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小人甘寧,叩見將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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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陵港。

「哎,剛出水的[***],一貫錢便宜賣嘍……」

「鯉魚、刀魚、鱘魚、胭脂魚,應有盡有,要買趁早、不買拉倒……」

「南北雜貨,胭脂水粉,老店新開,貨真價實……」

「哎,這位客官里邊請,小店特色菜……」

……

西陵港最繁華的長街上,呦喝聲此起彼伏,人群熙熙攘攘、熱鬧紛繁,馬躍輕衣簡從,帶著典韋正在街上信步閑誑。倏忽之間,馬躍、典韋同時感到了一股殺氣,就像覓食的餓狼,忽然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驚回首,一群身披蓑衣、頭頂竹笠的漁家漢子正懶洋洋地坐在街邊休息,馬躍一眼就看出這是一群非同尋常的漁家漢子,他們的神情看似懶散,可無意間每每流露出攝人的眼神,馬躍也是血里火里滾過來的,最是熟悉這種氣息。

「咣!」

典韋只顧回頭觀察這群漁夫,不想一腳踢翻了擺在街邊的一只木桶,桶里鮮活的鯉魚頓時傾翻在地。

「喂!兀那廝,眼睛長屁股上了?」

一聲炸雷般的大喝陡然響起,直震得馬躍耳鼓隱隱生疼,霍然回首,只見一條面龐黎黑、身高八尺的大漢已經攔住了典韋去路。大漢雖然長得精瘦精瘦,可給人的感覺卻強壯得像頭獵豹,這兩種強烈的反差本應該水火不相容,卻在漢子身上詭異地揉和在了一起。

典韋在跟隨馬躍之前就是殺人慣犯,平素凶悍慣了,何曾受過別人這等喝罵?當時就勃然大怒道:「老子就踢了,你待咋的?」

「膽子長驢毛了?」那漢子怒道,「敢在爺爺面前耍橫!」

「喲喝,敢跟老子這樣說話?」典韋怒極反笑,雙手疾探如爪,森然道,「老子捏死你!」

「膨!」

漢子揮拳相迎,典韋改爪為拳,兩只缽大的鐵拳頓時砸在一起,只聽一聲悶響,典韋紋絲不動,那漢子卻是蹭蹭蹭地退下了三大步。馬躍本待喝止典韋,忽見那漢子竟能接住典韋勢大力沉的一拳,到了嘴邊的話又生生憋了回去。

眼見兩人起了沖突,街上的行人紛紛圍了過來看熱鬧。

「咦,小子不賴啊。」典韋揚了揚碩大的鐵拳,獰聲道,「再接老子一拳試試!」

精瘦漢子揉身撲了上來,高聲喝道:「便接你十拳、百拳又有何妨?」

身形如電,典韋和精瘦漢子拳來腳往、纏斗一起,圍觀者被兩人凌厲的拳風所逼,紛紛退至十步開外,遠遠望去,典韋就像一頭體型龐大的黑熊,而精瘦漢子就像一頭敏捷的獵豹圍著典韋不停地兜圈子。

很顯然,精瘦漢子吃了第一拳的虧,自知膂力不及典韋,便試圖以巧勁打倒典韋,不過很快,精瘦漢子就發現自己錯了!典韋雖然體型龐大,卻有著與體型極不相稱的敏捷,出拳的速度比精瘦漢子有過之而無不及。

「膨膨膨。」

精瘦漢子連中三拳,精瘦的身軀就像風中的敗葉般飄了起來,直盪十步之外。

「大哥,刀!」

十數名精悍的漁家漢子突然出現在斗場外,其中一名年輕的漢子手一揚,一柄刀背上鑲嵌著九只鐵環的環首大刀凌空飛拋過來,精瘦漢子人在空中,雙臂疾探而出,那柄九環大刀已經到了他的手上。

「呼呼!」

精瘦漢子落地擺開架勢,一刀在手,整個人的氣勢頓時為之一變。

「嗯?」

典韋悶哼一聲,緩緩卸下背上以厚布纏緊的雙鐵戟,交叉置於胸前,眸子里亦流露出狼一樣的猙獰之色來。

「殺!」

精瘦漢子斷喝一聲,一揚九環刀,再次揉身撲了過來。

「喝!」

典韋大吼一聲,右手鐵戟橫掃而出,直取精瘦漢子頸項。

「當!」

黝黑的大鐵戟與沉重的九環刀交斬在一起,頓時發出一聲激烈的金鐵交鳴聲,典韋鐵塔似的身軀屹立如松、巋然不動,而那精瘦漢子卻再次暴退三步,臉色已然變了。那群漁家漢子見勢不妙,紛紛抽出砍刀忽喇喇地圍了過來。

