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三十六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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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陽,馬躍大帳。

馬騰攜長子馬超、從子馬岱、次子馬休候立大帳之中。因為一直在逃命,馬超的傷勢還沒有痊愈,此時的臉色看上去還有幾分蒼白,不過精氣神已經完全恢復,乍一眼看去還是一番生龍活虎的模樣。

馬騰正等得焦躁不耐時,帳外便響起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帳簾掀處,一名氣宇軒昂的武將在兩員凶神惡煞般的惡漢的護衛下昂然直入,馬騰的目光霎時與來將對接,待看清對方竟然如此年輕時,馬騰不由猛地愣了一下。

來者不是別人,赫然正是馬躍。

馬躍徑直走到馬騰面前,一言不發直直地凝視著馬騰,眸子里既沒有喜悅之色,亦沒有惱怒之意,馬騰神情一窒,正欲翻身拜倒時卻被馬躍伸手扶住。

「騰叔!」馬躍緊緊地握住馬騰的大手,凝聲道,「你受累了!」

望著這位素未謀面,卻份屬同宗的晚輩,馬騰心情復雜,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該如何稱呼馬躍?論身份馬躍是天子敕封的涼州刺史、位居列侯,而且還是益陽公主劉明的駙馬,而馬騰只是一介叛逆。

可論輩份,馬躍卻只是馬騰的晚輩。

好在這份尷尬並沒有維持多久,馬躍就率先打破了僵局,馬躍的目光越過馬騰落在馬超身上,問道:「騰叔,這位~~」

「哦~~」馬騰如夢方醒,慌忙從身後牽過馬超、馬岱以及馬休,向馬躍道,「超兒、岱兒、休兒,這位便是為父經常跟你們提起的馬躍大哥,我們茂陵馬家的大英雄,全族人的驕傲,你們還不快快上前見過兄長。」

馬岱、馬休看了馬躍一眼,終究沒敢上前,有些膽怯地躲回了馬騰身後,唯有馬超眉宇間流露出難以掩飾的興奮,向著馬躍納頭便拜,朗聲道:「小弟馬超~~叩見兄長。」

「嗯。」馬躍點了點頭,問馬騰道,「超弟器宇軒昂、英姿勃發,來曰必為大將之才。」

馬騰汗顏道:「只不過學得幾手三腳貓的功夫,就老吵著要上戰場,前陣子還被閻行打成重傷,差點連小命都丟了,真是丟盡了我們馬家的臉面。」

馬超默然不語,冠玉似的臉龐卻羞得通紅。

「話不能這么說,超弟終究年幼,不敵西涼悍將閻行也在情理之中。」馬躍回顧身後典韋、許褚二將,沉聲道:「典韋、許褚。」

典韋二將踏前一步,抱拳鏘然道:「末將在。」

馬躍道:「有機會定要悉心教導超弟武藝,不可怠慢。」

典韋二將昂然道:「末將遵命。」

馬超再次拜倒在地,大聲道:「謝過兄長。」

「主公,有緊急軍情。」

馬騰、馬躍叔侄正敘話之時,帳外人影一閃,賈詡已經疾步入內,馬躍趁機向馬騰介紹道:「騰叔,這位賈詡賈文和,涼州武威人氏,乃是小侄得力臂助。」

賈詡抱拳道:「詡參見將軍。」

馬騰回禮道:「先生快免禮。」

馬躍把目光轉向賈詡,凝聲問道:「文和,有何緊急軍情?」

賈詡吸了口氣,說道:「主公,剛剛細作傳回非常不利的消息。」

「哦?」馬躍沉聲道,「願聞其詳。」

「細作回報,徐榮調集了近兩萬大軍正向泥陽挺進,其中五千騎兵分作兩路,已經切斷了我軍向東、向北的退路。」賈詡目露凝重之色,接著說道,「徐榮不愧是董卓手下的頭號大將,用兵極其老辣,此人的意圖非常明顯,那就是要把我軍困死在泥陽城里。」

馬躍目光一閃,沉聲道:「典韋,地圖。」

「遵命。」

典韋答應一聲,忙從懷中掏出一方地圖攤於桌上,馬躍吩咐許褚先帶馬超三兄弟下去,又向馬騰、賈詡招手道:「騰叔、文和,你們都過來。」

待馬騰、賈詡走近,馬躍手指地圖沉聲道:「這里便是泥陽,我軍目前駐扎於此。」

「這里是臨涇,徐榮的兩萬大軍原本便駐扎於此。」馬騰話落目露黯然之色,手指臨涇以北少許之處,說道,「這里便是彭陽,愚叔敗軍原本駐於此地,只可惜中了徐賊殲計,丟了城池不說,還白白折損了令明。」

馬躍勸道:「常言道人死不能復生,騰叔可不必掛懷。」

賈詡伸手在泥陽東北方向畫了個半圓,說道:「如今徐榮的五千騎兵已經兵分兩路,切斷了我軍往東、往北的退路,壽成(馬騰表字)將軍的部屬如今皆為步卒,且大多身上帶傷、不利於行,強行突圍則難免為敵所趁。」

