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擊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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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八百流寇只派出百余騎兵沖陣,雖然看上去這百余騎裝備精良、氣勢駭人,可畢竟只有百余騎,一次弓箭齊射就能全部放倒了,能頂什么用?皇甫嵩、朱雋皆驚疑不已。重甲鐵騎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是全新而未知的事物,縱然名將如皇甫嵩及朱雋,亦從未領教過它的厲害,因而嚴重地低估了重甲鐵騎的威力。

「試探姓攻擊嗎?」皇甫嵩冷然道,「前軍出擊,擊破敵騎。」

「呼呼~」

傳令兵使勁地揮舞了兩下手中的三角令旗。

「咚咚咚~~」

「嗚嗚嗚~~」

激越的戰鼓聲以及嘹亮的號角聲再次響起,一支全身甲胄的重甲步卒從漢軍陣中殺出,排列成前後三排、每排五百人的方形陣,迎向滾滾而來的重甲鐵騎,重甲步卒身後,一千五百名漢軍弓箭手排列成同樣的方陣緊隨其後。

「哈~~」

許褚大喝一聲,手中重可數十斤的長刀高舉過頂,身後百余重甲鐵騎開始向兩翼緩緩展開,倏忽之間,形成了三百步左右寬的正面,每騎之間相隔三步之遙,堪堪與迎上前來的漢軍重甲步卒的正面寬度相若。

「嘿~~」

許褚將長刀往前一引,胯下駿馬開始加速,身後百余重甲鐵騎亦紛紛開始加速,洶涌而前的流寇鐵騎很快就進入了最後的沖刺距離。翻滾的鐵蹄激濺起狂亂的灰塵,迷亂了黯淡的天空,濃烈的殺機正像蛛絲般在整個戰場上彌漫~~「列陣~~」

漢軍軍官一聲令下。

「嚓~~」

一千五百名重甲步卒同時將手中的大盾重重地插在地上,發出一聲巨響,霎時間三堵堅實的堅牆已經橫亘在流寇重甲鐵騎往前沖鋒的必經之路上!流寇鐵騎如果想從這里沖過去,就必須破掉他們的盾牆。

是流寇的矛利?

還是漢軍的盾堅?

「弓箭手准備~~」

漢軍軍官斜立軍陣最右側,側身面對冷酷的戰場,右臂高高舉起。

一千五百名弓箭手冷漠地挽弓、搭箭,根據無數次殺戳的經驗,將手中弓箭的射角調整到最佳角度,爾後在一片刺耳的嘎吱聲中,一張張長弓已經被拉成一輪輪的滿月,一支支鋒利的羽箭已經蓄勢待發~~「放箭!」

軍官的右臂狠狠下落,所有弓箭手面無表情地松開扣緊的手指,「嗡嗡」的弓弦反彈聲響成一片,無數支鋒利的羽箭已經掠空而起,在空中交織成一片箭雨,向著疾馳而至的重甲鐵騎呼嘯而下~~「咻咻咻~~」

「叮~」

「當~」

「噗~」

無盡的箭雨暴雨般傾泄而下,冰冷地攢射在重甲鐵騎身上,卻只是激濺起一片連綿不絕的輕響,重甲鐵騎的沖鋒竟是絲毫未受阻擋!

「嗷哈~~」

許褚森然大喝,手中長刀斜斜後舉,擺出了橫劈斜斬的架勢。

「轟隆隆~~」

鐵蹄聲急,百余重甲鐵騎紛紛將直刺長空的長矛壓了下來,鋒利黝黑的矛尖在漢軍重甲步卒的眸子里迅速放大~~「嗯!?」

漢軍後陣,朱雋、皇甫嵩同時目光一冷,眸子里首次有了凜然之色!這些可惡的流寇鐵騎,竟然不怕長弓的攢射?

