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狼屠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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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烏雲遮蔽了冷月,呼號的狂風掩蓋了一切細微的聲響,大漠上一片肅殺、伸手不見五指。在無盡的黑暗中,一支騎兵仿佛來自九幽地獄的鬼卒,正在大漠上悄無聲息地前進~~不遠處,一望無垠的大漠上,星星點點的篝火隱約可見,那~~是鮮卑人的宿營地。

鮮卑人是典型的草原游牧民族,作戰時雲集在大王身邊,呼嘯可達數萬人,可到了休息時卻以部落為單位各自散開,任由馬匹逐水草而食,人員則挨著燃燒的牛糞篝火露天宿營,只有極少數貴族才攜帶有牛皮帳以遮風擋雨。

所以,鮮卑人的宿營地非常分散,而且毫無嚴謹的軍營可言~~「格噠噠~~」

呼號的風聲中,有清脆的馬蹄聲從前方接近,借著遠處星星點點的火光,隱約可見一騎如風、正從前方疾馳而來~~是鮮卑人的斥候騎兵。

「唆~」

冰冷的破空聲響過,一支鋒利的狼牙箭疾射而至,准確地刺穿了鮮卑斥候的咽喉,鮮卑斥候驚恐地瞪大雙眼,使勁地張大嘴巴意欲喊叫,卻悲哀地發現,他已經永遠都發不出任何聲音了~~「仆嗒~」

失去了生命的屍體從馬背上頹然栽落,黑暗中,只有受驚的戰馬向著遠處狂奔而去~~「嘿嘿,這是第九個了。」

管亥冷冷一笑,綽回了鐵胎弓。

馬躍緩緩勒轉馬頭,目光刀一樣落在許褚身上,那具碩大的狼頭盔已經套在了許褚頭上,許禇木訥的眼神透過狼頭盔的眼窟直直地迎上馬躍冰冷的目光,竟是夷然不懼。回過頭來,馬躍深深地吸入一口冰冷的空氣,緩緩舉起沉重的馬刀,遙指前方連綿不絕的鮮卑人營地,嘹亮的聲音炸雷般響起,隨著呼嚎的風聲傳遍了每一名將士的耳畔~~「弟兄們,看見前面那頂最大最高的牛皮大帳了嗎?」

「看見了!」

千余將士轟然回應。

「那就是鮮卑大王魁頭的王帳!」馬躍大喝道,「踏破王帳者、賞千戶,砍下鮮卑大王頭顱者、賞萬戶~~」

「嗷~~」

千余將士狼嚎響應,眸子里頃刻間燃起了灼熱的殺機,無論是漢軍將士,還是烏桓勇士,都被馬躍的一句話點燃了心底最狂野的欲望之火!

「殺!」

馬躍將刀往前狠狠一引。

恰烏雲散去,慘淡的月色灑落下來,照亮了馬躍烏黑的雙眸,竟是格外清冷,馬躍身後,千余漢軍將士猶如一股幽黑的蟻潮,挾裹著淹沒一切的聲勢,漫過冰冷的荒漠向著前方席卷而去~~「殺~殺~殺~~」

震耳欲聾的吶喊聲中,千余漢軍將士紛紛擎出馬刀、策馬狂奔而前,直撲前方那頂最高、最大的牛皮大帳。腳下的大地正如潮水般倒退,前方的鮮卑營地卻在飛速接近,灼熱的殺機在每一名漢軍將士眸子里燃燒,就如千余頭發現了美味獵物的狼,紛紛張開了血盤大嘴、露出了冷森森的獠牙~~前方不遠處,終於有鮮卑人發覺了危險的臨近。

「偷襲~~」

「有人偷襲~~」

「吹號~快吹號~~」

「快去稟報大王,快~~」

橫七豎八地倒卧在篝火堆旁的鮮卑人紛紛被驚醒,松散的軍營頓時一片混亂。

魁頭從睡夢中被越來越響的搔亂聲所驚醒,不及披掛便掀開牛皮帳簾滿臉怒意地走了出來,厲聲喝問道:「步度根!這是怎么回事?」

步度根匆匆奔行上前,單膝跪於魁頭腳下,喘息道:「王兄,漢軍趁夜偷襲!已經擊破外營,馬上就要殺到王帳了。」

「什么!?」魁頭大吃一驚,厲聲道,「漢軍有多少人馬,大軍宿營怎么不派游騎斥候?今夜是哪個部落負責守夜,本王要砍掉他的腦袋~~」

步度根急道:「王兄,來不及了,快走。」

「嗷嗚~~」

步度根話音方落,一聲刺耳的狼嚎如驚雷般起自前方不遠處,魁頭驚回首只見一騎如幽靈般殺出,通體裹滿墨黑的甲胄,在火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幽暗的黑焰,仿佛來自九幽地獄的鬼騎,正向著王帳疾馳而來。

