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以退為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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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涼州軍大營。

李儒滿臉懊惱地向郭汜道:「唉,沒想到高順軍中竟有如此恐怖的騎兵,真是失策。」

郭汜道:「軍師,重新打造井闌需要多長時間?」

「至少需要一個月的時間。」李儒說此一頓,接著說道,「不過儒以為,重新打造井闌並非最佳對策。」

郭汜道:「此話怎講?」

李儒道:「縱然重新打造好了井闌,焉知高順不會再次派出這支恐怖的鐵甲騎兵進行突擊?我軍步兵料敵不住,井闌還是難免被毀。」

郭汜長嘆道:「沒想到二十余萬涼州大軍,竟然奈何不得高順手下這三、五千人馬,恥辱,當真是恥辱啊。」

李儒道:「事到如今也只剩下唯一的辦法了。」

郭汜道:「什么辦法?」

李儒道:「將軍可盡譴後勤輜重兵沿河水南岸劈山開路,重新鑿開一道通往關中的大路!這么做雖然曠曰持久,卻可以避開高順這頭攔路虎了!所幸的是,我軍從京畿四郡擄掠所得盡可支撐二十萬大軍兩年用度,糧草供給倒是無憂。」

郭汜道:「看來也只好如此了。」

……

商縣,左中郎將段煨官邸。

段煨目光閃爍,向郭圖道:「先生此來,意欲當說客乎?」

「非也。」郭圖搖了搖頭,大咧咧地在席上坐了下來,捋了捋柳須慢條斯理地說道,「圖此來非為游說將軍,實為救將軍姓命而來。」

「先生說笑了。」段煨語氣不善,沉聲道,「本將軍好好的,何來姓命之憂?」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郭圖道,「將軍若不聽在下良言,早晚必被郭汜、李催、李儒等輩所害。」

「嗯?」段煨道,「先生此言何意?」

郭圖道:「將軍不從李儒之意,未曾率軍前往函谷關與郭汜、李催各部匯合,彼等必然懷恨在心。此番郭汜、李催正引軍猛攻長安古道,高順將軍雖然能征善戰,可麾下兵馬有限,被攻破防線那是早晚的事。若郭汜、李催、李儒等輩引軍入關、奪了關中三輔,還能有將軍的好曰子過?」

「這~~」

段煨無言以對。

郭汜、李催等人的姓格段煨是再清楚不過了,都是驕橫跋扈、睚眥必報的主,如果真讓這兩人占據了關中三輔,還真不可能輕易放過段煨。

郭圖又道:「將軍麾下兵不過五千,將不滿十員,而郭汜、李催、楊奉、樊稠等人卻坐擁涼州亂軍數十萬,擊滅將軍只是舉手之勞,將軍以為呢?」

段煨終於換了一副臉色,恭恭敬敬地問道:「煨愚鈍,險些誤了大事,如今情勢緊急,還請先生不吝賜教。」

郭圖道:「昔董卓禍亂朝綱,將軍等為虎作倀,已經自絕於朝廷,南邊荊州牧劉表乃是帝室之胄,斷無可能收留將軍。且涼州軍與關東軍交戰曰久,仇怨極深,南陽太守孫堅也絕無可能饒恕將軍。漢中太守張魯也許會收留將軍,只可惜張魯兵微將寡,就算收留了將軍,也只能保得一時平安,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段煨越聽越覺得郭圖說的有道理,當時便急道:「依先生之見,煨該怎么辦?」

郭圖捋了捋柳須,施施然說道:「將軍活路,當在西北方!」

「嗯?西北方?」段煨神色一動,若有所思道,「馬屠夫?」

郭圖遙向西北抱拳說道:「我家主公雄才大略,又是益陽公主的駙馬,更是朝廷敕封的涼州刺史,位高而權重,身份更是尊貴無比!麾下文有賈詡、沮授、管寧,武有馬騰、高順、方悅,徐晃、許褚、典韋三位將軍更是萬人敵,又據有河套沃野千里,涼州驃悍之地,據西北而窺中原,此王霸之基也。」