馬躍凝聲道:「是啊,泥陽方圓數百里皆為高原,地勢平坦且渺無人煙,一旦棄城而走,不但無法籌集糧草給養,而且很難躲過徐榮大軍的追殺!也就是說,我軍只有死守泥陽,舍此別無選擇!」

「不行,絕對不行!」馬騰神色激動地勸道,「死守泥陽只能是死路一條!愚叔絕不能拖累伯齊你!伯齊可速率麾下鐵騎撤離,泥陽就交給愚叔來守,你的一千部下皆為鐵騎,徐榮想攔只怕也攔不住。」

馬躍霍然伸手,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小侄心意已決,騰叔可不必多言。」

「呃~~」

馬騰聞言一窒,竟真的不敢再多說一言。

「死守泥陽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賈詡嘆了口氣,低聲道,「可遺憾的是泥陽城牆高不過一丈而且大多毀壞,根本就不足為憑!我軍若想據城而守,勢必要搶在徐榮大軍殺到之前築起一道至少兩丈高的城牆。」

馬躍道:「那就築城!」

「主公有所不知,情形遠比預料中糟糕。」賈詡搖頭道,「泥陽土質松軟,築起便倒、堆起就散,要想聚沙成牆,根本就不可能啊。」

「哦,還有這種事情?」馬躍蹙眉道,「走,騰叔,不如我們一起去察看一番。」

……

臨涇前往泥陽的官道上,徐榮的大軍如同一道蜿蜒的巨龍,正往前緩緩行進,鐵甲如雲、金戈如林,獵獵招展的旌旗幾乎遮蔽了初春的斜陽,中軍陣中,徐榮在胡軫、張橫、侯選諸將的簇擁下策馬緩緩而行。

部將侯選心有余悸地說道,「馬屠夫的重甲鐵騎太過厲害,我軍難以抵擋!將軍派出兩支輕騎去斷其往東、往北退路,此舉是否過於冒險?不如待李催將軍的大軍從張掖返回,然後合兵一處共伐馬躍?」

「無妨,馬躍的重甲鐵騎固然厲害,可終究只有區區兩百來騎。」徐榮語鋒一轉,自信滿滿地說道,「諸將可不必擔憂,本將軍已經想到了破解之術,如果馬躍敢再次派出重甲騎兵,本將軍定叫他有來無回。」

「哦?」胡軫凝聲道,「將軍已經想到了破解之術?」

「嗯。」徐榮點了點頭,沉聲道,「重甲鐵騎身披重甲、手執堅戈,正面硬撼我軍騎兵固然難以匹敵,可畜力畢竟有時而窮,身負如此重量狂奔疾馳則勢必不能持久,而且速度尤為緩慢,我軍可以輕騎兵襲擾之,不與近身博殺,如此不消片刻功夫,敵騎必力乏而怠,則破之可不費吹灰之力。」

「妙。」胡軫恍然大悟道,「早知如此,破敵騎久矣!」

「可馬屠夫的輕騎兵也極為厲害。」侯選憂心沖沖地說道,「尤其是他們的投槍,足以穿透健壯的駿馬,我軍又該如何應對?」

「那也無妨。」徐榮成竹在胸道,「馬躍軍輕騎兵的投槍固然厲害,可數量畢竟有限,而且只要我軍不采取密集陣形沖鋒,便可以大大降低敵軍投槍的殺傷力!我軍擁有絕對優勢之兵力,足以抵消敵軍投槍的威脅。」

張橫忽然說道:「讓將軍這么一說,末將都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和馬屠夫廝殺了,就怕馬屠夫和馬騰已經事先逃跑了。」

「不會。」徐榮篤定道,「本將軍料定他們還在泥陽。」

張橫道:「將軍就如此肯定他們會守在泥陽,等著我軍前去合圍?」

徐榮冷然道:「他們之所以會選擇死守泥陽,那是因為他們別無選擇!除非馬屠夫願意拋下馬騰叛軍獨自逃走,否則,只要馬騰的叛軍還在,馬屠夫就絕對不可能棄城而走!因為泥陽周圍皆為空曠高原,方圓數百里之內,僅有泥陽一城可守,如果換了你是馬屠夫,是選擇據城而守呢?還是選擇與我軍野戰?」