馬背上的騎士亦通體黑甲,赫然長著一顆碩大的狼頭,狼頭的血盤大嘴張開著,露出兩排鋒利的獠牙,狀欲擇人而噬~~狼騎士身後,一大群身披同樣黑甲的騎兵正如潮水般洶涌而來,黑暗中竟無法分辯究竟有多少騎?

「狼屠夫~」

「狼屠夫來了~~」

狼騎士所過處,剛剛從睡夢中驚醒的鮮卑人紛紛被眼前看到的景象所嚇倒,薩滿女巫的傳頌與眼前恐怖的狼騎士形象頃刻間重疊,傳說中,狼騎士將在月圓之夜,撒裂地面從燃燒的地獄來到人間,將帶給草原無盡的殺戮和流血,直到建立新的秩序~~「嘶~~」魁頭的眸子霎時縮緊,從喉嚨深處逼出冰冷的一句,「狼屠夫!」

「擋我者死~~」

許褚暴喝一聲,眸子里暴起駭人的厲芒,鋒利的長刀撕裂了空氣,劃出一道耀眼的寒芒,斜斬一名鮮卑勇將的頸項,鮮卑勇將狼嚎一聲奮力舉起手中的馬叉意圖硬磕許褚的長刀,幽暗的夜空下頓時激濺起燦爛的火星~~「鏘~」

激烈至令人窒息的金鐵交鳴聲中,鮮卑勇將的馬叉以更快的速度倒撞而回,許褚的長刀去勢猶疾,冰冷地從鮮卑勇將的左肩切入、直透右肋,爾後順勢以刀一挑,鮮卑人的上半截身軀便被挑得飛了起來~~「哇呀~」

「哇啦~」

又有兩騎鮮卑勇士揮舞著彎刀悍不畏死地迎上前來,堪堪擋住許褚去路。

「滾開~」

許褚昂首長嚎一聲,整個人從馬背上直立而起,沉重的長刀凌空掄了個大圓,呼嘯著向兩騎鮮卑勇將攔腰斬來~~「鏘~」

「鏘~」

「呃啊~」

彎刀折斷的金鐵交鳴聲中,兩騎鮮卑勇士凄厲地嚎叫起來,有殷紅的血線透過綻裂的皮甲從胸際激濺而出,下一刻,兩截滴血的殘軀從馬背上緩緩滑落,竟是一刀四截、難以阻擋許褚片刻!

「哈~」

許褚大喝一聲,狠狠一挾胯下坐騎,向著王帳長驅直入。

「嘶~~」

目睹狼騎士(許褚)長驅直入、竟無人能擋其片刻,魁頭不由倒吸一口冷氣,打馬便走,魁頭身後,步度根深深地吸了口冷氣,向身邊的鮮卑勇士厲吼道:「誓死保護大王,死戰不退~~」

「死戰不退~~」

「死戰不退~~」

「死戰不退~~」

數百騎鮮卑勇士瘋狂響應,步度根把手中的馬叉往前狠狠一揮,厲吼道:「殺光這些卑鄙無恥的漢人,殺~~」

「殺~~」

數百騎鮮卑勇士怪叫著,悍不畏死地向著狂飆突進的漢軍騎兵迎了上來,兩股洶涌的騎潮很快便惡狠狠地撞在一起,夜空下頓時響起激烈的馬嘶人沸~~「擋我者死~~」

許褚咆哮著,手中沉重的長刀上下翻飛、寒芒閃爍,縱騎過處,鮮卑騎兵如波分浪裂、紛紛倒斃馬下,竟無人能夠擋他片刻。百余騎許家庄老兵狂喝連連,誓死追隨許褚身後,匯聚成犀利的沖鋒箭矢,深深地鍥進了鮮卑陣中~~管亥如幽靈般從王帳後面縱騎而出,手中赫然握著五石挽力的鐵胎弓,目睹魁頭在數十騎鮮卑勇士的護衛下落荒而逃,凶狠的眸子里頓時掠過無比殘忍的殺機,想跑?得問問爺爺的弓箭答不答應!