漢軍前陣,望著重甲鐵騎翻滾而至的鐵蹄,軍官眸子里終於掠過一絲震驚,凄厲地高喊起來:「放箭!放箭!放箭~~」

漢軍弓箭手冷漠地挽弓、再次挽弓~流寇鐵甲重騎的鐵蹄終於挾裹著漫天飛卷的煙塵殺到,就像百余柄鋒利的剔骨刀輕易地剖開了漢軍重甲步卒築起的看似堅固的外殼!

「噗!」

一名流寇鐵騎的長矛狠狠地洞穿了大盾,毫無阻礙地刺穿了躲在大盾後面的漢軍步卒的胸膛,當漢軍步卒的屍體被釘死在騎槍上時,他的腰刀才堪堪舉起一半,卻再也沒有機會砍到那些鄙賤的賊寇身上了。

「咻~」

滴血的鋒利騎槍從兩名重甲步卒之間的縫隙里呼嘯而過,可兩名漢軍步卒還來不及轉念,前排同僚的屍體已經重重地砸了過來。

「平~」

一聲悶響,兩名重甲步卒同時被撞倒,流寇鐵甲重騎席卷而來的強大慣姓,絕非人體所能阻擋!

「呼~~噗~」

「咯喇~」

巨大的鐵蹄凌空踏落,惡狠狠地踐踏在一名漢軍步卒的胸口,這一刻,清脆的骨骼碎裂聲在漢軍步卒的耳際清晰可聞,他感到自己的胸腔猛地一窒,再無法呼吸,驚抬頭,只見自己的胸膛已經整個被踐踏得凹陷下去。

「噗~」

漢軍步卒張嘴噴出一團血肉,眸子里的神采煙花般散去~~「去死!」

第三排的漢軍步卒終於有時間揮刀斬出,狠狠一刀劈在流寇鐵騎的馬脖子上。

「當~呼~」

清越的金鐵交鳴聲清晰可聞,遺憾的是,奮力一刀並沒有給敵騎戰馬造成任何傷害,反而把自己的鋼刀給震飛了!也許應該換成前刺,效果會更好些,但他已經永遠沒有機會了!下一刻,漢軍步卒感到嗡的一聲響,自己整個人便驟然拔地而起,凌空翻翻滾滾地往後拋飛。人在空中,一股咸腥從胸腔翻騰而起,漢軍步卒的嘴巴頓時張大,傾刻間,一股血箭凌空灑落~~「唆~~」

冰冷的騎槍再次疾刺而至,人在空中無處閃避,漢軍步卒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鋒利而又黝黑的槍刃冰冷地剖開了自己的腹部、冰冷地刺穿了他的身體,無盡的冰寒從腹部潮水般襲來,死亡~~就是這種感覺嗎?看來不是太壞~~「呃~」

漢軍步卒最後輕輕地嘆息一聲,緩緩耷拉下了高昂的頭顱。

「擋我者~~死!」

許褚大喝一聲,斜舉空中的長刀帶著銳利的呼嘯劈斬而下,鋒利的刀刃在空中劃出一道詭異的耀眼軌跡,惡狠狠地斬在一面厚實的大盾之上。

「啪~」

整面大盾整個碎裂開來。

「噗~」

躲在大盾後面的漢軍步卒根本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斬勢猶疾的長刀已經帶著一道耀眼的寒芒從他的胸膛一掠而過。

「唏律律~」

許褚胯下的駿馬長嘶一聲,倏地騰空而起,鐵蹄疾如閃電般踢出。

「噗~噗~」

後排兩名漢軍步卒不及閃避,就已經被狠狠地踢倒,連人帶盾被踩在了鐵蹄下。

「嗷吼~~」

許褚仰天長嚎一聲,手中長刀再次斜斜舉起,倏忽之間,便已經沖透漢軍重甲步卒的三堵盾牆,毫無抵抗能力的漢軍弓箭手近在眼前!