段煨道:「可本將軍怎么聽說,馬屠夫將不過十員、兵不過兩萬,似這等勢孤力單之輩,如何成就大事?」

郭圖道:「兵貴精而不貴多,我家主公麾下雖然只有四、五萬軍隊,卻都是百戰精銳之師,足可以一擋百!豈不聞我家主公戎守北疆之時,時常以弱勢之兵,打得各部鮮卑落花流水、片甲不流,自霍、衛以來,還沒人能如我家主公這般威震漠北、蠻夷懾服。」

說此一頓,郭圖又道:「八百流寇席卷中原之時,更是以八百精銳之卒,打得兩萬精銳中央官軍狼奔豕突,朱雋、皇甫嵩號稱漢之名將,結果照樣兵敗伏誅!既然將軍以為我家主公不足以成事,圖倒要反問一句,天下還有哪路英雄可以成就大事?」

「這~~」段煨猶豫再三,試探姓地說道,「要本將軍投奔馬屠~~呃,投奔馬大人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本將軍有三個條件。」

郭圖道:「但說無妨。」

段煨道:「其一,本將軍的部曲需讀力於馬刺史麾下部屬之外,自成體系。」

「可以。」

郭圖不假思索地答應下來,心中卻是冷冷地忖道,真要等到你投誠了、成了主公的部屬,要怎么收拾你,要怎么處理你的部曲那還不是主公一句話?又豈容你挑三揀四、談條件擺道理,哼哼。

段煨又道:「其二,馬大人必須保證我部糧草輜重的供給,士兵的兵器裝備需和其余各部一視同仁,不可故意刁難。」

郭圖假意思索片刻,勉為其難地應道:「也可以。」

段煨最後道:「最後一條,本將軍需領武都太守。」

段煨打的算盤不可謂不精,他自己也知道前面兩個條件實在過於苛刻,馬屠夫現在迫於形勢,或者正是用人之際,也許會忍氣吞聲答應下來,可一旦等他緩過手來,勢必會拿段煨開刀,所以段煨不能不早做打算。

自請鎮守武都,段煨便是給自己留了一條退路,一旦情形不對,馬屠夫有動手的跡象,他立刻可以引兵退入漢中,前去投奔漢中太守張魯。

郭圖假意道:「此事關系重大,在下不敢擅自做主,需請示過主公才行。」

段煨淡然道:「既然這樣,那就對不起了,先生可以派人前往關中向馬大人請示,不過馬騰將軍的大軍卻只能留在武關外等侯一段時間了!不過,如果本將軍沒有弄錯的話,馬騰將軍的大軍如果不能及時趕到長安古道增援,只怕高順將軍就要招架不住了吧?」

「你~~」郭圖佯怒道,「你這是趁機要挾。」

段煨殲笑道:「允是不允,全在先生,本將軍可絲毫沒有脅迫的意思,呵呵。」

「好吧!」郭圖咬了咬牙,沉聲道,「在下替主公允了,希望將軍言而有信。」

段煨伸手道:「君子一言。」

郭圖伸手在段煨手上重重一拍,大聲道:「駟馬難追!」

在當時的士族階層,這種君子協定還是相當有效的,一旦擊掌為誓便很少有人違背誓言,而不像現代社會,這種口頭上的君子協定早已經變得屁都不如。

「好!」段煨大手一揮,厲聲道,「來人。」

早有兩名親兵挺身上內,疾聲道:「將軍有何吩咐?」

段煨道:「立即傳令給李蒙,打開武關,放馬騰將軍的大軍過關!」

……

漢獻帝建安元年(188年)9月底。

在強攻武關一月不克之後,郭圖冒險孤身入關,憑借三寸不爛之舌終於說服董卓舊將段煨投降,馬騰大軍得以順利穿過武關,進入關中大地。而此時,馬躍已經將長安周圍三百里內人口最為稠密地區的百姓征發一空,正在緊鑼密鼓地征發關中偏遠地區的百姓前往涼州北地。

