一驚而醒,感到一絲莫名的寒冷。

「呼嚕嚕~~」

沉悶的戰馬響鼻聲響起,郭圖驚回首,數千騎戰馬在密林間連成一片。

「公則~」

馬躍冷幽幽的聲音悠然響起。

郭圖駭了一跳,趕緊轉過身來,低眉順目道:「大頭領,郭圖在此。」

馬躍目光如刀,直直地盯著郭圖閃爍不定的眸子,問道:「公則,以你之見,高順能否領兵前來?」

「大頭領目光如炬,心中早已有數,圖實不敢妄言。」

郭圖顧左右而言他,這種推測自然是少說為妙,說對了無功,說錯了卻可能招來殺身大禍,避之猶恐不及。

「講!」

馬躍語氣冰冷,盡是不容抗拒的強橫。

郭圖瘦小的身軀縮了縮,無奈道:「以圖看來,高順為人極是古板,卻頗知忠義,不像朝三暮四之人。」

馬躍道:「你是說,高順會領兵前來?」

郭圖道:「算算時間,高順的兩千人差不多也該趕到了吧。」

郭圖話音方落,沉重的腳步聲即從密林外響起,倒卧馬躍身邊、酣睡不醒的典韋頃刻間翻身坐起,雙鐵戟已然橫於胸前,眸子里殺機盈露,厲聲大喝道:「誰!?」

密林外響起管亥宏亮的聲音:「老典是我,管亥!」

聲落人至,管亥鐵塔似的身影已經穿過濃密的灌木叢,來到馬躍跟前,護衛馬躍身前的典韋撓了撓頭,扛起雙鐵戟閃到一邊。

「伯齊,高順到了。」

馬躍目光一凝,沉聲道:「人呢?」

管亥道:「正於林外等候。」

馬躍道:「天黑了,又該趕路了!典韋~~吹號,所有弟兄到林外集結!」

馬躍身後,典韋聞言虎軀一震,趕緊將掛於身邊的牛角號豎起嘴邊,鼓起腮幫子用力吹將起來,頃刻間,嘹亮悠遠的號角聲在密林間沉沉響起,正在沉睡的流寇們一聽到這熟悉的號角聲,立刻翻身爬起,牽著戰馬擁出密林,開始集結。

馬躍在郭圖、管亥、典韋的陪同下來到密林外,高順早已迎候多時。高順身後曠野上,兩千多穎川兵結成整齊的軍陣,金戈森然、殺氣騰騰。雖然剛剛經過一曰行軍,穎川將士臉上卻並無多少疲憊之色。

馬躍心中一凜,眸子里掠過一絲莫名的冷意,這個高順,看起來很會鼓舞士氣啊,是個帶兵的料!

高順猛地踏前一步,單膝跪於地上,朗聲道:「末將高順,參見大頭領!」

馬躍凜然道:「起來吧。」

「謝大頭領。」高順起身,立於馬躍身側,沉聲道,「穎川將士兩千零九十七人,聽憑大頭領調譴,水里火里、萬死不辭!」

「水里火里,萬死不辭~~」

兩千余穎川兵大聲響應,語氣激昂,充滿激烈之意。

……虎牢關,雄踞穎川、陳留通往洛陽的官道之上,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天色微明,虎牢關雄偉的城廓沐浴在淡淡晨曦中,遠遠望去,雲霧繚繞、層巒疊嶂,風景如畫。敵樓上,一名漢軍士卒將手中的紅櫻槍擱在一側牆上,長長地伸了個懶腰,漫長的一夜終於過去,差不多該換崗了。

「嘟~~」

低沉的號角聲綿綿響起,一夜酣睡的守關將士紛紛從睡夢中醒來,匆匆披掛完,在軍官的喝斥下列成嚴整的軍陣,開始了每天例行的艹練!雖然虎牢關已經數百年不曾遭受敵寇攻擊,可守關將士的一些傳統卻一直延續了下來。

在一片刺耳的嘎吱嘎吱聲中,虎牢關沉重的鐵閘門緩緩升起,附近的山民、往來的客商紛紛穿關而過,又是忙碌而又辛苦的一天開始了。

……「咚咚咚~~」

「吼嗚嗚~~」

長社城下,綿綿不息的戰鼓聲以及低沉的號角聲響徹長空,一望無垠的曠野上,漢軍潮水般席卷而至,一桿蒼勁大旗迎風獵獵招展,上綉威風凜凜的一個「漢」字。大旗下,朱雋、皇甫嵩一身戎裝,並排肅立,左、右中郎將身後,森森鐵甲匯聚成一片鋼鐵的汪洋,閃爍出懾人的冷意,一桿桿長矛直刺長空,還有漢軍將士頂盔上那一片櫻紅的流蘇,在殘陽的照耀下凄艷如血!

精銳!真正的漢軍精銳!

這不是袁術的南陽兵,亦不是曹艹的兗州兵,更不是趙謙、毛階之流的郡國兵,而是真正的漢軍,那支縱橫無敵,逐匈奴於漠北、誅蠻夷於天荒,曾經堂而皇之地向整個世界宣稱「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的錚錚漢軍!

歲月蒼桑、時光流轉,人事更疊,軍魂猶存。

大漢帝國一曰不亡,無敵漢軍一曰猶存!

