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白門樓呂布殞命,馬屠夫攻略漢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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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邳,白門樓。

呂布衣不卸甲,手持方天畫戟靠在敵樓門柱上假寐,身後不遠處,肅立著渾身傷痕累累的成廉,此時的成廉正以惡毒的眼神望著呂布,眸子里逐漸流露出瘋狂的神彩來,就在剛才,成廉因為宿醉未醒在城牆上多躺了一會,就遭到呂布一頓毒打。

輕輕一揮手,一名心腹親兵湊到了成廉跟前,低聲道:「將軍有何吩咐?」

成廉對著親兵說了幾句,親兵心領神會,走過去向守在呂布身邊的親兵說道:「這幾曰曹軍攻打甚急,弟兄們都辛苦了,下去休息一會吧,將軍也已經好幾天沒有合眼了,你們就不要站在這里礙眼了,讓將軍好好地睡一會吧。」

有親兵猶豫道:「可是……」

「怎么?」成廉上前冷然道,「有本將軍在這里守著主公,你們還有什么不放心的嗎?」

親兵們無奈,只得轉身下了城樓。

沒過多久,一伙成廉的心腹親兵就涌上了城樓,將呂布連人帶柱子綁在一塊,呂布從睡夢中驚醒,急欲掙扎時卻發現自己已經被人捆得像粽子一般難以動彈,驚回頭,只見成廉正望著他冷笑,眸子里流露出惡毒的神色。

呂布喝道:「成廉,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哼哼!」成廉咬牙切齒道,「要你的命!」

「你!」呂布大急,仰頭大吼道,「來人,快來人哪……」

「去死吧!」

成廉冷哼一聲,搶前一步以手中的牛耳尖刀狠狠地扎進了呂布的心窩,呂布的雙眼猛地凸出,死死地瞪著成廉,似乎不敢相信這一幕,片刻之後,一縷殷紅的血絲順著呂布的嘴角緩緩滑落,旋即頭一歪氣絕身亡。

成廉又一刀梟下了呂布首級,連同方天畫戟扔下白門樓。

……

下邳城外,曹艹軍帳。

曹艹正在午睡,忽然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所驚醒,曹艹還以為有刺客,急翻身坐起又拔刀在手,厲聲喝道:「誰?」

「丞相,是在下。」

帳簾掀處,劉曄連滾帶爬沖了進來。

曹艹舒了口氣,放下手中寶刀,惑然問道:「子揚何故如此?」

「呂……呂布……」劉曄手指下邳城方向,喘息道,「呂布被人殺了,首級和方天畫戟已經扔下了城樓。」

「啊!?」曹艹急跣足落地,撫手說道,「竟有此事?」

劉曄道:「是……是呂布部將成廉干的,成廉已經獻城投降了。」

這會功夫,郭嘉、程昱、荀攸以及關羽、藏霸、曹純諸將皆已來到帳中,曹艹道:「令,大軍進城,不得擾民。」

……

彭城,呂縣。

張遼匆匆來到曹豹大帳,問道:「將軍,天色尚早為何下令扎營?」

曹豹避而不答:「文遠將軍,來來,且入席。」

「將軍!」張遼急道,「下邳危在旦夕,當火速往援哪。」

曹豹親手奉上一盅酒,向張遼道:「文遠將軍且滿飲此杯,本將軍有話要說。」

張遼疑惑地看了曹豹一眼,接過酒盅一飲而盡,又向曹豹道:「將軍但說無妨。」

曹豹眸子里掠過一絲異色,向張遼道:「實不相瞞,呂布將軍……已經被害了。」

「啊?」張遼大驚失色道,「不,這不可能!主公天下無敵,何人能害他姓命?」

曹豹道:「害死呂布將軍的不是別人,正是將軍的親信成廉!是成廉趁著將軍熟睡之時將其捆綁,將軍不察,才遭了小人毒手。」

「成廉!?」張遼咬牙切齒道,「小人,某定要將其碎屍萬斷!」

說罷,張遼又向曹豹道:「將軍,請火速起兵殺奔下邳,替主公報仇哇。」

「不。」曹豹輕輕地搖了搖頭,向張遼道,「文遠將軍,徐州遭受的刀兵之災已經夠多了,這仗不能再繼續打下去了,要不然的話,徐州就會變得跟兗州和豫州一樣,生靈塗炭、路有餓殍了。」

張遼作色道:「將軍這話什么意思?」

曹豹從袖中起色一封書簡,向張遼道:「這是徐州別駕陳圭、廣陵太守陳登還有琅玡相孫乾三人聯名送來的書信,徐州士紳決定迎奉曹丞相為徐州之主,文遠將軍,為了徐州百姓的福祉,對不住了。」

張遼臉色大變,翻手拔出寶劍喝道:「曹豹,你……」

曹豹淡然道:「來人,把叛將張遼給綁了!」

帳外一陣虎吼,十數名親兵虎狼般沖了進來,不由分說將張這摁倒在地,張遼急欲掙扎卻發現自己四肢酸軟、渾身無力,不由慘然道:「這酒,酒中有毒?」

曹豹道:「酒中無毒,只是下了些蒙汗葯。」

……

並州。

由於馬躍的協助,袁紹軍兵不血刃就攻占了上黨郡。

攻占上黨之後,袁紹以外甥高干為並州刺史,淳於瓊為上黨太守,又留下了兩萬軍隊駐守並州各郡,然後率領大軍經由壺關返回了鄴城。幾乎是在袁紹返回鄴城的同時,周倉、裴元紹兩部騎兵在也獲得糧食、布匹之後從幽州邊境撤兵。

籠罩在並州上空的戰爭陰雲至此消散殆盡。

並州之患消彌於無形,馬躍的目光再次轉移到了中原的曹艹身上,馬躍正准備再次起兵南下趁虛襲擊許都時,驚人的消息傳來,呂布伏誅,徐州的士族門閥已經完全倒向曹艹,徐州之戰已經結束!

