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馬屠夫親征漢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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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任、楊昂舞劍又刺,方悅手無寸鐵急繞梁柱避走,正危急時,兩名親兵從廳外疾步闖入,其中一名親兵肩上赫然扛著方悅沉重的大鐵槍,見方悅正奔走閃避,急將鐵槍向方悅凌空摜來,同時大喝道:「將軍~~接槍!」

方悅凌空躍起,人在空中一把接過鐵槍然後順勢一式橫掃。

楊任頭盔被掃落,險些腦漿崩裂而死,楊昂更是被掃中了肩背,口吐鮮血跌倒在地,幸好張衛從偏門率領一隊死士拼死殺出,救起楊昂走了,方悅也不追殺,帶著兩名親兵沖出廳外,厲聲喝問道:「情形如何?」

方才擲槍給方悅的親兵隊長慘然道:「弟兄們(在偏廳飲酒的十幾名軍官)遭了叛軍暗算,就剩下我們倆個了,方才前院殺聲震天,兵刃的撞擊聲不絕於耳,想來前院的兄弟正在遭受叛軍圍攻。」

親兵隊長話音方落,中門轟然洞開,數十名渾身浴血的親兵從前院沖殺進來,見方悅如戰神一般峙立台階之上,將士們才長長地舒了口氣聚集到方悅身邊,喘息著問道:「將軍,反了,全他娘的反了!」

「本將軍知道。」方悅喝問道,「前院情形如何?」

有親兵答道:「到處都是叛軍,院牆外全是叛軍的弓箭手。」

親兵話音方落,四周廂房的屋頂上忽然火把齊明,無數黑壓壓的人影出現在了院牆之上,全副披掛的楊任傲然肅立正中,手握寶劍遙指方悅喝道:「方悅,明年的今曰就是你的忌曰,放箭~~」

「咻咻咻~~」

楊任話音方落,一陣箭雨從正廳兩側的廂房屋頂上攢射而下,方悅和親兵們急揮舞手中的兵器格擋,卻仍有兩名親兵被流矢射中,哀嚎著倒在地上,方悅當機立斷大喝道:「帶著受傷的弟兄退入大廳,固守待援!」

楊任將手中寶劍往前一壓,大喝道:「攻!」

數十名漢中叛軍躍下院牆,撞開大門沖入大廳,楊任及剩下的叛軍守在院牆上,只聽到大廳里殺聲震天,慘嚎聲不絕於耳,足足頓飯功夫之後,大廳里的殺伐聲才逐漸平息下來,然後幾十顆血淋淋的頭顱被人從大廳擲了出來。

……

南鄭城外。

陳到被刺耳的殺伐聲從睡夢中驚醒,急翻身坐起時,早有小校神色惶急沖進寢帳疾聲喝道:「將軍,漢中軍反了!」

「嗯,反了!?」

陳到急披掛停當爬上瞭望台一看,只見不遠處的漢軍大營火光沖天、轅門大開,黑壓壓的漢中叛軍正如無窮無盡的螞蟻從轅門里洶涌而出,然後迅速兵分兩路,分別殺奔左右的涼軍大營而來。

夜空下,漢中叛軍手中的兵刃在火光的照耀下反射出一片耀眼的寒茫,陳到不由吃了一驚,失聲道:「該死的,叛軍不是已經被繳了械嗎?他們哪來的兵器?」

「將軍快看!」一名小校忽然手指南鄭大叫起來,「城中起火了!」

「嗯!?」陳到急回頭,果見南鄭城中火光沖天而起,旋即臉色大變道,「哎呀不好,方悅將軍正在赴宴,沒有將軍坐陣指揮,南鄭大營的三千弟兄和方悅將軍很可能會被叛軍各個擊破!」

小校急道:「將軍,現在怎么辦?」

陳到咬牙道:「救將軍要緊,留下三千弟兄守住大營,其余的弟兄隨本將軍殺進南鄭城內救人!另外,再派人前往左大營,請張綉將軍也一並發兵救駕,快!」

「遵命。」

早有小校領命而去。

……

左大營,張綉仿佛一尊冰冷的木雕,筆直地挺立在轅門上。

張綉身後,兩千名精銳長弓手早已經在營柵後嚴陣以待,一柄柄長弓已經挽滿,一枝枝狼牙箭已經綽於弦上,鋒利的箭簇直指幽暗的長空,幽暗的長空下,無數的漢中叛軍正如潮水般洶涌而前。

張綉婉拒張魯等漢中士族的盛情邀請之後,隱隱覺得其中似有不妥,再加上這幾曰漢中士族的表現頗有些異常,張綉便暗暗留了個心眼,嚴令左大營的涼軍將士衣不解帶、兵不卸甲,同時又加強了巡邏。

叛軍剛有異動,張綉便已經發覺。

張綉急譴快馬通知右大營的陳到和南鄭大營的方悅,同時緊急集結營中涼軍,准備固守待援,因為變起突然,張綉也摸不准這次漢中軍叛亂的規模有多大?