……八百流寇後陣。

馬躍將鋼刀往前用力一引,厲聲道:「裴元紹!」

裴元紹悶哼一聲,策馬而前,喝道:「在。」

「輕騎突擊,擊破敵陣~~」

「遵命!」裴元紹目光一厲,將手中長刀往空中一引,大聲道,「弟兄們,隨我~~沖陣~~」

裴元紹大吼一聲,率先策馬疾馳而去。

「殺!」

排山倒海般的吶喊聲中,千余流寇輕騎誓死相隨,踩著百余重甲鐵騎卷起的滾滾煙塵席卷而去,千余戰馬,數千鐵蹄沉重地叩擊著冰冷的大地,交織成令人窒息的隆隆聲,連大地都在顫抖、在呻吟~~「嗚嗚嗚~~~」

幾乎是在裴元紹率千余輕騎發起沖鋒的同時,悠遠綿長的號角聲起自長社城頭,緊閉的北門悠然洞開,兩百余騎流寇輕騎如出籠的猛虎般掩殺出來,與裴元紹的輕騎形成兩只鐵鉗,惡狠狠地切向往前突出的那支漢軍。

「嗯!?」漢軍後陣,朱雋的眸子霎時變得格外的陰冷,凝聲道,「這些該死的賊寇,還真不是一般的頑強啊!」

皇甫嵩凜然點頭道:「這是老夫生平所見所有賊寇中最為頑強的,也從來沒有一名賊寇能像馬躍這樣,將一伙烏合之眾帶成這樣一支精銳之師!公偉,今曰之戰,看來我們有些過於輕敵了。」

朱雋凝重地點了點頭,旋即冷然道:「不過,馬躍想憑借這幾千騎兵就擊潰我上萬精兵,他卻是打錯了算盤!」

「當年雁門關之戰,鮮卑鐵騎十萬騎叩關,老夫麾下僅有五千步卒,尚且一戰而勝,又何懼馬躍區區三千賊騎!?傳令,左、中、右三軍齊出,後軍前移!左、右兩翼漢軍掩襲賊騎側後,斷其退路,絕不能讓八百流寇與城里的賊寇合流~~」

皇甫嵩頷下蒼髯無風自動,臉上神情不怒自威,冷漠的聲音里透出強大的自信。

「咚咚咚~~」

「嗚嗚嗚~~」

「漢軍威武~」

「漢軍威武~」

戰鼓、號角齊鳴,嘹亮到令人窒息的號子聲中,龐大的漢軍軍陣就像一只巨大的螃蟹,開始緩緩移動,左、右兩翼的漢軍就像兩只巨大的大鉗,掩殺八百流寇騎陣側後,中路漢軍的左、中、右三軍形成三個巨大的錐形陣,齊頭並進,冰冷地迎上八百流寇的鐵騎。

每個錐形陣的前列皆是清一色的長矛兵,一支支鋒利的長矛斜指長空,交織成一片吞噬生命的死亡之林。

……灼熱的殺意在馬躍眸子里野火般熊熊燃燒,決定命運的一戰終於要上演了嗎?雖然是敵人,可馬躍不能不佩服皇甫嵩、朱雋兩人敏銳的戰場洞察力,不愧是名將啊,如此輕易就判斷出了八百流寇的企圖!

看來一場惡戰是在所難免了!今天,也許會死很多人,甚至連馬躍自己都會摞在這兒,但歷史會記住這一天,中平二年(公元185年)四月的某一天,一伙號稱「八百流寇」的亡命之徒曾在一名綽號「屠夫」的暴徒率領下,與大漢帝國最最精銳的中央漢軍打了一仗最為激烈的惡仗!

馬躍不想死,但他從來就不怕死!但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沖鋒的路上!

來吧,來吧!

就讓八百流寇來領教大漢帝國最為精銳的中央漢軍的兵鋒!究竟是漢軍把流寇斬殺在沖鋒的前進路上,還是流寇突破漢軍的重圍殺開一條血路?今天,讓我們好好地看看,看看究竟是誰會笑到最後?

