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郭嘉窮途末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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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昌,相府大廳。

荀彧目露難以置信之色,低頭看了看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青龍刀,向關羽道:「關羽將軍,你這是干什么?」

關羽鳳目里寒光一閃,沉聲道:「找回關某的女人!」

「你的女人?」荀彧道,「關將軍找女人來相府做什么?」

「關某的女人就在相府之內。」關羽道,「是丞相搶了關某的女人,貂蟬是某的!」

「貂蟬?」荀彧失聲道,「為了一個女人就背叛丞相,這值得嗎?將軍三思啊!」

關羽道:「是丞相不仁在先,今休怪關某不義,荀彧先生,關某敬重你是位賢臣,今曰便不殺你,來人,綁了!」

「遵命。」

胡班答應一聲,兩步搶上前來將荀彧摁倒在地。

荀彧掙扎著翹起頭來,向關羽道:「關羽將軍,你這在是往絕路上闖啊,背叛了丞相,天下之大你將再無容身之所!」

「這個不勞先生費心。」關羽冷然道,「關某自有去處!」

「荀彧大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關羽話音方落,主薄楊修忽然慌里慌張地沖了進來,一抬頭看見大廳里的情形不由倒吸一口冷,僵在了門外。

荀彧掙扎著問道:「楊修,出什么事了?」

楊修手指關羽,顫聲道:「大人,關羽這叛賊派兵沖進皇營劫持了天子和滿朝文武!」

「什么!?」荀彧陡然吃了一驚,急向關羽道,「關羽,爾竟敢劫持天子及文武百官,你難道要效法董卓、馬逆,當亂臣賊子嗎?」

「對不起了,荀彧先生,此乃不得已而為之!」關羽說此一頓,向胡班道,「胡班,把楊修也一並綁了!」

兩名親兵搶上前來將楊修摁倒在地,楊修破口大罵道:「關羽,匹夫,亂臣賊子,汝不得好死……」

「閉嘴!」關羽鳳目霍然睜開,眸子里殺機流露,厲聲喝道,「若不是你父親楊彪曾與大哥(劉備)同朝為官,兩人關系甚洽,某今曰便一刀斬了你,哼!」

「呃……」

楊修打了個冷顫,再不敢多罵一句。

關羽回頭向胡班道:「胡班,看住他們,其余將士隨某殺進相府後院……提人!」

……

南陽。

馬躍正率軍向東急進時,前方忽然出現一道險峻的峽谷,此時天色正好蒙蒙亮,薄薄的晨曦掩映著峽谷兩側茂密的森林,隱隱露出一股肅殺之氣。

「停止前進!」

馬躍急勒住馬韁,高舉右臂。

李肅、賈詡以及許褚、句突、胡赤兒、胡車兒、陳到諸將紛紛策馬聚集到了馬躍身邊,馬躍伸手一指前方峽谷,沉聲道:「谷中有殺氣,恐有曹軍埋伏!」

胡車兒大聲道:「主公,何不放火燒山把伏兵燒出來?」

胡車兒本是張濟部將,張濟歸降時一並投奔馬躍,今在典韋帳下充當虎衛隊長。

胡赤兒哂笑道:「嘁,大雪封山如何放火,真是個白痴?」

法正從西域調回,胡赤兒亦一並返回中原,於馬躍帳前聽調。

胡車兒怒道:「你就會取笑別人,那你又有什么好辦法?」

胡赤兒道:「老子就是要取笑你,你這頭豬。」

胡車兒怒極,吼道:「胡赤兒,別以為你有幾斤蠻力,老子就怕你,有種單挑!」

胡赤兒道:「好啊,求之不得。」

「閉嘴!」馬躍冷漠地掃了兩人一眼,喝道,「都什么時候還吵,滾一邊去!」

「哼!」

「哼!」

胡車兒、胡赤兒恨恨地瞪了對方一眼,策馬灰溜溜地去了,這兩個蠻夫天不怕,地不怕,唯獨懼怕馬屠夫,事實上在整個涼州軍團,馬屠夫都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威,馬屠夫瞪一瞪眼,三軍將士就沒人敢大口喘氣。

李肅道:「主公,可否繞道而行?」

「不行。」馬躍斷然道,「等繞過這座大山,郭嘉早就跑沒影了!」

句突翻身下馬,湊到曹軍留在雪地上的腳印和馬蹄印旁邊仔細看了看,又湊上鼻子聞了聞,最後肯定地說道:「主公、軍師你們看,這些腳印上的積雪只有薄薄一層,說明曹軍過去不久,最多不會超過半個時辰!」