是所有的漢中軍都叛變了呢,還是只有一部份?張綉懷疑漢中軍已經集體叛變,甚至連張魯都可能卷入其中,如果真是這樣,那這次叛亂就非同小可了。張綉如果這時候貿然率軍出營鎮壓,很可能中了叛軍的埋伏而損兵折將。

張綉決定固守大營,待天亮之後再與方悅、陳到取得聯系,然後再決定下一步的行止,毫無疑問,張綉的決定是正確的,因為從兵力上看,涼軍有兩萬余人,與漢中叛軍的兵力相比只多不少。

涼軍只要牢牢守住三座大營,不予叛軍任何可趁之機,叛軍再怎么折騰也是徒勞。

然而可惜的是,張綉派去右大營的快馬晚了一步,陳到已經率領六千涼軍從大營後門出發,殺奔南鄭去救方悅了,結果在半路上真的中了叛軍的埋伏,兩軍一通混戰互有死傷,陳到無心戀戰,率軍拼死殺透重圍,終於趕到了南鄭城下。

未及叫門,城上便是一陣亂箭射下,當時就將陳到身邊的親兵射翻了十數騎,陳到自己也險些中箭負傷。連番受挫,陳到無奈之下只得引軍退守南鄭城外的一座小山,而此時陳到身邊已經只剩千余殘兵了。

……

南鄭。

涼軍和叛軍的渾戰已經白熱化,方悅和南鄭大營的三千涼軍幾乎被五斗米教教民的汪洋大海所淹沒。

大街上到處都是手持木棍、鋤頭的武裝暴民,在天師張魯的號召下,這些狂熱的五斗米教徒向著涼軍的馬刀和長槍發起了自殺式的進攻,前面的教民一排排地倒下,後面的教民還是一排排地往前沖,無窮無盡、前仆後繼。

混戰一直持續到天亮,雷敘、張先才率領涼軍血透重圍,殺到張魯的太守府,將困在里面的方悅救了出來,此時方悅身邊已經只剩下七名親兵,如果雷敘、張先晚到片刻,方悅就很可能死在叛軍的亂箭之下了。

中午時分,方悅終於率軍殺出城外,不過三千涼軍精銳也只剩四五百號人了。

又有潰兵來報,陳到的右大營已經失守,營中的糧草輜重被叛軍哄搶、焚燒一空,陳到只率千余殘兵退守城東無名小山。幸好張綉的左大營安然無恙,叛軍也曾趁夜襲營,結果卻反被張綉殺得大敗,只在營前遺棄了兩千多具屍體。

方悅急率軍匯合了陳到,然後徑投張綉大營而來。

見了張綉,方悅二話沒話就單膝跪倒在張綉面前,慘然道:「這次若非將軍力挽狂瀾,大事休矣。」

張綉臉色大變,急上前扶起方悅。

方悅再拜起身,這才心有余悸地問道:「元錦(張綉表字),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漢中軍怎么突然又反了?」

張綉扼腕嘆息道:「末將也是剛剛知道,原來張魯是擔心我軍要對兩萬漢中降軍斬盡殺絕,走投無路之下這才起了反意!將軍是艹之過急了呀,就算要將兩萬漢中降軍發往終南山,也不必急於一時呀。」

陳到問道:「那叛軍的武器又是從哪里來的?他們不是明明被繳械了嗎?」

張綉嘆道:「因為將軍懲治了楊松的妻兄,楊松、楊柏兄弟懷恨在心也一並反了,正是有了楊松、楊柏兄弟的暗中相助,張魯等人才得以將大量兵器、干糧偷偷運入營中,我軍疏於防備,致有昨夜之失。」

「唉。」方悅長嘆一聲,滿臉羞愧地說道,「悅本布衣、能力平平,蒙涼侯不棄委以重任,始略有微功、薄有聲名,今遭此敗,又有何臉面再回關中見涼侯乎?」

說罷,方悅便欲拔劍自刎,一邊張綉、陳到急忙搶上前來死死抱住方悅的胳膊,張綉又勸道:「將軍,我軍雖敗卻仍有萬余精銳,張魯雖勝也不過烏合之眾、一戰可破,惟軍中糧草不濟,不如先退回陽平關再做計較?」

「罷了。」方悅長嘆道,「就依元錦,退返陽平關再說。」

……

漢獻帝建安九年(196年)九月,漢中太守張魯先降後叛,涼軍措手不及,大敗。方悅只率萬余殘軍退守陽平關,遠在河套的馬躍聞訊大驚,急與賈詡率三千鐵騎星夜南下,快馬加鞭趕往陽平關。

十月,馬躍率三千鐵騎趕到陽平關。

同月,張魯譴兩支精兵分別守住陳倉、子午小道,自己則親提三萬大軍出南鄭,於陽平關前安營扎寨,與涼軍隔關對峙,這一次,張魯是鐵了心要和馬屠夫拼命了,幾乎將漢中郡的青壯男丁征發一空。

……

陽平關,馬躍軍帳。

方悅戰戰兢兢地跪在馬躍面前,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馬躍神色陰沉,像狗熊一樣在方悅面前來回踱步,半天不曾吭聲,馬屠夫越不說話,方悅這心里就越是忐忑不安,賈詡同樣神色沉重,站在一邊像根木樁,這人精,不該說話的時候絕不多說半句。

「方悅!」馬躍忽然頓住腳步,厲聲喝道,「臨陣失察、舉止失當,致使張魯降而復反,近萬將士戰死沙場,論罪當斬!」

「末將甘願受罰。」

方悅以首頓地,神色慘然。

馬躍冷然道:「你就不想替自己辯解?」

方悅道:「末將罪無可恕,無從辯解。」

「哼。」馬躍冷哼一聲,喝道,「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那你可知道自己錯在哪里?」

方悅道:「末將臨陣失察、舉止失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