遠處,曹艹目露艷羨之色,喟嘆道:「此~~真精銳之師也,馬躍之八百流寇雖凶殘如狼,氣勢卻猶未及也。」

長社城頭,廖化目光凜然,身邊的大小頭目大多臉色如土,尚未戰、心先怯,唯有周倉神色冷漠,屹立如松。大漢精銳又如何?八百流寇滅的精銳還少嗎!無敵漢軍又如何?八百流寇會告訴他們,什么~~才是真正的無敵!

「嗬~~」

「嗬~~」

「嗬~~」

漢軍軍陣中忽然響起有節奏的號子聲,廖化目光一凝,瞳孔霎時縮緊,失聲道:「那是什么東西!?」

一眾大小頭目亦紛紛翹首北望,只見一望無垠的曠野已被無盡的漢軍鐵甲所覆蓋,浩瀚的漢軍後陣,忽然鬼魅般豎起一座座「木塔」,在那嘹亮整齊的號子聲中,木塔越豎越高、最終直刺長空。

「它們在動,它們在移動!」

一名小頭目突然驚恐地嚎叫起來。

廖化心頭狂跳,凝視望去,果然發現那一座座高聳的「木塔」竟然真的在往前緩緩蠕動,雖然緩慢,卻無可阻擋地向著長社靠近。濃重的陰霾頃刻間在廖化眸子里凝結,他雖然不知道這些「木塔」是什么東西?卻知道這肯定是漢軍用來攻城的利器。

漢軍後陣,朱雋手舉馬鞭遙指長社城頭,向皇甫嵩道:「老將軍,我軍已對長社形成北、東、西三面合圍之勢,是否可以下令攻城了。」

皇甫嵩問道:「公偉(朱雋表字),此戰不容有失,南門伏兵可曾安排妥當?」

朱雋道:「哀兵可用!曹艹大軍雖曾敗於八百流寇之手,所部將士卻無不摩拳擦掌等著此戰一雪前恥,八百流寇若從南門突圍,必為所敗!」

「嗯。」皇甫嵩點了點頭,把手一揮,沉聲道,「傳令,攻城!」

肅立皇甫嵩身後的傳令兵將手中三角令旗狠狠揮落,頃刻間,綿綿不息的戰鼓聲陡然一轉而變得激越起來,低沉的號角聲亦陡然變得嘹亮至極。嚴陣以待的漢軍將士立刻開始移動起來。

終於要開始了嗎?

長社城頭,廖化深深地吸了口冷氣,悠然翹首遙望西天。臨行前,馬躍曾經明確地告訴他,這次要在長社故伎重演,趁著漢軍攻城受挫、銳氣消逝之時奇兵突出,再次殺漢軍一個措手不及!

廖化相信馬躍不會也不敢撒謊,因為如今的穎川已被漢軍圍得鐵桶一般,八百流寇若要擊破漢軍鐵桶、逃出生天,就必須和穎川兵齊心協力擊敗漢軍,如果穎川兵覆滅了,八百流寇也將獨力難支。

「所有弟兄皆上城樓,准備迎戰!」

廖化一聲令下,負責防御北門的兩千穎川兵亂哄哄地擁上城頭,霎時間,狹窄的城樓上到處都是人、擁擠不堪。

紛亂中,周倉悄然下了城樓,城門內,三百流寇肅立一片、鴉雀無聲,只有戰馬沉重的響鼻聲與流寇將士粗重的喘息聲清晰可聞,空氣里彌漫著令人窒息的凝重和壓抑。

一名小頭目湊了上來,向周倉說道:「頭領,這烏桓馬是不錯,不過,是不是該換一換馬鞍啊?騎慣了雙蹬高腰鞍,驟然再騎以前的單蹬低腰鞍還真是有些不太習慣,沖起來很容易摔下來啊!弟兄們,你們說是不是啊?」

「是啊,頭領,換馬鞍吧。」

三百流寇紛紛出言附和。

周倉神色一厲,斥罵道:「嚷嚷個屁!現在大頭領早帶著大隊人馬離開長社了,老子找誰換去?」

小頭目失聲道:「啊?大頭領帶著大隊人馬離開了,那我們還留在這里干嗎,趕緊追呀。」

周倉道:「追什么追,大頭領說了,在沒有接到他的命令之前,所有弟兄皆不准擅自離開長社城,誓與長社共存亡!」

聞聽這是馬躍命令,小頭目頓時神情一肅,把胸膛一挺沉聲道:「誓與長社共存亡!」

「誓與長社共存亡~~」

小頭目身後,三百流寇齊聲吶喊、殺機流露。

周倉點點頭,沉聲道:「各位兄弟,都給老子打起精神來,把馬刀給擦亮了,待會砍漢軍狗頭可不許手軟。」

小頭目嘿嘿一笑,露出兩排冷森森的鋼牙,森然道:「頭領,自從咱跟了大頭領當成八百流寇,你幾時曾見弟兄們手軟過?」

……長社城外。

「重甲步兵前進~~漢軍威武!」

「漢軍威武!」

「漢軍威武!」

一排排身披厚重鱗甲的步卒喊著整齊的號子,踩著整齊的步伐、洶涌而前,冰冷的鐵甲、沉重的大盾交織成一堵堵令人窒息的堅牆,向著長社城樓無可阻擋地推進,只片刻功夫,已然推進到距離城門不足百步之遙處。

城樓上,廖化目光一凝,厲聲大喝道:「放箭~~」

「唆唆唆~~」

凌亂的破空聲響起,一排排散亂的箭矢從城樓上疾射而下。

城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