張橫不假思索道:「當然是據城而守。」

徐榮眸子里流露出一絲猙獰的殺機,就像一頭狡詐的野狼露出了滴血的獠牙,獰聲說道:「這就是了,連你張橫都能想到的,狡詐如馬屠夫又豈會想不到?」

……

安邑,董卓官邸。

張濟、張綉叔侄拜倒在地,恭恭敬敬地說道:「張濟(綉)參見主公。」

「哈哈哈,賢叔侄快快請起。」董卓疾步上前將張濟、張綉扶起,撫髯大笑道,「本將軍今得賢叔侄之助,可謂如虎添翼也。」

張濟恭聲道:「濟不才,願為董公馬前小卒,甘效犬馬之勞。」

「好。」董卓大聲道,「既如此,元度(張濟表字,杜撰)可仍為弘農太守,令侄張綉留於本將軍帳前聽調如何?」

張濟、張綉納頭再拜,恭聲道:「多謝主公。」

李肅上前一步,不失時機地說:「恭喜主公再添大將,霸業可期。」

董卓笑道:「子嚴(李肅表字)功績,本將軍銘記於心,來曰當重重有賞。」

李肅笑道:「多謝主公。」

李儒出列道:「主公,如今張濟將軍已經歸於主公麾下,馮芳雖有八千軍兵卻不足為懼,南面威脅已然消除,且郭汜將軍的四萬大軍已經趕到安邑,現在是時候集中兵力擊破北方各路聯軍了。」

「嗯。」董卓點頭道,「文修(李儒表字)以為該如何擊破北方聯軍?」

李儒道:「常言道守不如攻,主公何不以攻代守?以一部兵力固守安邑,吸引聯軍主力來攻,爾後暗中譴一員大將率重兵飛渡王屋山,神不知、鬼不覺繞至聯軍側後突襲晉陽,若能一舉攻占太原郡,則如一柄尖刀直插聯軍心腹要害!」

「哦?」董卓神色一動,凝聲道,「直取太原?」

「主公若取太原,丁原縱然不死也會陣腳大亂,取並州便如同探囊取物!並州若歸主公所有,河套馬躍、幽州公孫瓚以及冀州韓馥的治地皆在我軍威脅之下,如此一來,聯軍各部勢必回兵自救,聯軍便將不戰而退,來自北方的威脅也就煙消雲散了。」

「好!」董卓拍案道,「就依文修之計,本將軍當親率大軍往取晉陽,然則何人可以留守安邑?」

董卓女婿、虎賁中郎將牛輔昂然出列,抱拳疾聲道:「小婿願守安邑。」

李儒捋須微笑道:「有牛輔將軍坐鎮安邑,主公盡可放心出征。」

「嗯。」董卓點頭道,「既如此,便以牛輔為主將,楊奉、樊稠為副將,李肅參謀軍事!徐晃、張綉、楊秋、李堪、程銀諸將於帳前聽調,諸將需齊心協力、守好安邑,若有差錯,當嚴懲不怠。」

楊奉、樊稠諸將紛紛出列立於牛輔身後,齊聲道:「末將等領命。」

董卓又道:「華雄何在?」

華雄出列轟然應道:「末將在。」

董卓道:「率精兵五千為先鋒,逢山開路、遇水架橋,定要在王屋山中劈出一條通途來!」

華雄道:「遵命。」

董卓目光最終落在李儒身上,沉聲道:「本將軍當親率兩萬精兵,與文修隨後出發,穿越王屋山天險、直取並州上黨!」

……

涼州,泥陽。

馬躍在馬騰、賈詡、許褚、典韋的簇擁下出現在城外,凜冽的朔風中,一群士兵正緊張地掘土築城,可正如賈詡所說的,泥陽的土質極為疏松,經常是一箕泥土剛剛倒上去,便嘩啦啦地全部散落下來。

將士們辛苦了半天,愣是無法築起高過三尺的城牆,乍一眼看去,只有一堆堆松散的泥土散列在舊城牆的斷垣殘壁間。

賈詡神色凝重地說道:「主公請看,泥陽土質極為疏松,不利築城呀。」

馬躍一聲不吭地走到城牆前,伸手拍了拍以前築好的殘垣,蹙眉問道:「那么以前的泥陽城又是如何築起來的?」

賈詡道:「根據典藉記載,是從涇水河邊運來粘土才築起此城,當初貳師將軍李廣利不惜勞民傷財、選擇在此築城,便是看中了此地獨特的疏松土質,因為一旦在此築起城池,便不怕敵軍以積土之術攻城。」

馬躍猶不相信道:「難道這里的泥土真的不適合築城?」

「咣當~~」

恰在此時,一聲清脆的聲響傳入馬躍耳際,馬躍霍然回頭,只見不遠處有名伙頭軍正挑來兩大陶罐滾水,其中一罐不小心撞上了城牆頓時碎裂開來,罐里滾燙的開水濺了伙頭軍一身,直當燙得那伙頭軍嗷嗷直叫。

「有了!」馬躍忽然雙目一亮,疾聲道,「本將軍知道該如何築城了!」

「哦?」

「嗯?」

賈詡、馬騰同時目露驚異之色,唯有典韋、許褚神色如常,一副天塌下來都懶得吃驚的嘴臉,迎向賈詡、馬騰不信的眼神,馬躍微笑道:「文和、騰叔稍安勿躁,待徐榮大軍至時,我軍定能築起一座不破堅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