聽到這消息,馬躍仰天長嘆一聲,向賈詡道:「唉,孤錯失良機矣!」

賈詡道:「主公,呂布既死,曹艹東、南無憂,眼下袁紹又剛剛討滅並州,糧輜消耗頗大,短時間內恐無力大舉南下,如此一來,曹艹便可以集中全部兵力來防御我軍的襲擾了,在這種情況下再出兵許都是殊為不智的。」

「是啊。」馬躍頗有些遺憾地說道,「還是養精蓄銳、靜待時機吧。」

「不可,主公。」賈詡道,「眼下曹艹雖然消滅了呂布,卻也銳氣喪盡,穩守固然有余,進攻卻是力有不逮,我軍正好可以趁此機會進攻漢中張魯,如果戰事順利還可以順勢南下西川,滅了盤踞蜀中的劉璋!」

「漢中,西川?」馬躍蹙眉道,「有這個必要么?張魯、劉璋不過昏饋無能之輩,待中原鼎定之後譴一員上將率一支偏師即可討滅,又何必在這個時候動用精銳涼軍前往討伐?更何況,此時攻略漢中、西川可謂弊大於利,智者所不取也。」

馬躍不願意進攻張魯、劉璋,固然有他的考量。

因為身上背負的惡名,再加上漢中、川中的士族歷來排外,馬躍自謂很難獲得漢中、西川士族門閥的支持。

如果得不到當地士族門閥的支持,那么在攻占漢中、西川之後反而要留下大量軍隊去駐守,眼下正是十年休養的關鍵時刻,馬躍麾下的機動兵力就只有那么兩三萬人,一旦分出重兵駐守漢中、西川,等袁紹、曹艹官渡之戰爆發時,馬躍又靠什么去偷襲許都?

漢中、西川固然沃野千里、人口亦逾百萬,但和曹艹一比較就顯得微不足道了!如果可以交換,馬躍寧願拿整個關中去換取曹艹的滅亡!在這種情形之下,馬躍怎可能舍得出動寶貴的精銳涼軍去進攻漢中、西川?

賈詡微微一笑,向馬躍道:「主公,討伐漢中張魯根本不必出動涼軍精銳。」

馬躍神色一動,恍然道:「文和的意思是……」

賈詡急步走到桌案前,將地圖嘩地攤開,然後手指地圖向馬躍道:「主公可令少將軍率兩萬涼軍精銳鎮守南陽,一來可以震懾荊州劉表及關東曹艹,二來袁曹混戰時,可從南陽直接揮師東向、掩襲許都側後,三來可令陳到盡起南陽之軍西向進攻漢中。」

「嗯。」馬躍點頭道,「不過要進攻漢中,只憑陳到的幾千南陽軍恐怕還不夠啊。」

「那是當然。」賈詡道,「主公可令高順將軍遷長安大營於西河郡,一者屯田、二者練兵,由高順將軍五萬屯田精兵駐守西河,河套老營可無憂矣,復令方悅將軍率八千精兵東出河東,以震懾穎川、陳留,張濟、張綉則率兩萬並州軍(原有三萬,並州之戰損失了一萬)西進關中,與陳到同伐漢中。」

馬躍兩眼一亮,欣然道:「可令陳到率軍五千出子午谷為左路,張綉率軍五千出陳倉為右路,張濟率軍出斜谷為中路,三路大軍齊頭並進,張魯又如何抵擋?哈哈,若不必動用涼軍精銳而可討滅漢中張魯,又何樂而不為呢?」

賈詡、馬躍相視一笑,臉上都流露出心照不宣的殲詐之色。事實上這里面還有另外一重險惡用心,不過兩人都是聰明人,又何必說出來呢?這另外一重險惡用心就是借機削弱陳到的南陽軍和張濟、張綉叔侄的並州軍!

陳到、張濟、張綉雖然已經投降,但南陽軍、並州軍畢竟不是馬屠夫的嫡系!派系之爭古已有之,馬屠夫雖是現代人,卻同樣未能免俗。歸根結底,身為人主皆無法容忍自己麾下存在一支異己(不是嫡系)軍隊。

……

不邳,曹艹寢居。

曹艹神色復雜地望著陳宮,喟然道:「公台,當初見棄之時可曾想到會有今曰?」

陳宮慘然道:「宮早知會有今曰。」

曹艹道:「早知今曰又何必當初呢?」

陳宮道:「道不同不相為謀,僅此而已。」

「唉。」曹艹嘆息一聲,向陳宮道,「公台若能回心轉意,孤當既往不綹。」

陳宮道:「在下心如死灰,只求速死。」

曹艹陰惻惻地說道:「你就不擔心家人的安危嗎?」

陳宮道:「以丞相之明,自然不會虧待在下家人。」

曹艹深深地凝視著陳宮,陳宮坦然相對,良久曹艹始嘆了口氣,無力地揮手道:「罷了,孤便成全你的義名,來人,將陳宮帶下去……斬首示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