「嘿~」

管亥輕喝一聲縱身躍起,穩穩立於馬鞍之上,兩支鋒利的狼牙箭已然來到他的右手,往弓弦上一扣然後吐氣開聲,在刺耳的嘎吱聲,鐵胎弓被緩緩張開~~只要殺了這廝,鮮卑人就完蛋了!

該死的鮮卑土狗,讓你們領教領教爺爺的箭術!

管亥屏氣凝神,扣於弦上的箭矢微微上揚,略略調整了一下射角,混戰喧囂的戰場如潮水般從管亥的意念里退走,整個世界驟然間變得詭異地寂靜,管亥終於進入了物我兩忘的超然境界,他的世界里只剩下了自己,還有前方策馬狂奔的鮮卑大王~~「喝~」

管亥吐氣開聲,微眯的左眼霍然睜開,有冰冷的寒焰一掠而逝,同時右手松開~「嗡~」

凄厲的顫音響起,兩道寒芒自管亥的鐵胎弓上呼嘯而出,瞬息之間掠過幾百步遠的虛空,直取魁頭背心要害~~「大王小心!」

「噗~噗~」

「呃啊~~」

一名鮮卑勇士狼嚎一聲,整個人從馬背上驟然躍起,以自己強壯的身軀堪堪擋在了魁頭身後,還沒來得及揮刀格擋,疾射而至的兩支狼牙箭已經先後貫入了他的身體,蓄滿箭身的強大慣姓將鮮卑勇士的整個身軀都帶的往後倒撞而回,重重地砸在魁頭背上~~「哼~」

魁頭被撞的氣血翻騰,險些栽落馬下,卻總算逃過一劫。

失手了嗎?管亥懊惱地悶哼一聲,將箭壺里剩下的四支狼牙箭全部抽出,一齊搭於弦上,正欲挽弓之時,冰寒的殺機忽然從左側潮水般襲來,管亥心頭一凜霍然回過頭來,只見清冷的月色下,數百步外有一名鮮卑人立馬挽弓,弓劈張滿猶如滿月,倏忽之間,有數點寒芒撕裂了空氣呼嘯而至~~「嗷~~」

管亥狼嚎一聲,急彎腰閃避。

「咻~」

「咻~」

「咻~」

「噗~」

三點寒星幾乎是貼著管亥鐵塔似的身軀掠過,可管亥最終沒能躲過第四點寒星的襲擊,利器剖開血肉的清脆聲中,管亥感到左肩陡然一麻,驚低頭,只見一支狼牙箭已經貫透重甲把他的右肩整個射穿,箭尾的翎羽兀自顫抖不已~~娘的,這鮮卑人好強悍的箭術!管亥心頭駭然,打馬便走。

「休走,再吃兀力突一箭!」

那騎鮮卑勇士策馬窮追不舍,竟以流利的漢語向管亥搦戰。兀力突!?管亥心中冷然,老子記住你了,總有一天要討還今曰之恥,哼!

「大王休要驚慌,軻比能前來護駕~~」

幽暗的草原上忽然燃起數十支明亮的火把,一騎形容驃悍的鮮卑勇士率領數十騎呼嘯而來,堪堪截住窮追不舍的漢軍,魁頭終於得以從容遁走。

漢軍後陣,馬躍眸子里掠過一絲淡淡的失望,由於鮮卑大軍的宿營地過於分散,漢軍制造的搔亂並未能漫延到整個營地,遠處未曾遭襲的鮮卑人很快就完成了集結,並開始向魁頭的王帳緩緩靠攏,擊殺魁頭的機會~~已經喪失了。

「傳令~~撤兵。」

時機已逝、纏戰無益,馬躍當機立斷下令撤軍。

「嗚嗚嗚~~」

幽暗的天空下悠然響起蒼涼綿長的號角聲,正自殺得姓起的漢軍將士紛紛拔轉馬頭,開始井然有序地後撤,不及片刻功夫,便撤得干干凈凈,全軍隱入了蒼茫的夜色里,只有鮮卑人的營地依然烈火熊熊、一片混亂~~……

洛陽,大將軍府。

賈詡淡然道:「罷官之事,無需大將軍出手相助,我家將軍自有計較。在下今夜前來相訪,只想告知大將軍一件事,如今大將軍與我家將軍已是同氣連枝、利益攸關,正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僅此而已。」

「同氣連枝、利益攸關?」許攸神色一動,喃喃低語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