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2)

教主走失記 一世華裳 1641 字 2020-0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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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聞人恆說話的是一位年輕的公子,目星眉劍,臉上帶著幾分傲氣。

這時見葉右進門,他打量了一眼:「這便是你師弟?」

聞人恆點頭,笑著看向師弟:「回來了?」

葉右「嗯」了聲,聽見他家師兄介紹說這是魏公子,便禮貌地打了聲招呼。魏公子略微一點頭,沒再打擾他們,告辭了。葉右為自己倒了一杯水,見師兄送完人回來,問道:「他是魏庄主的兒子?」

「嗯,他家二公子,」聞人恆走到他身邊坐下,鼻尖一動,「你喝酒了?」

葉右連眼睛都不眨一下:「沒有。」

聞人恆看著他。

「坐在我旁邊的人喝了不少酒,所以身上沾了一些酒氣,」葉右隨意尋個理由應付,快速換話題,「魏公子找你是為了他妹妹?應該不是魏庄主的意思吧?」

聞人恆並不好奇他是從哪兒聽來的這事,應聲道:「估計是他自己想問的。」

葉右就知道是這樣,魏庄主看著那么圓滑,不會這般急躁。

他有心想說一句別總拿他頂缸,但轉念想到師兄和魏家有多年的交情,怕是不會把話說得太明、拒絕得太狠,只能拖著,若對方夠聰明識趣,大概不會再提此事。

他想起刀疤男的話,問道:「師兄和魏庄主是如何認識的?」

聞人恆沉默一瞬,道:「十年前,師父重傷身亡,是他帶著人把凶手殺的,順便幫著我操辦了師父的後事。」

葉右只覺心臟驟然痛了一下,整個胸口都有些發悶,但這和上次一樣,來得快,消失得也快。他緩了一口氣,這才問:「師父重傷?被誰害的?」

「當時人稱『一字蒼茫』的劍客,實力很強。他練功走火入魔,內力暴漲,一路殺了不少人,有個受傷的江湖俠客跑到師父這里求救,誰知前腳剛到,後腳便被追上了……」聞人恆的聲音很平靜。

十年了,當初裹著少年的撕心裂肺與茫然無措的頑石,已在時間的長河里化為細沙,所有痛苦與仇恨的巨浪也漸漸平息,只剩一股悵然地嘆息,蛛絲一般的縈繞在心頭。

聞人恆道:「那時魏庄主正和幾個人在後面追著,由於師父阻了那劍客一會兒,魏庄主他們成功趕到,將那劍客圍住,這才合力把他拿下,可師父受傷過重,沒救回來。」

他頓了頓,「你當時也在場。」

葉右一怔:「我?」

「我到的時候……師父只剩下最後一口氣,對我說完好生照顧你,便去了,」聞人恆輕聲道,「魏庄主他們都受了傷,劍客死在離師父二十步開外的地方,先前找師父求助的俠客死在同一個方向的五丈之外,被震碎心脈,而你就跪坐在他面前,被吐了一身血,被點著穴,已經呆了,怎么喊你,像是都聽不見似的。」

葉右皺眉。

十年前,師兄不過是十幾歲的少年,突然遭逢大變,應該顧不上其他,能記得這般清楚,肯定是事後一遍遍地回憶,甚至是回到大戰的地方看過,但那畢竟很痛苦,是什么原因讓這個人強迫自己去想那些細節的?

他頭上纏著布,聞人恆看不見他蹙眉,只當他在認真聽著,便繼續道:「我問過魏庄主,他們說到的時候你就那樣了,後來我想了想,覺得大概是師父想讓你跑,你不願意,師父便讓俠客點了你的穴帶你走,可那俠客終究沒逃過追殺,還是死了,可能那瘋子後來還想殺了你,但被師父他們攔下了。」

葉右仔細回憶,發現腦中還是一片空白,什么都記不得,只能問:「我就是那么病的?」

聞人恆道:「嗯。」

葉右又問:「我後來又是怎么好的?」

聞人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第一次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哪怕是應付地說一句「喝葯好的」或「不知道」。

他放下茶杯,看一眼師弟,柔聲道:「不早了,去洗漱,我給你抹葯。」

葉右一腦袋的探究欲被戛然而止,卡得他不上不下,沉默地看看聞人恆,見師兄真的不准備再說,一邊思索原因一邊起身去洗漱了。

刀疤男隨後進門,將今天的事細細說了一遍。聞人恆聽見他師弟喝了兩杯酒,暗道一聲果然。刀疤男想起那群人的醉話,啼笑皆非:「他們說的很多都是聽來的,亂七八糟的。」

「他也不會真信的。」聞人恆道,暗忖他家師弟大概只會弄明白兩件事,一是魔教並不是為非作歹的門派,二是葉教主很可能不常露面,否則搬來中原好幾年,眾人對他的描述也不會那般玄幻。

當然,師弟還可能會考慮自己和葉教主是否是同一人,不過……那「黃金教」的名字應該能讓師弟打消不少疑慮。

他勾起嘴角。

說實話,他也特別想知道師弟當初為何會選那么一個名字。

葉右是直到回來坐下被抹完葯,才忽然意識到一件事的:「我今晚睡哪?」

聞人恆說得理所當然天經地義:「和我睡一間。」

葉右提醒:「師兄,現在不是在外面。」

聞人恆教育他:「下毒的人至今沒有現身,也沒有任何線索,不可大意。」

葉右巴不得能見見下毒的人,也好問問燈滅毒的事,但他知道無緣無故的人家不會來他這里,只能認命,熟練地躺在大床里面,把外面留給師兄。