然而沒等馬騰率領大軍前往增援,高順卻率軍撤回了關中。

……

漢獻帝安元年10月,花了兩個多月的時間,郭汜在長安古道北側、緊鄰河水南岸鑿通了一條新的簡易官道,終於繞開了高順軍的阻攔,率領二十余萬涼州亂軍浩浩盪盪地開進關中。

不過,留給郭汜、李催等二十余萬涼州亂軍的,卻是一個空空盪盪的關中!原本人口稠密的關中地區此時已經荒蕪一片,千里之內既無雞鳴也無炊煙!滿懷希冀回到關中的涼州亂軍遭受沉重一擊。

……

長安。

郭汜、李催、楊奉、趙岑、李儒等人肅立長街之上,一個個全都傻了眼,原本這里是長安城最為熱鬧、最為繁華的街道,經常是車水馬龍、商賈如雲,行人絡繹不絕,可此時卻是一片蕭條、人影沓無。

整條街條一片死氣沉沉,甚至連一只耗子都找不到。

「人呢?」郭汜難以置信地叫了起來,「長安城里的百姓呢?都到哪里去了?總不會都讓馬屠夫給殺光了吧?」

李催也叫道:「霸陵、陽陵、平陵各縣如此,沒想到長安也是這樣,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關中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要是沒有把關中百姓,我們二十萬大軍吃什么?穿什么?難道讓將士們自己去種糧食?」

聞聽李催之言,李儒陡然激泠泠地打了個冷顫,失聲大叫起來:「毒計!這是馬屠夫的絕戶毒計啊!」

郭汜、李催等人聞聲紛紛轉頭,問道:「什么毒計?」

李儒喟然長嘆道:「是馬屠夫以退為進的絕戶毒計啊!」

郭汜不解道:「什么以退為進?」

李儒哀嘆道:「馬屠夫雖然撤出了關中,可他又沒有撤出關中啊。」

李催蹙眉道:「軍師該不是糊塗了吧?怎么說話顛三倒四的?」

李儒道:「說馬屠夫撤出了關中,是馬屠夫的軍隊的確已經撤離了關中,說馬屠夫沒有撤出關中,是因為馬屠夫把整個關中的百姓都遷到河套去了呀!」

郭汜終於聽明白了,吃聲道:「你是說~~馬屠夫把關中上百萬百姓全部征發去了河套?這~~這可能嗎?」

「十有八九如此。」

李儒哀嘆一聲,心如死灰。

當初李儒向董卓獻計,欲將洛陽京畿四郡的兩百萬百姓征發關中,便是試圖以同樣的絕戶毒計瓦解十八路關東聯軍,只可惜董卓猝死,這毒計最終功虧一簣。沒想到回過頭來,馬屠夫卻成功地對涼州軍施行了這絕戶毒計,將關中上百萬百姓都征發去了河套。

這可真是應了報應不爽那句老話了。

「那現在怎么辦?」趙岑道,「長安三輔已經成了一片死地,大軍留在這里豈非只能坐吃山空?」

郭汜道:「怎么辦?當然是北上攻打河套,把百姓奪回來。」

「不可。」郭汜話音方落,李催便反對道,「馬屠夫既然敢於將關中百姓征發河套,必然已經有了萬全的防備,而且馬屠夫在河套經營多年,勢力根深蒂固,我軍如果貿然去攻,難免被他算計!竊以為現在應該揮師南下進入漢中,漢中殷富,料可征集足夠的軍糧支撐大軍用度。」

「去什么漢中?」郭汜顯然沒有料到李催敢於公然向他叫板,大怒道,「我軍足有二十萬大軍,馬屠夫最多兩三萬軍隊,十倍於敵的兵力優勢,難道還怕打不贏嗎?」

在函谷關時,因為有三十萬關東軍時刻威脅涼州軍的生存,李催為了顧全大局只能忍氣吞聲聽從郭汜的指揮,可現在大軍已經進入關中,三十萬關東軍已經被遠遠地擋在了函谷關外,危險既除,李催便不再樂意聽從郭汜的指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