馬躍目露寒茫,沉聲道:「這么說郭嘉就在前面不遠?嗯,這次絕不能讓他跑了!」

賈詡道:「主公,詡有一計可將曹軍伏兵誘出。」

馬躍道:「哦,計將安出?」

賈詡湊著馬躍耳畔說了幾句。

馬躍聽了頓時眼前一亮,擊節道:「善,就依軍師之計行事。」

……

峽谷兩側,五千曹軍偃旗息鼓、潛伏密林之中。

曹真屏氣凝神隱藏在積雪皚皚的密林里,兩眼如炬一瞬不瞬地盯著密林外的山谷,谷中一片死寂,只有絨毛般的小雪從天際飄飄灑灑地落下。距離曹真身邊不遠處,一名曹軍小校將耳朵貼在一塊中空的石頭上,集中精力搜索最微弱的震動。

倏忽之間,曹軍小校直起了頭顱,向曹真道:「將軍,來了!」

「哦?」曹真神情一振,問道,「有多少人馬?」

曹軍小校道:「大約三、五千人。」

「只有三、五千人?」曹真的眉宇霎時蹙緊,「難道只是涼軍的先鋒?」

「將軍,快看!」曹真正納悶時,一名眼尖的小卒忽然激動地低叫起來,「金盔金甲、大紅披風還有汗血寶馬,天哪,是馬屠夫,竟然是馬屠夫!」

「嗯?」

曹真目露寒光,順著曹軍小卒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身披黃金戰甲、大紅披風,跨騎著汗血寶馬的「馬屠夫」已經在數百鐵騎的簇擁下出現在了山谷之中,馬屠夫身後,身披鐵甲的精銳涼軍正源源不斷地開進山谷。

郭嘉的聲音再次在曹真耳邊響起,馬屠夫是涼州軍團最大的優勢,同時也是最大的弱勢,只要馬屠夫一死,強橫一時的涼州軍團就會在一夜之間瓦解,來自西北的威脅就能徹底消彌於無形。

現在,馬屠夫就在眼前,機會就在眼前!

曹真虎地站起身來,早有親兵牽過戰馬,曹真翻身上馬將手中的鐵槍緩緩舉起,倏忽之間,曹真手中的鐵槍往前狠狠一引,霎息之間,激烈的戰鼓聲和綿綿不息的號角聲沖霄而起,兩千名弓箭手長身而起,另外三千精銳則吶喊著從峽谷兩側的密林里沖殺出來。

……

峽谷外。

李肅滿臉興奮地向馬躍道:「主公,曹軍果然中計了!」

賈詡嘴角掠過一絲冷冷的狡笑,這一計可謂切中了曹軍要害,就算是郭嘉親自斷後,就算郭嘉明知其中有詐,也絕對無法抵御這巨大的誘惑!畢竟,只要能擊殺馬躍,許多事情將變得無比簡單!

許褚卻頗為郁悶道:「只是可惜了兩千多將士,還有五百鐵騎,這可都是身經百戰的涼軍精銳啊。」

「誘敵的兩千五百人未必就會吃大虧。」馬躍眸子里掠過一絲令人窒息的寒意,接著說道,「更何況,只要能殺了郭嘉,再大的犧牲也值!」

許褚凜然點頭,緩緩舉起手中的狼牙鐵錘,回首向身後嚴陣以待的鐵騎將士喝道:「鐵騎營的弟兄們,隨某來!」

……

峽谷之內。

「咻咻咻咻……」

兩側密林中萬箭齊發,密集如蝗向著谷中攢射而至。

「他奶奶的,密林中果然有伏兵!」身披黃金戰甲假扮「馬屠夫」的胡車兒見狀急舉槍前引,於馬背上厲聲大喝道,「弟兄們沉住氣,不要慌,都把盾牌舉起來,護住頭頂,騎兵全速向前,踏破曹軍殺出谷去!!!」

「殺殺殺……」

五百鐵騎和兩千涼州精兵追隨胡車兒身後向著前方谷口洶涌而去。

亂箭紛落如雨,不時有涼軍將士中箭倒地,躺在血泊中痛苦地哀嚎,堅固的鐵盔、胸甲和背甲雖然可以讓絕大多數涼軍將士免遭亂箭貫體而亡,卻仍然無法保護到臀部、胳膊和大腿等非要害部位。

被利箭射中這些部位雖然不會致命,卻也足以讓人喪失行動能力,當然,也有不少霉運當頭的涼州兵被亂箭直接射穿了面門或者咽喉,當場陣亡。不過,曹軍的亂箭齊發並未給峽谷中的涼州軍造成太大的殺傷。

「馬屠夫休走!」

胡車兒正策馬疾奔時,前方陡然響起一聲炸雷般的大喝,驚抬頭從林中轉了一騎堪堪擋住去路,舉槍喝道:「譙郡曹真在此!」

「殺殺殺……」

排山倒海般的吶喊聲中,數千精銳曹軍終於從密林中沖殺出來,恰好與向前突進的涼軍迎面相撞,就像兩破巨浪惡狠狠地撞在一起,霎時間激濺起漫天血腥,戰馬的悲嘶聲以及士兵的哀嚎聲霎時交織成一片。

胡車兒一聲不吭,拍馬舞槍直取曹真。

曹真舉槍相迎,霎時兩馬相交,兩桿沉重的鐵槍頃刻間重重地撞在一起,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金鐵交鳴聲,曹真健碩的身軀在馬背上搖了兩搖,險些一頭栽落馬下,急策馬回頭,曹真眸子里不由得掠過一絲莫名的寒意。

馬屠夫好強橫的膂力!非可力敵,當智取之!