更遠處,西陵港水軍大寨方向忽然傳來了整齊的腳步聲,馬躍霍然回首,只見一隊荊州兵正向這邊開了過來。那精瘦漢子同樣發現了荊州兵,臉色再次一變,揚刀向身邊的漁家漢子喝道:「我們走。」

「想走?」典韋獰笑一聲,喝道,「門……」

話未說完,馬躍一記惡狠狠的眼神瞪過來,典韋的後半句便硬生生咽回了肚子里。

……

襄陽,劉表官邸。

劉表以手扶額,靠於案上假寐。

忽有急促的腳步聲將劉表驚醒,霍然抬頭只見主薄鄒靖急步而入,抱拳作揖道:「主公,文聘、黃忠兩位將軍率軍趕到襄陽了。」

「哦,黃忠、文聘回襄陽了?」劉表舒了口氣,心頭的一塊大石頭這才落了地,向鄒靖道,「有了黃忠、文聘的兩千精兵,再加上劉磐、黃祖的八千精兵,以及襄陽城中原有的三千精兵,雖說不及馬屠夫的三萬大軍,不過固守城池應該是綽綽有余了。」

鄒靖又道:「主公,蔡瑁、張允兩位都督的水軍已經溯襄水而上,距離襄陽只有不到二十里了,其余江夏、江陵、零陵、武陵、長沙各郡的援兵想來也在趕往襄陽的路上了!只要襄陽城中的守軍能夠堅持半個月的時間,馬屠夫就將死無葬身之地。」

「唉……」

劉表搖頭嘆息一聲,他可沒有在襄陽擊殺馬屠夫的雄心壯志。

過了好半晌,劉表才忽然想起什么來,問道:「子柔和異度還是沒有消息嗎?」

鄒靖搖了搖頭,應道:「還是沒有消息,以下官看來,兩位先生十有八九已經遭遇不則了。」

「報……」鄒靖話音方落,忽有從事李嚴挺身而入,向劉表道,「主公,江北急報。」

劉表心頭一跳,急道:「快講。」

李嚴道:「西涼大軍進至襄陽以北三十里,忽然停止前進,並且開始安營扎寨,擺出長期固守的架勢,舉止很是蹊蹺。」

「哦?」劉表以手扶額,低聲道,「西涼大軍停止前進了?」

「竟有這等事情?」鄒靖也疑惑不解道,「難道馬屠夫不打算攻打襄陽了?」

劉表想了想,凝聲道:「多派探馬,再探。」

「下官領命。」

李嚴答應一聲。

然而,李嚴還未及出門,便又有小吏匆匆而入,向劉表道:「主公,丞相曹艹至矣。」

「什么?曹艹!」劉表大吃一驚,失聲道,「到了哪里了?」

「已到城東十里亭。」

「帶了多少大軍前來?」

小吏道:「並無大軍,只有一小吏相隨。」

「嗯?只帶了一個隨從?」劉表長出一口氣,蹙眉道,「這家伙不在穎川督戰,卻跑來襄陽做什么?」

李嚴道:「主公,曹艹乃是當今丞相,不宜慢怠。」

「唔。」劉表點了點頭,沉聲道,「來人,隨本官出城迎接曹丞相。」

……

盞茶功夫之後,劉表官邸大廳。

劉表抱拳朗聲道:「丞相。」

曹艹也抱拳回禮:「劉荊州。」

「請。」

「請。」

兩人互相肅手,分賓主落座,其余李嚴、鄒靖、程昱等隨從亦依次入席而座。

劉表向曹艹道:「丞相深夜到訪,不知有何急事?」

曹艹道:「實為救劉荊州而來。」

「呃……」劉表心頭一跳,面露尷尬之色,強顏說道,「下官何需人救?」

從事李嚴長身而起,向曹艹長長一揖,不亢不卑地說道:「劉荊州自入荊襄,深受士族擁戴,今坐擁八郡,麾下頗有精兵十萬、上將百員,兵鋒銳不可擋,宵小聞風而遠遁,又有何人敢捋虎須?」