馬躍翹首前往,銳利的目光霎時越過喧囂滾沸的戰場,似能清晰地看清楚,漢軍陣中那一員銀須飄揚的老將,老將臉上的表情猙獰、冰冷,就如一頭威風凜凜的蒼老公狼,在清冷的殘月下低嘶咆哮~~「嗷~~」

馬躍冷漠地拉下鬼臉面罩,整個人都被冰冷的青銅甲胄所覆裹,悠然大喝一聲,舉刀撩天,嘹亮的嘶吼霎時間沖霄而起,竟掩過了山崩海嘯般的慘烈殺伐聲,清晰地傳進了馬躍身後那三百余騎的耳際。

「嗷~~」

典韋高舉雙鐵戟、眉目猙獰,滿頭亂發如鋼針般直刺長空,極盡張揚之能事!裸露在外的胳膊上,鼓鼓的肌肉塊塊墳起,上面還纏滿了蚯蚓般的青筋,無窮無盡的爆炸般的力量在兩只強健的胳膊里洶涌激盪。

「嗷~」

三百余騎流寇同聲咆哮,宛如百獸怒嚎,無窮無盡的暴虐充盈於天地之間,瘋狂的時刻已經到來,這一刻,無論是流寇,還是漢軍,他們腦子里只有唯一的一個念頭,殺戳!殺戳!還是殺戳~~「絕不拋棄,絕不放棄~~」

馬躍昂首長嚎。

「絕不拋棄,絕不放棄~~」

典韋和三百余騎流寇瘋狂回應。

「殺!」

馬躍大喝一聲,策馬疾進,直撲洶涌而來的漢軍軍陣,聲音里透出有去無回、有死無生的決然和激烈~~「殺!殺~」

典韋與三百余騎誓死相從,緊緊追隨。

……「呼嚕嚕~~」

冰冷的殺機挾裹著凝重的戰馬響鼻聲霎時襲至,許褚頭也不回反手就是一刀狠狠斬出。

「當~」

「唏律律~~」

劇烈的撞擊聲與戰馬的悲嘶霎時響起,許褚霍然回頭,只見一員漢將策馬連連後退,臉色一片酡紅,唯有虎目里、殺機依舊熾烈如火,灼灼地盯著許褚。

「我要殺了你~~」

曹洪再次策馬疾進,手中長刀劈空斬出直取許褚重甲覆裹之下的頸項,鋒利的刀刃割裂了空氣,發出刺耳的尖嘯。

「滾開,蠢貨!」

許褚大喝一聲,狂猛地一刀斬出,重重地斬在曹洪的長刀刀柄上,又一聲震耳欲聾的金鐵交鳴聲,曹洪霎時只覺耳邊一片嗡嗡響,再聽不見任何聲響。眼睜睜地看著那一柄沉重的長刀再次兜斬而回,曹洪驚顫欲死,他想舉刀,卻感到雙臂酸麻、疲不能興!

就要戰死了嗎?曹洪眸子霎時收縮,掠過一絲莫名的狂亂。

「叮!」

危急關頭,一桿沉重的大槍及時探出,冰冷地架在曹洪頭上,許褚蓄滿殺意的一刀竟被生生架住!

「子廉且退後,某來收拾他!」

「嗯!?」

許褚悠然轉身,只見來將虎背熊腰、眉目猙獰,炸雷般的大喝聲中,那桿沉重的大槍已經毒蛇般疾刺而至~~……「唆唆唆~」

三支冰冷的長矛同時刺出,終於戳穿了青銅鱗甲的防護,狠狠地刺進了戰馬的胸腔。

「唏律律~~」

戰馬昂首發出一聲悲嘶,頹然倒下,將馬背上的重甲騎兵狠狠地摜了出去。

「呼~」

馬背上的流寇在空中劃過一道笨重的拋物線,最後狠狠地砸在十數支嚴陣以待的長矛上,在重力的作用下,鋒利的矛刃輕易地剖開了重甲的防護,冰冷地刺進了流寇的體內,沉重的頭盔從流寇的頭上掉了下來,終於露出了頭盔覆裹下那張猙獰的嘴臉。

「絕不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