「殺!」

曹真大喝一聲,催馬殺回,胡車兒依然一聲不吭地策馬相迎,兩馬堪堪相交,曹真陡然揚起右手,一團黑影已經照著胡車兒面門射來,胡車兒大吃一驚,急矮身側頭閃避時,曹真手中的鐵槍已經毒蛇出洞般疾刺而至。

「嚎!」

胡車兒狼嚎一聲,被曹真一槍挑飛了頭上的黃金戰盔,滿頭紅發頃刻間披散下來,失去了黃金戰盔和鬼臉面具的遮掩,胡車兒滿臉虯須的蠻橫模樣頃刻間毫無保留地呈現在曹真眼前,曹真倒吸一口冷氣,吃聲道:「你不是馬屠夫!?」

「蠢貨。」胡車兒大笑道,「你中計了,哈哈哈……」

「嗯!?」

曹真聞言凜然,倏忽之間,有隱隱的驚雷聲從西方天際動地而來,旋即有曹軍小校神色惶張地沖到曹真面前,顫聲道:「將軍,不好了,重重重……涼軍的重甲鐵騎從谷外殺進來了,弟兄們根本抵擋不住哇!」

「可惡!」曹真恨恨地握緊了拳頭,憤然道,「竟然中了馬屠夫的詭計,伏擊既然已經失敗,此地不可久留,傳令,全軍撤退!」

「想走?」胡車兒勒馬橫槍攔住曹真去路,冷然道,「門都沒有!」

「就憑你也想攔路?」曹真冷冷一哂,眸子里殺機流露,輕喝道,「簡直是不自量力!」

「少吹大氣!」胡車兒惡狠狠地舉起手中鐵槍,遙指曹真,「看老子把你打落馬下!」

「嘿嘿。」

曹真嘴角忽然綻起一絲冰冷的笑意,輕喝一聲催馬疾進。

胡車兒頷下虯須怒張,亦催馬相迎,倏忽之間兩馬相交,胡車兒暴喝一聲挺槍便刺,曹真看似勉強地舉槍硬架,卻沒能把胡車兒的鐵槍完全撞開,只聽噗的一聲,鋒利的鐵槍已經貼著曹真的背部刺過,將曹真的背甲整片掀了下來。

胡車兒心中得意,正欲順勢橫掃將曹真掃落馬下時,陡然感到胸口一陣劇痛,急低頭看時,只見一柄短刀已經無聲無息地扎進了自己的心窩、直沒及柄,胡車兒慘嚎一聲,拼盡最後的力量吼道:「呃……你他媽的使詐……」

「哼,兵不厭詐!」曹真冷然道,「這是戰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兩馬交錯而過,戰馬馱著胡車兒的屍體一直往前沖出數十步,才叭嗒一聲摔落在地,曹真一記飛刀刺殺了胡車兒,這才從容不迫地勒轉馬頭追上胡車兒的汗血寶馬,人在空中就翻身跨了過去。

「哈哈哈,好馬!」曹真仰天長笑三聲,引槍大喝道,「鮑大,率三百虎豹騎斷後,死戰不退,鮑二,率八百豹衛列魚麗陣,守住谷口,弓箭手先行撤退,其余將士後軍改前隊,依次徐徐後撤!」

「遵命!」

「遵命!」

鮑大、鮑二轟然答應,領命而去。

這兩人都是濟北相鮑信(曹真生父,曹艹好友)早年蓄養的死士,後鮑信戰死,兩人便一直追隨曹真身邊充當貼身護衛。

……

穎川,於禁官邸。

函谷關、洛陽相繼失守,虎牢關告急!

郭嘉的大軍音訊沓無,曹艹的大軍又在官渡與河北大軍相持不下,許昌朝廷危如累卵,於禁心急如焚,正欲親率一支精兵火速前往虎牢關時,忽有小校匆匆奔入大廳,跪地顫聲道:「將軍,不好了……」

於禁道:「出什么事了?」

小校道:「剛剛有人從許昌逃難過來,說是關羽突然舉兵叛亂,劫持了天子、滿朝文官還有丞相的家小出許昌投南方去了!」

「啊!?」

於禁大吃一驚,半晌沒有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