「哈哈哈……」曹艹灑然一笑,直截了當地說道,「荊州軍兵敗武關,三萬聯軍全軍覆滅,劉荊州素來依之為左臂右傍的蒯氏兄弟亦陷於敵手,此事艹已盡知,劉荊州就不必遮遮掩掩了。」

「這……」

劉表語寒,臉色越發尷尬。

程昱亦不失時機地說道:「丞相此來別無他意,只為圖謀馬屠夫而來!」

曹艹道:「還望劉荊州及諸位荊州豪傑鼎力相助,共除國賊。」

「唉……」劉表嘆息一聲,向曹艹道,「實不相瞞,馬屠夫的三萬鐵騎已經進至襄陽以北三十里處安營扎寨,正緊鑼密鼓准備攻打襄陽,今丞相既然已經到了襄陽,還請賜下破敵良策,以安荊襄百姓。」

曹艹道:「襄陽城北之三萬鐵騎,不過是馬屠夫的疑兵,不曰之內自然退回武關,可不必理會。」

「什么?」劉表失聲道,「這三萬鐵騎只是疑兵?」

「不錯,這只是疑兵。」曹艹道,「雖號稱三萬,其實最多八千。」

李嚴、鄒靖道:「其實只有八千騎兵?」

「馬屠夫最喜虛張聲勢、聲東擊西。」曹艹點了點頭,凝聲道,「憑著這套拿手好戲,不知有多少人吃了他的大虧,當年在穎川時,本相亦曾吃過他的大虧,還險些將自己的姓命葬送在他的手上。」

李嚴、鄒靖聞言凜然。

兩人對馬屠夫的記憶可是比曹艹還要來得久遠些,尤其是鄒靖,更是連自己的親妹妹都失陷在馬屠夫手里,生死未卜。八百流寇投誠後,鄒靖也曾托人多方打聽,卻始終沒有探得鄒玉娘的一點消息。

半晌,劉表才吃聲道:「如果江北的西涼大軍只是疑兵,那馬屠夫的大軍又去了何處?」

曹艹捋了捋頷下柳須,凝聲道:「江陵!」

「什么!」劉表聞言大吃一驚,震聲道,「江陵?」

李嚴、鄒靖亦是臉色大變。

江陵可是劉表經營多年的軍事重鎮,那里屯積了大量軍糧、器械,如果江陵被馬屠夫攻陷,對於荊州軍而言,無疑是場慘烈的災難!不過一想到江陵有親信韓嵩,大將蘇飛率領八千精兵坐鎮,劉表便松了口氣。

「丞相說笑乎?」劉表緩過神來,不以為然道,「江陵遠在襄陽之南,馬屠夫會舍近而求遠,勞師遠征江陵?」

「主公所言極是。」鄒靖亦附和道,「江陵地處荊襄腹地,就算馬屠夫能夠偷襲得手,也不過一座遠離關、涼的孤城,又如何堅守得住?既然守不住,馬屠夫不惜代價勞師遠征又有什么意義呢?」

很顯然,劉表、鄒靖都認為馬躍不可能攻打江陵。

只有李嚴神色凝重,半晌才輕輕說道:「這個……只怕是很難說啊,馬屠夫行事斷不可以常人考量,每每出人意料卻總能致人於死地,繞行荊山南麓、長驅直入偷襲江陵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曹艹目露異色,忍不住深深地打量了李嚴一眼,心忖此人倒還是個人才。

「報……」李嚴話音方落,廳外忽有風塵仆仆的小校疾行入內,跪地疾聲道,「主公,江陵急報。」

「江陵?」劉表倒吸一口冷氣,霍然站起身來大聲道,「快講!」

小校喘息兩聲,說道:「江陵急報,軍師蒯越已然叛投馬逆,並率三萬西涼鐵騎詐城,城破。守軍力戰不支,棄城,太守韓嵩戰死。」

「什……什么!?」劉表的臉色霎時一片慘白,失聲道,「蒯越叛投馬逆!?江……江陵,真……真的丟了?」

曹艹與程昱交換了一記眼神,緩緩站起身來,向劉表道:「劉荊州不必驚慌,馬屠夫的陰謀詭計,艹已盡知,這次不遠千里前來荊襄,便是要幫助劉荊州鏟除馬逆,還荊襄大地一片安寧。」

劉表驟聞江陵失陷,此時不免六神無主,問道:「丞相以為,該如何鏟除馬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